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時擇北他是天之驕子啊
作者:
梨子 更新:2020-09-07 14:55 字數:2710
九月中旬的天熱浪翻滾,鹿溪站在原地不到幾秒鍾,都有種被架在碳火上燒烤的感覺。
時擇北卻不知道在烈日下站了多久。
先是早上迷迷糊糊聽到時擇北讓她不要上網,再到滄海歇爾山整個斷網和屏蔽信號,再到時擇北嘴唇微白的模樣。
鹿溪心想定是出事了,網上一定掀起了和她有關的風浪,才讓所有人一塊瞞著她。
“小公主,小公主……”麗貝卡急急忙忙地帶著人追了過來。
鹿溪轉過身朝她走去,質問,“今早發生了什麽事?時擇北去哪了?”
麗貝卡示意一名傭人上前撐傘,麵對小公主的問題,她早已想好了說辭。
“王後派人請時先生過來,今晚一起用餐而已。”
“你當我眼瞎?”鹿溪怒道,“他站在太陽底下都快暈倒了,你們管這個叫請?”
麗貝卡恭敬地垂著眼眸,不慌不忙地說,“小公主誤會了。”
誤會?
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鹿溪不想和她廢話多說,“立刻告訴我人去哪了?”
麗貝卡抬眸,“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時先生會被帶到哪裏去。
鹿溪皮笑肉不笑地磨牙,“很好。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
麗貝卡擋在她麵前,“小公主,外麵炎熱,小心中暑,我們還是回去吧。”
鹿溪不予理會,換條路繼續走,麗貝卡眼神示意,就近的守衛將所有的去路堵住。
“小公主,請回去。”麗貝卡適時出聲。
這是鐵了心要攔住她去找人,如果硬碰硬一定討不了好,不如以退為進。
鹿溪揚著下巴,轉身回去。
正巧這時南宮崎從遠處走過來,喊道:“鹿溪,等等。”
“南宮崎?”鹿溪低喃一聲,轉頭看到迎麵而來的南宮崎,似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點希望。
麗貝卡等人恭敬道:“南宮伯爵。”
“安娜王後讓我來叫鹿溪公主過去一趟。”南宮崎長了一張就算假傳聖旨也有人相信的臉,他站到鹿溪的身旁,從傭人手中拿過太陽傘,“我來。”
麗貝卡仔細端量了南宮崎一會,見他不像說謊,就帶著人走了。
鹿溪眯了眯眼睛,遲疑道,“我母親真的讓你來叫我過去?”
“當然是假的。”南宮崎壓低了聲音說,“我給你發消息不回打電話無法接通,時擇北從上午過來到現在也沒給我一個消息,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趕緊過來,正巧看到時擇北被人帶走。”
南宮崎回想起自己遠遠看見時擇北的樣子,已經像是遭受了酷刑,眉頭一下就擰起來了。
“我看到他臉色不太對,像中暑了,感覺下一秒就能倒地似的,就趕緊過來找你去救他。”南宮崎側頭掃了她一眼,“誰知道你原來被困了,那你是不是什麽都還不知道?”
“嗯。”鹿溪的心揪著疼,加快步伐往前走。
時擇北是上午過來的,而現在是下午兩點左右,不管怎麽算他最少在太陽下暴曬了兩三個小時。
他怎麽受得了?
我怎麽就沒有早點發現?
