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最後一絲
作者:
月下銷魂 更新:2020-04-19 19:19 字數:2192
眼看著那坨白灰隨風而去,就當他忍不住要再一次仰頭大吼時,頭頂終於傳來了一陣聲響。
緊接著天元道人的身影,逐漸映入林澈眼簾!
“林澈!這,這……”
“師叔!別,別這了,魚丹…把你的魚丹給我。”
嘴角因體內的劇痛而不斷抽搐著,身體也同樣如此,以至於他說的話都是一抽一抽的,但這並不影響天元道人理解。
見其如此,聞其如此,天元道人稍顯疑惑的同時,也不禁為之一愣。
“魚丹?突然要魚丹做什麽?你現在情況怎麽樣還扛得住嗎?”
短暫的愣神與疑惑過後,見他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渾身上下也顯得很不正常,天元道人也是忍不住關心的道;而他這話,卻是讓說出每一個字都極為難受的林澈,為之差點沒氣暈過去。
“別,別管其他,魚丹,魚丹。”
“李魚不是一人發了五枚嗎,我們在上麵碰到了冬島的襲擊,怕有人衝進來魚丹都用掉了,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是能夠代替的嗎!?”
此言一出,林澈當即白眼一翻的差一點點,就那麽一絲絲就暈了過去!
他原本還喜滋滋的認為他們有魚丹,這次穩了,但目前看來,穩個屁!
此時再讓李魚他們趕回來肯定也來不及了,冬島上有魚丹的估計自爆都自爆的差不多了,哪還有魚丹補充?隻能靠他自己!
傳功?傳個屁!他胸口處的經脈都被他接的亂七八糟,傳個錘子的功!
“娘誒,難道是上天看我太帥,非要滅我不成。”
身體劇痛不已的同時,林澈也不禁在心中苦笑著歎聲道;這下好了,他拚的亂接經脈幾次痛的差點昏死過去,都不願麵對的透支狀態。
最終,還是逃不過啊……
“算,算了,師叔去外麵為我……為我護·法吧,這裏我一個人可以。”
有些無奈的回了一句後,林澈重新集中注意力,並將之大部分都放在了左手的魚丹上;畢竟這可相當於是用正在燃燒的炸藥包點煙啊,不留著點心,他倒還真怕一下給他玩炸了。
見其如此,聞其如此,天元道人多少也意識到了那魚丹的重要性,同時心裏也在暗自懊悔,恨自己為什麽沒有留下一個。
但事已至此,他再如何後悔也毫無作用,暗自將其記在心裏又朝林澈打了聲招呼後,便是直接閃身上去。
準備一會直接殺了上麵所有的冬島魚人,為林澈尋找魚丹!
不知道師叔心中的打算,此時的林澈,也重新全身心的投入到加固封印的‘大業’當中,渾身上下依舊陣陣劇痛的同時,他也是有些麻木了。
此時的他隻感覺這幾天,接連的幾次萬仞剮心般的劇痛下來,他自身的痛覺神經都好像沒那麽靈敏了一般,一般的痛楚,都完全沒有感覺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那處完全壞死了吧,誰也說不準。
如此,上午十一點整,伴隨著第四枚魚丹在他的肉掌中化為飛灰,林澈當即神色一凝的同時,最後一枚魚丹也被趕忙投入戰場,開始緩緩自爆。
而那封印覆蓋泉水的進度,也不出他所料,還剩最後百分之一十二。
這般下去,當第五枚魚丹也用完時,那最後的百分之二三,就隻能靠他自己了,別無他法。
至於水下的哈薩,則像是已經被封印了一般絲毫沒有動靜,可能是那二十二人的‘挖礦大隊’掏空了他的屍體吧,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麽,總之一切相安無事就好。
而那二十二名浮腫人,此時則依舊在本能的不斷朝牆壁攻擊。
縱使他們人人雙手早已齊肘而斷,也依舊如此;鬧得那整麵牆都是血的同時,你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執著,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們就已經掘進了兩米有餘。
要知道,那可都是堅硬的玄武岩啊!
雖然掘進了兩米也並沒有什麽卵用……
十來分鍾後,當天上午十點一刻,感覺到那魚丹裏的內氣已近幹涸,馬上就要頂不住了,林澈也是趕忙屏氣凝神,一點一點的回收那些用來保證經脈通暢,和馴化躁動內氣的自身內氣。
其坐下的封印覆蓋率,也同他想象的那般,隻有最後一點點了!
甚至還不如一個腳的大拇指大小!
就當林澈盼望了奇跡發生,那最後一枚魚丹能頂住時,伴隨著‘噗’的一聲輕響,最後一枚魚丹也隨之灰飛煙滅。
聲音很輕,很小,甚至不仔細聽你壓根就聽不見,但傳入林澈耳中,卻是如同驚雷般猛地一聲炸響!緊接著他也是趕忙調動剛剛收集的那點兒,可憐的內氣,跟在魚丹的最後一縷內氣後麵,朝那避靈石注去。
下一秒,林澈硬咬著牙,將體內的酸澀、虛弱、劇痛等等等等不良反應強行壓下,隨即意識稍動間,整個身體裏的所有經脈瞬間運作起來。
就像是擰毛巾一般,自己擰出蘊含其中的那一絲絲內氣,同時匯聚成一條內氣小溪,不斷朝林澈右手聚去。
同時這條小溪經流過的所有經脈,也在它流走的那一刹那驟然萎縮,宣布封閉。
至此,這加固封印的大業,也到了最艱難的時候!
幾次吐息之後,伴隨著他注入避靈石內的內氣,整個由魚丹內氣轉為自身‘壓榨內氣’,那避靈石也是肉眼可見的黯淡下來,不過還沒有完全熄滅。
除此之外,那坐下封印前進的速度,也陡然慢了下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林澈不禁為之心間一苦,卻又毫無辦法。
借用一句舔狗的話來說,‘我已經把我的最後一絲絲都給你了,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別離開我…’
上午十點二十分,加固封印的大業還剩最後……大概是百分之一點五。
而林澈的臉色已經完全由蒼白,轉為慘白!就像是已經在停屍房的冰櫃裏待了一陣子的屍體一般,毫無血色;其整個人雖說未碰到水,但就跟從水裏提出來的沒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