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睜著疑惑的眼睛，“我沒發財啊。”

  “是手鏈怎麽了？”王敏看了一眼手鏈，對何夢說，“這是鹿哥送你的那條手鏈吧。”

  “嗯，哥哥送我的生日禮物。”何夢轉了轉手腕，笑著問她們，“是不是很好看呀？”

  “好看。”王敏對珠寶首飾不了解，隻知道看起來很有設計感。

  鄭歡歡的眼睛都瞪圓了，“你確定是鹿哥送你的？你不是說鹿哥沒錢嗎？應該是你表姐表姐夫送的吧，你會不會記錯了。”

  她雖然對珠寶研究不多，但是耳濡目染多了，還是能辨別真假的。

  就上麵的祖母綠寶石和白鑽，加起來起碼上千萬。

  她咽了口唾沫，敢保證連她媽媽都買不起這樣的一條手鏈。

  王敏才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了“昂貴”兩個字，歡歡好歹也是有錢人家的女人，肯定不會看走眼，於是弱弱地問：“多貴？”

  “這個數。”鄭歡歡伸手比了“八”。

  何夢看著她的那個“八”說：“哇，歡歡你也太厲害了，就是八百多，三個八。”

  “八百什麽八百！”鄭歡歡高聲反駁，“八位數！”

  何夢被她給吼愣了。

  王敏雙腿一軟，聲音顫了兩下，“多，多少？八位數，我的天啊。”

  “也是我的天啊，我摸不到的天啊。”鄭歡歡自己都難以相信，扭頭看著呆住的何夢，“我真的不可能估錯，你看看多少寶石多少顆鑽，鹿哥怎麽買得起，你肯定是把它和其他禮物混淆了，時家有錢，幾千萬隻是九牛一毛。”

  何夢眨巴著眼睛，伸手摸了摸腕上的手鏈。

  她很清楚沒有拿錯禮物，因為這是哥哥當麵給她的生日禮物，還親自戴到她的手上一直沒有摘下來過。

  “歡歡，除了時家，還有其他人能買得起這麽貴的手鏈嗎？”何夢小聲地問，似乎有心事，

  “當然有啊，咱們臨城的達官顯貴買個幾千萬的東西都是小事，隻是像我們家這種小有資產的家庭買不起，也不是買不起，是揮霍不起。”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鄭歡歡忽然歎氣，“哎，我們真窮。”

  王敏翻了個白眼，“要點臉，鄭大小姐。”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啦。”鄭歡歡笑著去摟住兩人的肩膀，“不說了，趕緊吹氣球。”

  “我們今天必須要把綁氣球的人物完成，不然明天就忙不過來了。”王敏說著就去拆氣球，把透明袋子裏的氣球全部倒在桌上。

  何夢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安靜地吹氣球綁氣球。

  一向喧鬧的人忽然靜下來，一定是有心事。王敏問何夢：“你怎麽了？”

  何夢停下手中的動作，很認真地看著她們兩，“如果一個沒有錢的人突然變有錢了，是為什麽呀？”

  旁邊的兩人怔了怔。

  “中彩票？”王敏說。

  何夢的眼睛一亮，“很有可能。”

  如果哥哥是中了彩票的話就說得通了。

  那哥哥中了好大一個獎！

  “被包養？”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鄭歡歡的嘴裏出來。

  “……”王敏斜了他一眼。

  何夢是直接瞪過去的，哥哥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兩人的眼神如狼似虎都不是善茬，盯得鄭歡歡立馬改口，“好好好，中獎中獎。除了中獎和包養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萬一人家本來就有錢呢。”

  後麵兩句話她說得小聲，何夢她們也沒怎麽注意聽。

  氣球吹了一半，夜幕降臨。

  華燈一盞盞地點亮臨城。

  何夢停下手中的動作，“天黑了，我們去把彩燈掛上吧。”

  “行，正好看看彩燈夠不夠，不夠明天還得再去買。”王敏係好手中的白色氣球，伸手從黑色的大塑料袋裏摸出彩燈。

  不多時，彩燈就掛好了。

  電源一打開，昏暗的天台變得敞亮起來，暖橘色的燈光映在她們的身上，地上到處都是乳白色和淺藍色的氣球，仿若海洋。

  王敏歎道：“好美呀，等布置好了更美。”

