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南宮崎的麻木
作者:梨子      更新:2020-07-25 10:02      字數:2236
  鹿溪想了一下,“暫時不用,哥哥他最關心我,如果他知道我懷孕的事,想方設法都要回來,要是讓母親抓個正著,隻怕會去更遠的地方遊學。”

  “遊學有什麽不好嗎?”

  “你還真以為是我們想的遊學?”

  “不是?”南宮崎疑惑道。

  鹿溪搖頭說,“不是。我還是聽我爸說的,母親沒有讓他帶一分一文出去,還不允許他表明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現在身無分文?”南宮崎眼底閃過驚訝,不過想到安娜王後的性子,倒也不足為奇,“你不用擔心,就憑你哥的腦子,賺錢養活自己不是問題。”

  “你能想到的我母親也想到了。”鹿溪對哥哥是心疼又自責,“都是因為幫我離家出走,他才會被母親處處限製,死是不會死,就是生活質量不太好。”

  “嘖……”南宮崎都莫名心疼,“這哪是遊學,這就是被流放還被打壓,嘖,好慘。”

  “沒事,等我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向他們求求情,估計哥哥就能回來了,他們兩現在巴巴地等著當外公外婆。”鹿溪笑著扶上自己的肚子。

  “這兩孩子任務艱巨啊。”南宮崎彎腰把腦袋貼在她肚子上,感受著裏麵的小生命,結果什麽都沒聽到。

  “我怎麽聽不到胎動?我看別人都是把腦袋貼過去,就能聽到胎動了。”

  “四個月都還不到,胎兒才成形,你從哪聽胎動去?”鹿溪有些哭笑不得,“起碼要五六個月才行。”

  “啊?這樣嗎?”南宮崎不好意思地撓了脖子,“我沒生過孩子,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以後想不想生?”鹿溪話裏有話。

  兩道視線交匯在空氣中,突然凝固。

  如果她一直用南宮崎的身份活下去,想要自己生孩子就永遠不可能,甚至連愛情都不敢擁有。

  很早之前,她就做好了這輩子獨來獨往的準備。

  連交心的朋友都不敢有,生怕自己身份暴露給他們孤兒寡母引來麻煩。

  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帶著鹿溪識破了她女扮男裝的事,她估計也不會和鹿溪交心。

  南宮崎收回視線,半笑著說,“你不是給我生了嗎?還一次生兩,生那麽多幹嘛。”

  她沒有正麵回答鹿溪的問題。

  鹿溪一直打量著她,“我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啊。”南宮崎抬眸對上鹿溪的視線,很快又心虛地移開,“再過半年你就生了,到時候你總不能不讓孩子叫我吧?”

  “叫你什麽?”鹿溪反問,“叫你爸爸還是叫你媽媽?”

  “叫什麽媽媽,你才是孩子的媽媽,喊我爸爸就行,我保證掏心掏肺地對他們好。”南宮崎一臉真摯地抬手保證。

  他有意岔開話題鹿溪不是不知道,他們朝夕相處的這些日子裏,南宮崎是真心地對她好,所以她希望南宮崎有一天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頻繁地切換角色。

  她好幾次看到南宮崎一個人疲憊不堪的蹲在角落裏,尤其是生理期。

  南宮崎生理期的時候肚子疼得厲害,有時候唇色都白了,她隻能塗上淡淡的口紅來凸顯氣色。

  鹿溪心疼她,歎道,“孩子也有爸爸。”

  “多個爸爸多個人疼,我看挺好的。”南宮崎沒心沒肺地笑著,“好啦,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還有很多不婚主義者和不生孩子的丁克呢。”

  鹿溪想說她和不婚主義者和丁克不一樣,這些人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而南宮崎是沒得選擇,不得不走這條路。

  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南宮崎已經被禁錮在南宮家族的城堡裏了,這種禁錮成為了常態。

  想要打破這種禁錮,談何容易。

  就算旁人真的費盡千辛苦替她打破了,她要是不主動走出來,一切都是徒勞。

  “在想什麽?”南宮崎見她不說就隨口問了句,見鹿溪真要張嘴回答,搶先一步開口,“好了,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這件事先別說了,你現在主要是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

  南宮崎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鹿溪也不好再說什麽,轉移了話題。

  “我也有件事告訴你。”提到這事鹿溪就皺了下眉頭,“南宮尋剛剛來過,他說媽把他妻子的臉抓毀容了,還拿了視頻作為證據,我在視頻裏看到她確實一臉血,挺嚴重的。”

  南宮崎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慍怒道:“我媽雖然腦子有問題,但她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她一定是說了什麽話刺激我媽,她才會這樣。”

  “嗯,媽說是南宮尋的妻子打她,還說南宮小妹都死了,她才打人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他們一定把我媽帶走了,讓你給我傳話吧,他們讓你帶什麽話給我?”南宮崎的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波瀾。

  鹿溪不知道他是故作鎮定,還是經曆過太多同樣的事而變得麻木。

  隻是覺得怪異,又難過。

  “南宮尋讓你給他一個交代,不然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你爺爺,讓爺爺把媽送到精神病院。”

  鹿溪說話的同時關注著南宮崎微小的表情變化,當她聽到要把南宮夫人送去精神病院的時候,南宮崎平靜的眼神明顯有了波瀾,而且越來越動蕩。

  南宮崎眼底的恨意再也這擋不住,罵出聲來,“每次都拿我媽威脅我給他們好處,真是貪得無厭!

  隻要我不在我媽的身邊,他們就刺激我媽做出出格的事,然後利用這件事來威脅我,自從我爸過世以後,我爺爺就對我媽懷恨在心,後來我媽瘋了,他連著我們母子兩一起厭惡,處處維護南宮尋一家!”

  他越說越氣憤,卻也隻能在這裏幹生氣,他根本反抗不了家裏的長輩。

  鹿溪的眸光暗了一下。

  以前她覺得自己不幸,原來比她更加不幸的大有人在,甚至是她沒辦法想象的痛苦。

  “為什麽瘋了?”鹿溪知道自己問這個不合適,關心之下還是問了出來。

  南宮崎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鹿溪,接著就是沉默。

  大約過了兩三分鍾,南宮崎鬱沉著臉,聲音也變得壓抑,“我哥三歲的時候食物中毒死了,向我交代完一些事後,就被爺爺帶走,再回來就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