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聞言，心中雖然有很多疑問，可她知道，小姐做每件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因此她乖乖閉上嘴巴。

  青果沒有意見，如畫更沒有意見，她活動雙手關節，快步朝雲香走過去。

  雲香心中充滿了絕望，可聽到是由紅綃來打她，她心中稍微舒服了一點，畢竟跟青果比起來，紅綃更加瘦弱，看那小腰，仿佛風一吹就要倒。

  誰知道如畫一巴掌下去，雲香差點罵娘了！

  這手勁，別說是幹粗活的婆子，哪怕是一般的小廝都未必有她大力。

  雲香想破口大罵，可她連張開嘴巴的機會都沒有，那巴掌就好像不要錢似的，“啪啪啪”地扇在她臉上，不一會兒，她的臉就腫得老高，嘴巴裏麵也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噗——”

  她噗嗤一聲，吐出一口血水，血水裏麵合著幾顆被打落的牙齒。

  “五夫人……救……啊……”

  她趁著吐血水的空隙想要向葉氏求救，可如畫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巴掌再次招呼了上來。

  雲香被扇得兩眼直冒金星，頭左右搖晃，一張臉已經腫得變形了。

  其他下人看著這一幕，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這下手未免也太黑了吧？可這當頭上，誰也不敢為雲香求情。.

  一些平時被雲香欺壓的丫鬟，此時卻覺得無比的高興和幸災樂禍，打得好，湊死那小婊子！

  辛五娘的眼睛被葉氏給蒙上了，不給她看這麽血腥的一麵。

  一個丫鬟而已，葉氏自然不在乎她的生死，不過當著眾人的麵這麽打她的下人，這是在給她下馬威！

  葉氏看向辛瑟瑟，嘴角冷冷一勾，露出一個陰冷如毒蛇般的笑容。

  辛瑟瑟脖子有種發涼，她扭頭一看，正好對上葉氏的目光，她學葉氏嘴角一勾。

  有種放馬過來，沒在怕的。

  兩人的目光你來我往，仿佛兩把無形的刀光劍影在空中對碰，劈裏啪啦一陣響，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這股低氣壓，更加大氣都不敢出，唯恐殃及池魚。

  葉氏美眸微眯，看來平日是她小看這個小賤人了，不過這樣也好，看鹿死誰手。

  葉氏沒等雲香被打完，就帶著辛五娘率先離去。

  葉氏一走，其他人也陸續跟著走了。

  三十巴掌打完後，雲香已經差不多是個廢人，她兩個臉頰腫得老高，擠得眼睛都變成了眯眯眼，牙齒整整被打落了十顆。

  她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渾身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用眼睛驚恐地看著打她的“紅綃”，心中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她現在腦袋痛得幾乎要爆炸，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她喘了一口氣，雙眼一翻，然後就暈死了過去。

  辛瑟瑟看著暈死過去的雲香，一點也沒有覺得她可憐。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有今天，完全是她自找的！

  幾個婆子將雲香搬出去，剩下的人也跟著散了。

  辛太師離去之前，看著她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成親之前，你就好好呆在醉夢軒，哪裏也不要去。”

  這是變相禁她的足。

  辛瑟瑟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反抗也是沒用的。

  ……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醉夢軒隻剩下她們主仆三人。

  如畫扶著青果進了屋子，動作利落地拿出祛瘀膏幫青果上藥。

  青果一邊讓如畫給她上藥，一邊淚眼汪汪地看著辛瑟瑟給她講之後發生的事情。

  “小姐，青果剛才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你！”青果想到剛才差點被杖斃的情形，眼淚後怕地流下來。

  如畫皺了皺眉頭，有些嚴厲道：“把眼淚收回去，等傷口好了以後再哭！”

  青果：“……”

  青果抬眸偷偷觀察紅綃，感覺今天的紅綃跟平時好像有點不一樣，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眼愣愣地看著她。

  辛瑟瑟看著青果紅腫不堪的臉，心中非常的內疚：“對不起青果，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這十幾巴掌，遲早讓你親手打回去。”

  雲香今天被扇了三十巴掌，青果內心其實已經覺得大仇已報，隻是她有些不明白：“小姐，剛才你為什麽不讓青果親自動手，而是讓紅綃代替我去？”

  她主要傷在臉上，手肘隻是擦破了皮，扇人這點力氣她還是有的。

  辛瑟瑟眉頭一挑，問她道：“以你的力氣，你以為能將雲香打成現在這個模樣？”

  青果想了想，然後恨事成地搖搖頭，她頂多將雲香給抽腫了，再掉兩三顆牙，可掉十顆牙，再打成現在這個豬頭模樣，她是做不到的。

  不過……

  “啊，我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青果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突然尖叫出聲道：“紅綃，你的力氣怎麽一下子變得那麽大？平時你的力氣還沒有我的大呢！”

  醉夢軒就隻有她們兩個丫鬟，青果力氣大一些，所有院子裏的粗活大多都是青果幹的，紅綃主要是負責照顧辛瑟瑟的起居。

  青果腦子向來單向發展，能發現這點，已經很不容易。

  辛瑟瑟也沒想讓她費腦筋，直接告訴她道：“她不是紅綃，你沒看出來她跟紅綃哪裏不一樣嗎？”

  不是紅綃？

  青果聞言，嘴巴張得大大的，小姐是在說笑嗎？

  眼前這人明明就是紅綃。

  不過被小姐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不一樣，隻是青果粗心大意的，愣是沒有看出紅綃哪裏不一樣。

  “小姐，你是不是在蒙青果，這明明就是紅綃啊！”

  辛瑟瑟一看青果這副模樣，大大翻了個白眼，就青果這個腦子，在宅鬥劇裏麵，活不到半集！

  “你跟紅綃也相處了差不多兩年，怎麽就看不出來，眼前這人比紅綃矮一些，身材沒有紅綃那般凹凸有致，最重要的是，她的右耳後麵，少了一顆紅痣。”

  青果聞言，嘴巴張得更大了，足以塞下兩顆雞蛋。

  她瞪大不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紅綃”，之後又站起來，繞著“紅綃”走了兩圈，才後知後覺道：“小姐，還是你明察秋毫，青果怎麽就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