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她被壁咚了
作者:
梨子 更新:2020-08-08 18:03 字數:2568
鹿溪不知不覺間有些激動,甚至有點小期待。
她也不知道激動什麽,好像陸口罩下的這張臉她在哪裏見過。可是陸北從未在她麵前露過臉,又從哪裏見過?
還有那點小小的期待,她總覺得陸北戴著的口罩和她腦海中的一些空白有關聯,他摘下口罩就相當於撕破那層空白,從而得以見天日。
陸北給她的感覺一直很熟悉,那種看不見又摸不著的熟悉,尤其是他的腳步聲,好像在夢裏聽到過無數次。
盡管她好幾次揚言排斥陸北,隻要他一靠近就覺得他的身上有種磁場,正在慢慢地把她吸過去。
時擇北被鹿溪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花怒放,誰說他的小朋友把他忘了?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盯著他看。
他將口罩摘了下來。
“……你戴兩個口罩?”鹿溪看著他麵前的黑色口罩,再看看他嘴上還戴著的一個黑色口罩,嘴角抽了抽,“現在口罩都會生娃了。”
小月疑惑地抬頭,“咦?陸北先生,你怎麽,你隻摘一個口罩,怎麽吃飯呀?”
時擇北不予理睬。
小月悻悻然地垂下眼眸,抿著唇委屈極了。
陸北先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連一個“嗯”都沒有給過。真的好羨慕鹿溪公主可以和陸北先生說話鬥嘴。
“小月,別管他,他愛吃不吃。”鹿溪生氣地開始動筷。
小月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餘光瞥見時擇北拿起了手中的筷子,她眼睛一亮,“陸北先生?”
鹿溪也抬頭看過去,伸手端起一杯果汁,靜靜地看他在那演。
她就不相信陸北還會變魔術,夾了菜往口罩上懟就能懟到嘴巴裏去。
時擇北夾了一塊魚肉,往口罩上送,小月蹙著眉擔心他是不是被鹿溪公主刺激得腦子出了問題。
鹿溪看戲似的抿了一口果汁。
就在她要將果汁咽到喉嚨的時候,她看到時擇北忽然張了嘴巴,口罩中間的那條折痕變成一條縫,漸漸變大。
偏偏又看不見唇瓣,隻能看到兩排潔白的牙齒,在黑色口罩的襯托下閃著光。
真像變魔術似的成了青蛙大張口,莫名的喜感。
“噗,咳咳,咳,咳咳咳……”鹿溪隻噴出一點果汁,其餘的果汁咽在喉嚨裏嗆到了,好似有什麽東西鑽進肺裏,咳得她無法呼吸,一張臉通紅如天邊的晚霞。
小月作為傭人,就算瞧見天大的事也養成了不能輕易聲張的性子,在看到突然張口的口罩,愣生生地瞪大眼睛。
直到劇烈的咳嗽刺進耳膜,小月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過去扶著鹿溪,給她拍著後背。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
小月看著公主咳得麵色通紅,趕緊喚了其他傭人去叫醫生。
“我,我,我沒,咳咳咳……”鹿溪差點把命都給咳出來了。
時擇北心下一慌,急忙起身過去,張嘴道:“我送你去醫院。”
隻要他一張嘴,鹿溪就想笑又想哭,咳嗽得更厲害了,“咳咳,你,你,你……”
“先別說話。”時擇北伸手要去抱她。
鹿溪揮手拍掉他的手,哭笑不得地說:“你,你給我閉嘴!”
時擇北愣了一下,微微張了下嘴,口罩中間又起一個縫,鹿溪又隻看到他潔白的牙齒。
張嘴的青蛙也不敢像他這麽搞笑。
“閉嘴,你不許再說話!”鹿溪立馬喝住他,能說出完整的話後,鹿溪就慢慢不咳了,隻是臉上還是紅彤彤的一片燒雲。
“鹿溪公主,你感覺怎麽樣?”小月見她不咳,鬆開她去倒了杯清水,“喝口水,潤潤嗓子。”
鹿溪接過來喝一口,總算是壓住自己渾身想笑的細胞。
誰能想到這男人在口罩上剪個口子?
“你的臉太金貴,我們看不起。”鹿溪喘著氣說,“小月,讓廚房重新做份晚餐送陸北房間裏去。”
“是。”小月看了看陸北,轉身吩咐其他人去廚房。
時擇北自己也沒想到就剪條口子吃飯,能把他家小朋友嚇成這樣,他重新戴上完好的口罩,自責道:“抱歉。”
他自責的語氣有些低沉,鹿溪心裏驀然一疼,半笑著說,“沒,是我覺得太好玩了,你這個很有創意。”
“你們慢用。”時擇北轉身離開。
鹿溪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好一會神,“小月,你覺不覺得陸北應該去當個喜劇演員?”
“然後把每個人笑死嗎?”
“不是。”鹿溪頓了一下笑了,“差不多吧,我剛剛真的是想笑,那口果汁絆住了我。”
小月微微扶額,“其實我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當真笑作一團。
當天夜裏,鹿溪哄完孩子睡覺,又回到書房,拿起鉛筆在畫設計圖。
書房裏安靜得隻聽見筆尖落在宣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鹿溪正沉浸其中,沒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直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鹿溪手中的動作頓了不到一秒鍾,又繼續作畫。而她的目光一直斜向地麵逐漸靠近的人影。
推測人影距離自己不遠時,鹿溪握緊鉛筆,轉身就揮筆襲去,將人逼靠在最近的書架上。
“陸北,你來幹什麽?”
時擇北見她沒有半點驚訝,微微詫異,“你怎麽知道是我?”
“我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你。”鹿溪肅聲道。
驀然間,時擇北深邃的眼睛裏亮起一絲星光,往日她曾說過的話連著剛說的這句話一塊回蕩在耳畔。
“你一靠近我就知道是你。”
“我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你。”
這兩句話一直縈繞在耳邊,時擇北的眸光越來越亮,鹿溪在他眼裏看到了藏起來的星星。
她忽地覺得腦袋有些疼,連忙垂下腦袋,不去注視他的眼睛,嗅覺變得敏感不少。
鹿溪輕輕嗅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開口:“你身上的味道很獨特。”
怦怦跳的心猛地漏跳一拍,時擇北的眼底泛起了淚光。
這話她也曾說過,就在她去年生日那天。
“怎麽?很驚訝嗎?”
“你怎麽認出我的?”
“你一靠近我就知道是你。你身上有很獨特的味道。”
“汗臭味?”時擇北記得當時自己就是這麽反問的,於是他也反問了此時的鹿溪,“是汗臭味?”
“不是。”鹿溪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卻又分辨不出來具體是什麽香味,淡得很,要細聞才知道。
鹿溪情不自禁地嗅了嗅,全然沒注意到她們此時挨得有多近。
時擇北的身體已然緊繃,喉結滾動一下後,他雙手捏上鹿溪的肩膀,轉個身兩人交換了姿勢。
鹿溪背靠書架,麵對結實的胸膛,兩隻寬大的手臂將她圈在一方角落裏。
她被壁咚了。
“陸北,你要幹嘛?”鹿溪警惕地看著他,根據自己偶爾網上衝浪的經驗,壁咚就是輕薄。
鹿溪冷靜地說:“陸北,你可要想清楚,輕薄滄溟島的公主,我能讓你坐一輩子的牢。”
“這個牢,你早就讓我坐了。”時擇北細長的手指滑上她的臉頰,在她不知何時已經紅了的臉上捏了一把。
小朋友的臉還是這麽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