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對牛彈琴
作者:梨子      更新:2020-07-02 23:46      字數:2550
  徐雅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今晚才知道時擇西和傅竟竹離婚的事,丈夫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爸知道。

  他年紀大了,怕受不了打擊。

  今晚又因為時擇西正在氣頭上,這會要是知道這件事,恐怕要氣病倒。

  時擇西身子微微顫抖,她不敢告訴父親這件事。

  剛剛讓大嫂這麽一說,她忽然覺得和傅竟竹離婚,有一部分是她的錯。

  時擇西縮著脖子,支支吾吾地說:“他,他……”

  “我聽說小傅最近有個項目研究,去了西北地區,是不是真的?”徐雅替時擇西打掩護。

  時擇西頓時了悟,連忙點頭附和,“是的,他,他最近有個和語言有關的研究,去了西北的一個少數民族地區,可能要很久才回來。”

  “是嗎?”老爺子皺著眉反問。

  時擇西硬著頭皮說:“是,是的。”

  過了一會,老爺子才點頭,“嗯。小傅很喜歡搞學術研究,你以後要多支持他。不要嬌縱任性,讓小傅寒了心。”

  時擇西心裏咯噔,她從來沒有支持過傅竟竹搞學術研究。

  一下子,她的心裏堵得慌,險些喘不過氣。

  “我,我知道了。”時擇西小聲回答,再小的聲音她都覺得心虛,又刺耳。

  徐雅鬆了一口氣。

  看來老爺子沒有懷疑。

  “先起來吧,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想怎麽去挽回這個局麵。”徐雅把人扶起來,不辭辛苦地提醒她,“現在擇北和鹿溪都不會待見你,連著滄溟島都不待見擇北,剛剛你大哥和我說,鹿溪要被帶回滄溟島,現在也不知道擇北能不能留住,哎……”

  好好的一對,總有人要去拆散。

  時擇西沒有說話。

  徐雅把人送出去,老爺子沒有阻攔,隻是冷聲吩咐:“回去閉門思過,直到你想清楚自己錯在哪,再說。”

  “知道了。”時擇西像霜打了的茄子,說話有氣無力。

  徐雅把人扶回去的路上,提醒她說:“對了,你這段時間別和葉婉星聯係,免得惹禍上身,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明天一早,葉氏的股票肯定會下跌,葉家一定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時擇西想了想,說:“捉奸這件事不能全怪她,是我的主意。”

  “不是我說你,你能不能把眼睛擦亮一點,別自己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徐雅和葉婉星沒什麽接觸,但是她看人一向很準。

  尤其是女人更加了解女人。

  這個葉婉星的心思太重,一個白麵黑心的玩意兒,誰碰誰成她的劊子手。

  “星兒她不是那種人。”時擇西到現在都在替葉婉星說話。

  徐雅反問她,“你很了解她嗎?你姓時又不姓葉,難道你比葉喬還要了解葉婉星?你和葉喬關係不錯,你就沒發現她從來沒重視過葉婉星嗎?”

  時擇西沉默片刻,“喬喬隻是不喜歡柳莉是小三上位,連著看不上星兒。”

  徐雅覺得自己就是在對牛彈琴,已經不願意再費唇舌,隻是說了句,“葉喬要是這種人,她就不會成為業界交口讚譽的女總裁。”

  時擇西聽不慣說教,有些生氣地說:“就當是我有眼無珠錯看鹿溪,但我絕對不會看錯星兒,她是個溫婉端莊的女孩。我不會再針對鹿溪就是了。”

  時擇西鬆開手,自己往前走。

  徐雅也沒有再跟上去,她該提醒的都提醒了,時擇西自己執迷不悟,誰也沒辦法幫她。

  翌日清早。

  新聞媒體上爆出一則新聞,大概意思是滄溟島公主在臨城旅遊,遭遇時家三小姐和葉家大小姐聯合刁難。

  媒體人更是將這件事上升到兩國邦交的層麵,頓時掀起民憤,不同的聲音都在攻擊時家和葉家。

  時擇北沒有出麵攔下這件事,葉沉也沒有阻止這件事情發酵,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避重就輕,把公司從中剝除,民眾的指責都落在了時擇西和葉婉星身上。

  葉氏集團還是避免不了股票下跌,葉婉星在家遭受父親的指責,出門遇媒體圍堵,整個人憔悴到不行。

  葉婉星以前有多喜歡耀眼閃光燈,現在就有多怕閃光燈下曝光她更多的事情。

  連續兩天,葉婉星都不敢上網。

  時擇西亦是如此,遭受了網友的謾罵和攻擊,這裏麵還有曾經不斷拍她馬屁的人,一個個開始倒戈,爆出她不少的黑料。

  第二天時家還來了政府人員。

  戰蓉把這件事告訴時擇西的時候,她嚇到臉色慘白,縮在房間裏發抖,看到家裏還掛著的結婚照,就開始哭。

  以前隻要她哭,傅竟竹就會立馬出現。

  現在她哭到差點背氣,害怕縮成一團,傅竟竹都沒有再出現。

  時擇西孤零零的一個人,把頭埋進膝蓋裏,哭著說:“我錯了……嗚嗚嗚嗚……老公,我錯了。”

  她給傅竟竹發了短信:你能回來嗎?我一個人害怕,這一次我不該打你,也不該衝動地說離婚。

  事隔半天,傅竟竹回了短信:太陽不會無緣無故下山,失望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此後再無後話。

  時擇西失去了最愛她的人。

  ……

  無論臨城是多麽熱鬧,北院都是一如既往地安靜。

  時擇北去上班,鹿溪帶著時承奇去上課,有時也會帶上小六,課多的時候鹿溪就在臨大的公寓午休。

  戰天和衛凝衛雪還躺在醫院,偌大的北院裏,白天幾乎沒人,格外安靜。

  今天是晚宴過後的第三天,也是鹿隱和洛明笙離開的第二天。

  鹿溪趴在桌上,無心聽課,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時承奇就在旁邊給她做聽課筆記。

  鹿隱走的時候,沒有告訴鹿溪,直到在泉市買了機票回滄溟島的時候,才告訴鹿溪自己走了。

  鹿溪直接氣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她想著和哥哥許久沒見,要留他在臨城待一段時間,帶他吃遍臨城的美食,玩遍每個地方,留下很多珍貴影像作留戀才行。

  結果計劃落空。

  計劃落空就算了,關鍵是她沒有親自去送哥哥離開,甚至連個擁抱都沒有。

  鹿溪給哥哥打了電話,什麽也沒說,就在那裏哭,像個被遺棄的小孩。

  時擇北聽得心都碎了。

  他哄了好久,都沒有把人哄好。

  好不容易把人哄不哭了,鹿溪卻一直處於低氣壓的狀態。

  下課鈴聲響起,鹿溪也沒有注意。

  教室裏的人走得差不多,時承奇才伸手碰了碰鹿溪的胳膊,“四嬸,下課了。”

  “哦。”鹿溪起身,“接下來是哪個教室?”

  “四嬸,今天沒課了。”時承奇仰著腦袋,很擔心她。

  “好吧,那回家吧。”鹿溪伸手拉起時承奇的手,走出教室。

  回到北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北院也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

  “沒人嗎?”鹿溪疑惑,拿出手機電筒照亮,往裏麵走。

  剛走到花園,小六就竄了出來,嘴裏叼著一麵熒光的旗子,上麵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跟我走。

  還閃著碎金一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