第0096章 斷袖之癖
作者:迷惘的小羊羔      更新:2020-05-27 11:35      字數:2941
  翌日清晨。

  當秦王蕩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見屈原那十分恬靜的睡顏。

  屈原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已過而立之年,但歲月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生於江南的屈原不僅皮膚白皙,五官圓潤,細柳眉,就連氣質亦是一絕的。

  就算秦王蕩不好男風,對於屈原的感官亦是極好的。

  屈原的這身皮囊給他的形象加分不少,楚王熊槐如此偏愛他,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屈原自身的才幹之外,這種相貌上的因素應該是不容忽視的!

  與屈原抵足而眠,同榻而寢,不在秦王蕩的算計之中,應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所取得的效果該是極好的。

  秦王蕩拜訪屈原,用意十分的複雜。見一見曆史名人的想法有之,離間屈原和楚王的想法有之,欲拉攏屈原的想法有之。

  不過總的來說,秦王蕩是想離間屈原和楚王熊槐。

  楚王雖不再重用屈原,但後者屬於昭睢一係,是楚國群臣當中,堅定的聯齊拒秦派,有他在楚王的身邊煽風點火,秦王蕩不是很放心。而且屈原有大才,若得楚王重用,可能會給秦國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當然了,這是不存在的!

  不過秦王蕩沒有絕對的把握,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整個曆史的走向,便開始偏差,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誰都不敢保證楚王會不會再次啟用屈原變法,而變法之後的楚國又將何去何從?

  秦王蕩想起床,但他那寬大的袖子被屈原的頭壓住了,要拉開,就會驚醒屈原,不拉開,怎麽離去?

  他環視了四周一下,看見床榻邊上的牆壁懸掛著一柄青銅劍,遂拔劍出鞘,輕輕的割開袖子,緩緩起身,穿上鞋子就開門離去。

  出了這間館舍,過一道走廊的時候,迎麵而來的是楚國的公子子蘭。

  “秦王!”

  “子蘭公子?”

  子蘭忙上前與秦王蕩作揖道:“秦王。”

  “子蘭公子。”秦王蕩回了一禮。

  “秦王昨夜睡得可好?”

  聞言,秦王蕩訕笑道:“自然是睡得極好的。”

  子蘭朝著走廊的另一頭望了一眼,又道:“秦王,我看你是從三閭大夫屈原那裏過來的。這一大清早的,秦王昨夜該不會是在三閭大夫那裏落榻的吧?”

  “呃……不錯。”秦王蕩有一種莫名的心虛,說道:“子蘭公子你可別誤會!寡人是昨日來拜訪屈子的,相談甚歡,一時之間忘了時間,外麵又下起大雨,欲回行轅而不得,所以落榻於屈子之處。”

  “與三閭大夫同榻而眠?看來秦王與屈原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啊!”

  秦王蕩聽到這話,不禁翻了翻白眼,若非情況特殊,你以為寡人願意跟男人一起睡覺?寡人的性取向很正常好不好!

  秦王蕩自認為不是後世的劉大耳,這廝拉攏人心是一把好手,其慣用伎倆,除了哭,就是“陪睡”,據說劉大耳早年就經常和關過江、張窟窿同榻而眠。

  偏偏這招他是屢試不爽。秦王蕩一度很懷疑,劉、關、張三兄弟的關係這麽鐵,是不是“睡”出來的?

  而子蘭眼尖,一下子就看見秦王蕩的那隻斷袖,咂舌道:“秦王,你這袖子,莫非昨夜發生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子蘭,你這想法真是太齷齪了。”

  秦王蕩與子蘭算是老相識,客套一下,又聽到這話,就老大的不樂意說道:“你以為寡人是你嗎?寡人可沒有什麽特殊的癖好,更不會男女通吃!”

  “哈哈……”子蘭尷尬地笑了笑。

  他好男風的事情,算不得什麽秘密。子蘭這廝,甚至於楚國不少的貴族都有特殊的癖好,喜好陰柔俊美的男子還好說,更有甚者,竟然有戀tong癖!

  這其中鬧出的荒唐事可不少。

  子蘭又求知若渴地道:“秦王,你這斷袖之故,該不會是屈原欲對你不利吧?”

