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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銷魂      更新:2020-04-19 19:18      字數:7032
  愛恨如果能隨風,那就帶走我的生命

  ~

  第三卷愛恨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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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首語:那一年的紫藤花飄落,月下相擁,留下太多愁。

  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隻想夢裏與你一起再愛一回!

  紫藤樹下,隻為相思魂斷紅顏,多想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愛恨就在一瞬間,坦誠相待情似天。

  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依偎君之懷,夢回今世愛。

  ~

  尉遲寒月歿!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老夫人癡癡呆呆的跌坐在暖榻上,搖著頭,喃喃自語的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怎麽會這樣……寒月前天晚上還陪著我吃飯的……一定是搞錯了……”

  雲嬤嬤低頭抹著淚水,哀戚的說道:“主子……是真的……二少爺昨夜走的……”

  “誰能告訴……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寒月會突然死,為什麽?”老夫人哭著嘶吼著看著雲嬤嬤。

  雲嬤嬤沉痛的大致講了遍王府裏的情形,老人聽了後,癡楞的僵在了那裏……

  “嗬嗬……嗬嗬……”老夫人眸光死寂的笑著,這樣的笑讓人生寒,突然,就見她一把將小桌上的東西統統的掃到地上,哭喊著說道:“為什麽,為什麽死的是寒月……為什麽死的是我的寒月……”

  雲嬤嬤一臉的悲戚,此刻,她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勸慰老夫人,這麽多年來的沉浮,她都已經忘記了所有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深深的陷入了沼澤,隻會越陷越深!

  “哈哈……哈哈……”老夫人悲戚的笑著,眼睛裏卻是狠戾的光,她喃喃自語的說著:“寒霜死了,寒月死了……都死了……都死了……為什麽都死了……是寒雪害死了寒霜,是寒風害死了寒月……都是那個賤女人……啊……”

  老夫人嘶吼著,突然,隻覺得眼前一暗,人跌坐在暖榻上,昏厥了過去。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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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的好天氣卻經過一夜後變的比之前更要暗沉,呼嘯的風,漫天飛舞的雪花,頓時,將整個黎玥城變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夢幻境地,老人們看著肆意飄落的雪花,不免感歎,這場雪來的蹊蹺!

  雅築內,白綾高掛,人人素衣上身,低頭淺泣!

  來往憑吊的人,無不悲戚,尉遲寒月生前為人溫煦和善,對待每個人,無論權貴貧賤都一視同仁,他回來的這半年時間裏,很多百姓都受過他的恩惠。

  感恩的百姓在雅築外跪下,自發的守靈,不顧漫天的風雪,人群越來越多……

  蘇墨一臉的平靜,跪在靈前,燒著紙,儼然一副未亡人的姿態!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說不出是淡漠還是哀戚,眼睛無焦距的看著冥紙盆,裏麵的火焰忽高忽低的竄著!

  “黎王爺到……”

  外麵傳來通報,百姓們人人匍匐著,不敢直視,他走過之地,竟是比著漫天的風雪更讓人覺得冷!

  朗月和星辰沉重的磕頭請安,他們沒有權利去恨王爺,王爺一生對二少爺的情他們看在眼裏,這次的意外……他們有怨卻沒有恨!

  蘇墨依舊沒有波動,隻是麵無表情的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將紙錢緩緩的丟到火盆裏,一切都如此的安詳和平靜。

  尉遲寒風看著那幅棺木,腳下踉蹌的退後了幾步,蕭隸急忙扶住了他,均是一臉的悲慟!

  尉遲寒風壓下內腹重傷的翻湧,掙開了蕭隸,腳步猶如灌了水銀般沉重的向前行去,看著半開著的華棺,尉遲寒月的容顏已經整理,身上一襲他最愛的白色長衫,蒼白的臉上微微帶著僵硬的笑意……

  尉遲寒風心中悲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愴,腥甜漫過口腔,他強忍著方才沒有使之溢出牙關……

  他沉痛的緩緩抬起手,顫抖著向前探去……

  “你沒有資格碰他!”一道冷冷的,平靜的聲音打破沉寂,蘇墨目光依舊看著火盆,臉上什麽也看不到。

  尉遲寒風的手一顫,僵停在了半空,那個聲音冷,冷到了他的心,讓他心徹底的冰涼,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

  靈堂內所有人的心亦被這道聲音寒到,不僅偷偷的瞄著未曾停止手中動作的蘇墨,她的麵容如此的平靜,平靜的感覺不到一絲的漣漪,仿佛剛剛的她並未曾開口說話一般。

  手,僵硬的收回,尉遲寒風強硬的拉回在尉遲寒月臉上的目光,生硬的逼回眼中那傷痛的淚水,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閉棺!”