  “是呀是呀。”何夢迫不及地說，“什麽時候去買花啊，明天去嗎？”

  她掃了一眼長桌上整整齊齊的空花瓶，就缺鮮花點綴了。

  鄭歡歡說，“後天鹿哥生日後天再去，明天買回來給養死了怎麽辦，我們又不會養花。”

  “是哦。”何夢眯眼一笑，“我後天去做蛋糕，天黑了你們就打電話把哥哥騙過來。”

  “沒問題。”王敏說，“我負責去騙鹿哥，歡歡認識何夢的師傅，你負責把他們請過來。”

  鄭歡歡比了個手勢，“OK。”

  哐當。

  天台的入口處傳來一陣聲響，像是什麽東西掉了。

  何夢嚇了一跳，三人齊刷刷地看過去，天台入口處一片漆黑。

  鄭歡歡：“什麽情況？”

  王敏：“不知道，我過去看看。”

  “我也去。”何夢拉上王敏的手，貓著身子跟在身後。

  鄭歡歡跟在她們兩的後麵，一塊到了樓梯口，王敏伸手開了燈，空蕩蕩的什麽人也沒有。

  四周一片寂靜，忽然有人的手機響了。

  鈴聲像幽靈一樣遊蕩在空氣中。

  鄭歡歡的脊背一僵，忽然想到了鬼屋之行，顫抖著聲音說，“該不會又是那個什麽什麽來電吧？我感受到了手機振動。”

  何夢一臉嚴肅地說：“好像是哦。”

  “我就開個玩笑。”鄭歡歡臉色白了一下。

  王敏笑笑說，“她也是開個玩笑，是你自己的手機響了，還不接？”

  “啊？”鄭歡歡垂眸一看，手機正在她的手心裏嗡嗡響，這就有點尷尬了。

  “哦。”鄭歡歡若無其事地接電話，不到三秒就掛了，“我爸讓人給我們送了晚飯，下去吃飯吧。”

  “走走走，吃飯吃飯。”何夢第一個跑了下去。

  家裏的大門敞開著，晚餐已經擺在了桌上。

  鄭歡歡看著門口說：“這些人怎麽回事，離開也不把門關好，待會我就打電話告訴我爸，讓我爸扣他們工資。”

  “沒事啦，他們一走我們就下來，小偷沒機會。”何夢站在餐桌前，把盒子一個個從袋子裏拿出來，然後一個個地拆開，“好可惜，湯撒了，還是鮮菇雜菌湯。”

  “還有別的湯。”王敏在旁邊幫忙，猛地想起一件事，“我們是不是一直沒有關門？”

  大家瞬間愣住。

  鄭歡歡咽了口唾沫，“好像，是的。走在最後的人是……”

  “我。”何夢反手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

  鄭歡歡幹巴巴地說，“我下來拿東西也沒注意。”

  三人對視一眼，大事不妙。

  “看什麽？”王敏急了，“趕緊檢查家裏有沒有東西被偷啊！”

  何夢把手上的筷子一丟，風風火火地就開始往二樓竄，上樓梯時發出“噔噔噔”又急又重的腳步聲。

  “我檢查二樓，你們檢查一樓。”

  “等等，我們不知道你家一樓有什麽啊。”鄭歡歡仰頭對她喊。

  “書房啦，一樓值錢的在書房。”何夢的聲音從樓上遠遠地飄來，有些不太清楚。

  王敏豎著耳朵捕捉到了關鍵詞，“書房，去書房看看。”

  三人把家裏裏裏外外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丟失任何東西，才放心地坐下來吃晚飯。

  ……

  風子衿回到酒店，正好遇上從酒店出來的風鳴，他一臉急切地問：“怎麽打電話也不接？我正要出去找你。”

  “我沒事。”風子衿淺笑著說，“手機屏幕摔碎了，所以沒辦法接電話。”

  風鳴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手機壞了重新買，上去吧，等你吃飯呢。”

  兄妹兩進了電梯，風鳴似乎聞到了湯汁的香味。

  他以為自己聞錯了，在出電梯時站在風子衿的身後，又聞到了湯汁的味道，比之前濃一點。

  “子衿，你剛剛是和朋友去吃飯了？”

  “沒有。”風子衿邊走邊說，“一個人在外麵多轉了一會。”

  風鳴看了她一眼，沒有拆穿。

  風子衿回去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裙子後腰的地方沾了一處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