  “屈子可不是這種人,其公私分明,斷不會有宵小之舉。寡人這斷袖,實為屈子壓著袖子,寡人又不忍打擾他,故而拿劍削去的。”

  聞言,子蘭頓時瞠目結舌:“秦王甚愛屈原也。”

  見到自己越描越黑,秦王蕩幹脆不再解釋,向子蘭告辭離去。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盡管“汙”了自己的名聲。當然了,在這個時代,國君好男風並不算什麽稀罕事兒,算不得醜聞!

  秦王蕩回到自己的行轅,便得知他吩咐甘茂辦的事情已經成功。

  甘茂昨夜拿著臨摹昭睢的字跡,且有後者私人印章的書信秘密會見楚國上大夫靳尚,賄賂重金,並叮囑靳尚如何行事。

  人手秦王蕩早就安排好了,就是昭睢身邊的親衛,已經被秦國收買。

  當夜,這名親衛就喬裝改扮,懷揣著書信想出城,但被靳尚帶著巡邏的楚軍士卒截下,經過盤問,這親衛供認不諱。得知昭睢竟然敢勾結齊人,如此“大逆不道”,靳尚將書信連帶著那個親衛扣押下來,次日求見楚王。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楚王熊槐頓時召集群臣,同時讓人將昭睢帶過來,當麵對質。

  熊槐黑著臉道:“昭睢,寡人待你不薄吧?”

  “這……大王何出此言?臣能居大司馬之位,都是大王的恩遇,何以言薄?”昭睢愣住了。

  “既然寡人待你不薄,你何故勾結齊人,欲加害寡人?”

  聽到這話,昭睢頓時嚇得麵如土色,顫聲道:“大王,這是誰在汙蔑臣?臣對大王你的忠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啊!臣怎敢勾結齊人,加害於大王?”

  “你不承認?”

  楚王熊槐怒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啪嗒”的一聲,他就將桌案上的一份竹簡扔到昭睢的腳底下。

  昭睢撿起地上的竹簡一看,一時之間嚇得魂不附體,說道:“大王,這是汙蔑!這都是妄言!臣絕無謀逆之心!”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你的字跡寡人是認得的,這不就是你的親筆信嗎?上麵還有你的私印!你說這是汙蔑,寡人能信嗎?”

  熊槐怒不可遏,唾沫星子滿天飛地道:“昭睢,你枉負王恩!寡人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讓你這等亂臣賊子官居大司馬!齊人豈是這麽好相與的?為成就自己的權勢,你竟然欲加害寡人,迎立太子橫,為此求取齊國的幫助,竟然還想把我大楚的泗水之地割讓給齊國!是可忍孰不可忍!事到如今,昭睢,你還有何話可說?”

  聞言,昭睢苦笑道:“大王,臣是被栽贓陷害的。臣的字跡別人可以臨摹,私印也能被人盜取,如何作真?”

  “哼!寡人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把蔡擊帶上來!”

  蔡擊?昭睢不禁微微一愣,這蔡擊不就是自己的親衛嗎?

  少頃,名為蔡擊的衛兵就被帶到楚國君臣的麵前。

  一見到昭睢,蔡擊便不覺腿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蔡擊,你老實交代,昨夜到底是不是昭睢指使你往臨淄送信的?”

  “是……是的。”

  昭睢聞言,怒道:“蔡擊!你這狗賊竟敢汙蔑我!”

  “昭睢,事到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好說?”楚王熊槐冷聲道。

  這時,與昭睢一向不對付的靳尚出列道:“大王,昭睢通敵叛國,圖謀弑君,罪不容恕!臣請大王將昭睢車裂,滿門抄斬!”

  聽到這話,在場的楚國大臣都是一片嘩然。

  楚國的朝堂上派係林立,每個人的政敵都不少,但他們打擊政敵的方式,多半是誹謗其貪贓枉法,亦或是出賣國家利益什麽的,其下場,不過是被貶職,亦或是流放而已。

  實在是不可饒恕的,其才會被處死,至於滿門抄斬什麽的,少之又少,除非是叛亂的人。

  眾所周知,楚國的貴族大多有一定的血緣關係,亦或是姻親關係,勢力盤根錯節,往上追溯幾百年,可能大家還是一家人。

  所以打擊政敵,楚國的大臣們都自認為沒有必要置對方於死地。

  楚國和秦國不一樣,秦國是依法治國,而楚國實行的是王政,國君與士大夫一同治國,故而不會動不動就跟秦國一樣抄家滅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