  隨著他一聲令下,奴才們沉痛的緩緩的移動著棺木的蓋子,直到“砰——”的一聲合上。

  隨著這沉重的聲音,棺木前的二人,心都跟隨著漏跳了一拍!

  蘇墨的手微微停滯,隨即繼續著動作,至始至終未曾看尉遲寒風一眼,棺木未曾闔上,隻因為她知道,寒月其實還是希冀看那人一眼的。

  看著蘇墨的樣子,尉遲寒風內心淒涼的一笑,寒月的死對他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錯誤,寒月最後的希望……他願意!

  放開她,他生不如死,就讓他一個人活在那漫無止境的悲慟之中吧!

  尉遲寒風暗暗的深深吸了口氣,忍住悲傷,沉重的說道:“寒月遺體下葬皇陵王府郡地!”

  蘇墨停下手中動作,緩緩起身,淡淡的說道:“寒月是不會葬入皇陵的!”

  屋內的人無不蹙眉,倒吸氣的看著蘇墨,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口,皇家一脈不葬入皇陵,豈不是脫離了皇家的身份?

  “寒月身為黎王府的人,是必須要葬入皇陵的!”尉遲寒風的語氣平和,聽不出任何的怒意,好像在解釋一件事情般。

  蘇墨沒有理會,依舊冷冷的說道:“寒月需要的是無拘無束的空氣,皇陵……不適合他!王爺,請回吧!”

  說完,蘇墨神情淡漠的往棺木那走去,冰冷的手有些微微發紅,芊芊玉指緩緩的撫摸著棺木的邊緣,神情有了絲變化,嘴角勾勒了一個淡淡的笑意,緩緩說道:“他的快樂……都在澤月溪,他一定也希望能葬在哪裏……”

  葬入皇陵……她將永遠也看不到寒月,澤月溪有著他的希望和快樂,隻有那裏……寒月才會欣慰!

  見蘇墨如此,尉遲寒風的心猶如萬劍刺般,痛的無法呼吸,他看著她單薄的身影,閉了下眼瞼,沉痛的說道:“好,如果……這個是你希望的,本王……本王允了……”

  看著沒有反應的蘇墨,尉遲寒風壓下心中的悲痛,踏著沉重而艱難的步伐離開了雅築,當上了馬車那刻,卸下所有的偽裝,血絲終究無法忍住的衝破牙關,溢出了嘴角……

  何謂痛徹心扉?不過如此……

  尉遲寒月的遺體在當日下午就下葬到了澤月溪那個大石旁,他終年不離的竹笛也隨之陪葬,那個……是他最愛的東西,承載的是一個大哥的疼愛和他的崇拜。

  蘇墨坐在大石上,和墓碑對望,手輕輕的勾勒著墓碑上的字,一筆一劃,如此的細心和專注,任由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此刻……她忘記了寒冷,唯一的動作卻隻剩下了那輕輕的勾勒。

  “蘇姑娘,不早了,回去吧!”朗月上前,忍住心中的難過,規勸道。

  二少爺在世,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了,看到她如此,一定更加的傷心難過,他鼻子酸酸的說道:“您的內傷未曾好,腹中的胎兒也需要休息……”

  “你們先回去吧!”蘇墨淡淡的說著,依舊一遍遍的寫著墓碑上的字,像是要深深的將尉遲寒月這四個字刻在心中,至於那個胎兒……嗬嗬,無形的胎兒,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胎兒……

  “我再坐會兒就回去!”蘇墨見朗月未曾離去,緩緩說道。

  “屬下陪蘇姑娘!”朗月和星辰抱拳說道,二少爺離去,以後蘇姑娘就他們保護的人,因為……這個是二少爺的希望。

  蘇墨淒涼的一笑,緩緩偏頭,平淡的說道:“我沒事,我隻想安靜的陪會兒寒月,你們都回去……好嗎?”