鹿溪越走越快,南宮崎感覺自己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明明他的腿比鹿溪的要長。
“我覺得夫妻間就應該同舟共濟,他們都想把你蒙在鼓裏保護你,我還是希望大家一起麵對。”南宮崎邊走邊說。
“你和時擇北的事情被曝光了,昨天小月去接你,看到你和時擇北接吻,不小心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的好朋友,結果她好朋友錄音放到網上,說你婚內出軌,到處都在罵你。”
鹿溪眉頭一皺,果然紙包不住火,該來的事情還是會來。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出麵澄清,我們已經離婚,你和他是正常戀愛。”盡管如此,南宮崎還是會擔心,“我澄清是一回事,他們會怎麽去議論挖掘又是另一回事,但是他們不會再挖掘到更深的東西。”
鹿溪的性子本就和母親安娜一樣清冷,安娜出生高貴,曾經也是飽受爭議的國際影星,對待流言蜚語一向不加理會,隨其他人愛爭就爭,愛吵就吵。
隻要流言蜚語不禍害到自己在乎的人,一切都無所謂,但若是傷害到身邊人,就會在所不惜的反擊。
現在鹿溪受人言語攻擊,身為母親的安娜自然會怪罪到時擇北的頭上。
南宮崎和鹿溪趕到專門議事的偏廳外麵,隻聽到母親冰冷沒有一點溫度的責備。
“……你就是這麽保護溪溪的?讓她遭受萬人非議,她是我滄溟島貴不可言的小公主,天之驕女,就算不受人人喜歡,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侮辱的。”
安娜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喧鬧的動靜,鹿溪已經闖了進來。
一眼就看見跪在地上的時擇北,脊背挺直如堅韌的白楊樹,即使跪在地上,周身縈繞著不可侵犯的貴氣。
安娜和鹿天嶽站在他麵前,也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壓迫感。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逼迫時擇北做任何事,隻有他願不願意。
時擇北甘願跪下,一是懲罰自己沒有保護好鹿溪,二是跪嶽父嶽母也沒錯。
“溪溪,你怎麽來了?”安娜看到女兒,聲音自然而然帶上溫度,轉而看向沒攔住女兒的人,眼神冷冽得讓人連忙低頭退下。
鹿溪顧不及回話,徑直朝時擇北跑過去,彎腰去扶他,“時擇北,你起來。”
寬厚有力的大手握住鹿溪的手腕,掌心的溫熱就像外麵的熱浪,一下又一下地傳到她的身體裏。
時擇北在太陽底下站了五個小時,不知道流下多少斤汗水,身上都是汗臭味。
“乖,沒關係。”時擇北露出寬慰的淺笑,他因脫水到嘴唇起皮,說話就像嗓子裏含了一口沙,幹啞得生疼。
直到這一刻,他還在想著安慰鹿溪。
“你嗓子怎麽了?”南宮崎湊近一看,被他蒼白的臉嚇了一跳,本來以為頂多中個暑,結果都快幹涸成枯草了。
“水,我去倒水。”鹿溪慌忙起身,一邊去倒水一邊說,“南宮崎,你找點鹽給我,他出汗太多了,需要給他喝淡鹽水才行。”
“好。”南宮趕緊去找鹽。
鹿天嶽和安娜站在旁邊,也沒有吭聲,隻是臉色不怎麽好,是麵對女兒胳膊肘往外拐的忿忿不平。
兌了淡鹽水讓時擇北喝下,鹿溪堅持要把人扶起來,時擇北不願意,隻是朝鹿溪淡笑。
鹿溪生氣地鬆手,自己也跪了下來。
站著的三人紛紛錯愕,南宮崎擔憂地張了一下嘴,忽然輕輕笑了一下,沒有再插手。
安娜生氣道:“你要做什麽?”
連一向寵女兒有加的鹿天嶽都生氣了,恨鐵不成鋼站到她麵前,“你跪什麽跪?起來。”
鹿溪窩上時擇北的大手,側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裏閃著淚花,“對不起啊。”
“沒……”時擇北想說沒有,又被鹿溪張嘴搶了話,“我都知道了,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鹿溪的胸口起伏了一下,想到時擇北一個傲嬌愛麵子的男人次次為她低頭,心頭就像梗了一塊碎石,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下來。
“母親,你說我是天之驕女不能受委屈,那你知不知道他也是天之驕子?”
鹿溪的眼前一片氤氳如霧,即使眼前一片朦朧什麽都看不清,她也要說出來。
“時擇北是天之驕子啊!現在為了我……”
她緊緊抓住時擇北的手,垂下眼簾時淚如雨下,聲音弱了下來,痛心道:“為了我,現在都成什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