  朗月和星辰看著蘇墨的神情,不免對看一眼,哀歎的點點頭,默默的退開,留給她足夠安靜的空間。

  當人都散去,淚水終於破眶而出,傾瀉而下,蘇墨將頭輕輕的依靠在墓碑上,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哽咽的說道:“寒月,蘇蘇陪你看雪……給你講述我的故事……那也是一個下雪的日子……媽媽拋棄了我,我變成了一個人……”

  伴著寒冷刺骨的風,對著飛舞的雪花,蘇墨講述著她的來曆,講述著她的悲哀,講述著那不堪一擊的愛,講述著心中的種種……講訴著她的孤獨和痛!

  天空變的越發的陰沉!

  冷風伴著溪水上薄冰的冷冽,吹到蘇墨的臉上,猶如小刀刃般劃過……

  腦海裏,回想著穿越過來一年多的日子裏所有的片段,企圖整理那從未曾理會的思緒,一幕一幕的猶如電影片段在腦海中閃過……

  蘇墨的目光變的淩厲,變的冷血,邪笑勾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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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閣書房內,尉遲寒風在燭光下的背影彰顯著淒涼的孤寂!

  再多的痛……都將他埋葬,徒留下憂傷在心頭,墨兒,本王對你放手,隻要你能過的開心……

  蕭隸肅立在一側,看見王爺如此,內心也在難過,二少爺死了,蘇墨走了,王爺的心也跟隨他們二人遠去了。

  “蕭隸,你下去歇著吧!”尉遲寒風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淡淡的說著。

  “王爺,屬下不累,屬下在這陪著王爺……”蕭隸悠悠的說著,話語裏難掩傷感,他看著尉遲寒風的背影,無奈的沉歎,昨日那箭……王爺根本就不忍心射出,可是,內腹的傷無法支撐體力,竟是無意將箭放出……

  冥冥中……也許注定了錯過!

  尉遲寒風緩緩轉身,淡淡一笑,笑的十分牽強,淡漠的說道:“下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靜!”

  蕭隸看著傷心的王爺,不忍卻也不想打擾他,微微行了禮,恭敬的說道:“屬下告退!”

  尉遲寒風緩緩的步出寒風閣,走在深冬的夜裏,風的冷冽所帶來的刺骨不及內心裏那撕裂的痛楚,一步一步的走過,那些曾經有著蘇墨身影的地方,放開……心如刀割?!

  “你的愛……我要不起……”

  尉遲寒風薄唇微揚,嘴角噙了抹嘲諷,他微仰起了頭,輕輕的闔上了眼瞼,任由漫天的雪落在臉頰上,如此的冰凍讓他的心痛有著一絲的緩解!

  “唔……”

  腥甜之氣在口腔散開,他無力的單膝跪在了地上,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在了雪地上,仿佛綻開的梅花……妖豔的刺痛了他的眼!

  過了許久,他才平息了內腹的劇痛,拖著沉重的身子而起,繼續向前著……

  看著北小院禁閉的院門,尉遲寒風一個閃身,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飛身進入……

  想來自己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永遠也抓不住自己想要的,自嘲的笑意揚在嘴角,他推門而入,輕輕的躺在床榻上,輕輕的閉上眼睛,去默默的感受著……

  這裏……有著她的餘香……

  尉遲寒風隻覺得自己眼皮沉重,無力的闔上了眼睛,淚水滑過禁閉的眼角,順著臉頰滴落在了錦被之上……

  夜,籠罩了沉重的痛楚,再長……也會過去。

  蘇墨神情疲憊的拖著沉重的身子來到尉遲寒月的寢居,昨夜……亦徹夜無眠!

  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那隻草蚱蜢……嘴角輕輕一笑,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掌心舉到了自己的心口處,輕輕合眼感受著。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了眼睛,環視這裏的一切,每一件物品都彰顯著寒月的Xing格,清淡、雅致……溫潤!

  蘇墨淡淡的一笑,將蚱蜢放入隨身的錦囊內,遂在桌案後落座,提起筆醮了墨,緩緩寫下數句……她看著紙箋上的字跡,眼眸輕輕的闔了下,方才折起放入了信封中起身離去……

  “朗月,能不能麻煩你兩個時辰後將這封信替我送到王府?”蘇墨的聲音有些沙啞,唇瓣的周邊起了一層白皮,整個人看上起憔悴的不像話。

  朗月倪了眼信封,輕輕點點頭接過。

  蘇墨淡笑示意後轉身離去……她的笑比哭還要苦澀數倍!

  朗月輕歎,將信封至於懷中。

  兩個時辰後,蕭隸聽聞朗月來意,便帶了他去寒風閣找尉遲寒風,可是,並沒有找到人……

  蕭隸微微擰了眉,略微沉思了下,急忙往北小院奔去……

  門一打開,果見尉遲寒風躺在床榻上,可是,人卻臉色蒼白,嘴角更是掛著血絲,蕭隸大驚,急忙上前,“王爺……王爺……”

  尉遲寒風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死勁晃了下頭,見蕭隸一臉的擔憂,沙啞的問道:“何事?”

  蕭隸看著王爺如此,心裏一陣酸澀,這是多大的悲痛……竟然將王爺折磨至此!

  “朗月求見!”蕭隸輕聲說道。

  尉遲寒風點了下頭示意,蕭隸行出屋子喚了朗月進來,他無力的倪了眼,問道:“她還好嗎?”

  朗月暗自一歎,蘇姑娘的情形就和王爺一樣,恐怕……都是傷痛占據了一切吧……

  想著,他拿出了信箋,恭敬的說道:“這個是蘇姑娘讓屬下送來的,請王爺過目……”

  尉遲寒風一聽,急忙接過信箋,慌亂的打開,快速的閱覽完,顧不得身上的傷,急忙下了床榻,急切的說道:“給本王備馬!”

  “王爺……你的傷……”

  “備馬!”尉遲寒風朝著蕭隸嘶吼一聲,腳步踉蹌的向門外走去。

  馬蹄濺起了地上的雪,在尉遲寒風急促的催促下,馬兒吃了痛,四蹄狂奔著向郊外雲霧崖奔去……

  蕭隸見尉遲寒風的樣子,心知出了事情,急忙回了北小院,顧不得禮數的看了信箋後,頓時大驚,亦翻身上了馬緊隨而去!

  雲霧崖,顧名思義……崖底長年累月的籠罩著濃濃的雲霧,怎麽都看不到底,這裏亦被稱之為死亡崖,據說……掉入的人沒有活著的!

  曾經,有人不甘心的想攀下崖底救人,準備了數百尺的長藤攀附而下,卻依舊沒有到達底下,甚至……依舊看不到底,仿佛……隨著你往下攀,那雲霧就會隨之下沉,你看到的景致都是那層層雲霧,永遠也撥不開!

  蘇墨靜靜的站在崖邊,冷風刺骨的拂過她那蒼白的臉龐,風雪落在了她的肩頭,竟是都已經有一寸厚度,她已經站在這裏許久……久的……她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突然,遠遠的腳踏雪地的聲音打斷了蘇墨的思緒,她緩緩的回過神,看著一抹身影遠遠的向她跑來……

  “站住!”蘇墨冰冷的說道。

  尉遲寒風猛然收住了腳步,一臉緊張的看著蘇墨,問道:“有什麽事情非要約在這裏談……你隨本王回去可好,你要說什麽,談什麽……本王都會依你!”

  蘇墨靜靜的看著尉遲寒風,久久的未曾說話,直到他又想上前,方才冷冷的開口,說道:“你就站在那裏……我想和你好好說說話!”

  尉遲寒風看她腳步在向後退,急忙停住了腳步,急切的說道:“好好……好,我就站在這裏,你不要在退了……我不動……”

  “難得你這樣聽話呢……”蘇墨笑著嬌嗔的說著,樣子看上去嬌媚動人,他曾經說過,她如此的笑能傾覆了天下,這個公主的樣子本就不錯,卻被她附上了淡漠的靈魂,因為不笑了,反而偶爾一笑迷醉了別人的眼。

  這樣輕鬆淡笑的話語此刻在尉遲寒風的耳中卻讓他無法輕鬆,飛舞的雪花下是蘇墨嬌俏的容顏,那個午夜夢回來占據了他所有的人。

  “對,就是你這會兒一副淡然邪魅的樣子……恩……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蘇墨微微垂了眼瞼沉思著,少頃,方才淺笑的繼續說道:“是那個紫藤花飛的夜晚,你吹著笛子,我跳著舞……月下的光景真的迷醉了我的眼睛,就算抗拒……卻還是被你吸引了,你自負,霸道……嗬嗬……”

  尉遲寒風聽她說著,眉頭深深的緊蹙了起來,他不敢答話,眸光卻時不時的看著蘇墨身後的崖邊,隻不過兩三尺的地方。

  “墨兒,我向後退,你向前一些可以嗎?”尉遲寒風輕輕的詢問,生怕驚了蘇墨。

  蘇墨搖搖頭,未曾動,好似有些怒意,嫌尉遲寒風打斷了她的思緒,過了一會兒,方才接著說道:“當初……我們被人追殺的時候,那個是我最感動的,陷阱裏……你就那樣的抱著我,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就那刻,我相信了愛情……你說,我是你的妃,你還說……就算我的身後是萬丈深淵,我也不用害怕,因為……我的身後有你!”

  “現在亦是如此!隻要你願意……黎王妃隻是屬於你一人!”尉遲寒風嘶啞的說著。

  蘇墨淺笑,未曾回應他的話,隻是徑自說道:“那也是一個大雪的日子……我就剩了一個人……那個時候我很小……”

  南朝蘇王爺戰死沙場,王妃殉情,留下幼小的郡主一人,這個不是個秘密,可是……不是夏日嗎?

  “我告訴自己……如果自己有孩子……那一定是要在幸福的時候生下她,如果不能……我寧願不要……”蘇墨說著,一臉的哀戚,她臉上的笑突然不見了,冰冷的手輕輕的覆上了小腹,悲傷的看著尉遲寒風,說道:“我沒有懷孕……真的!”

  “我相信,我相信……你先過來一些好不好?”尉遲寒風乞求的說著,此刻……他真的什麽都無所謂,她想離開他也好,她想折磨他也好……怎麽都好,他隻要她平安!

  蘇墨的臉上更加的淒涼,哀傷的說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信!”尉遲寒風幾乎是嘶吼出聲。

  “我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大夫都說我懷孕了……其實,連我自己都懷疑了……”蘇墨的神情越發的悲戚,昨夜,她還有想要嘔吐的現象,那個樣子,真的和她當初懷孕是一般的。

  尉遲寒風見蘇墨垂了頭,想上前拉她離開崖邊,剛剛抬了腳,蘇墨猛然的抬起頭,向後退著……

  “我不動,我不動……你也不要動!”尉遲寒風喘著氣兒,僵僵的看著蘇墨。

  蘇墨淺笑,看著尉遲寒風的樣子,她的心好痛!

  “風……”蘇墨輕聲的喚了聲,幽幽的說道:“因為我……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我好累……”

  尉遲寒風看著這樣的蘇墨,他恨自己,他為何將那樣一個淡漠的人折磨至此?

  想著,他猛然抽出腰間的軟件,深深的插/在前方的雪地裏,緩緩說道:“你的痛和疲憊用我的血來撫平可好……劍就在前方……”

  尉遲寒風期盼的看著蘇墨,隻要她離開崖邊,他就算被他一劍刺死……也是無怨的!

  蘇墨怔楞了下,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笑著向後退著,看著尉遲寒風那驚恐的樣子,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我隻想給彼此最後一個機會,就讓我的死帶去過往所有的沉痛,如果愛恨真的能隨風而去……那麽,就帶走我的生命!

  如果我僥幸活著……

  蘇墨笑了,嘴角的笑絢麗的仿佛是冰山雪蓮,清幽且瑰麗。

  “風……希望我們永世不會再見!”蘇墨的話飄蕩在風雪裏,淒美而凝重。

  “啊……不要……”

  尉遲寒風看著蘇墨向後傾的身子,顧不得其他,飛身上前躍進,狹長的眸子裏滿是驚恐,此刻的他隻有一個信念,不要蘇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