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活著不好嗎
作者:
梨子 更新:2020-07-02 23:45 字數:2389
“夫人,你的底子很好,我簡單給你上些妝前乳隔離乳就好。”桑迪真的是驚歎啊,夫人的皮膚光滑又細膩,又有彈性,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他自己都嫉妒到不行了。
鹿溪有些小激動,“你做主,隻要好看就行。”
“好。”桑迪開始給鹿溪上妝,由於她底子極好,程序也就沒那麽複雜,打了底妝就開始畫眉,深棕色的眉筆在鹿溪的眉毛上留下一道好看的弧度,襯得一雙眼睛更加靈動。
其他的步驟也陸續而來,整張小臉精致了不少,未點紅唇就已經美貌動人,若是點上紅妝,何止傾國傾城。
“夫人,隻要點了口紅就完美了。”
“嗯嗯嗯,我也覺得。”鹿溪驚歎啊,早知道化妝後能變得更美,當初她就不該趕走母親請來的國際化妝師。
那會始終是太年輕,實在是不懂事,太不懂事了。
“不行!”時擇北倏然開口,嚴肅的神色裏透著冷若冰霜的陰沉,“小朋友化妝塗口紅像什麽樣子,給我卸了。”
時擇北一直關注著鹿溪的一舉一動,當桑迪給鹿溪畫眉完成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了。
絕不能讓別人看到他家小朋友驚豔的樣子。
鹿溪一聽不許塗口紅,還要卸妝,臉色一黑,怒聲一嗬,“時擇北,你給我閉嘴!”
居然有人敢阻擋她變更美,活著不好嗎?
非要出來找死?
桑迪:“……”
夫人居然敢吼北爺?!
我的天……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桑迪手一抖,摁斷了他剛轉出來的半截口紅。
瞬間淚崩……
H.CoutureBeauty的口紅啊,價值人民幣855萬元啊!
暴殄天物啊!
桑迪的心裏已經是一陣哭天搶地,作為當事人的兩個人卻在冷眼對峙。
“時擇北,你憑什麽阻止我化妝?”鹿溪身子一動,旋轉過椅子,雙手拍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唰地站起來,一股拍案而起的架勢。
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瞪著時擇北。
時擇北隻是坐在沙發上,冷冽的眼神抬眸,就是睥睨天下的帝王,絲毫不輸鹿溪的氣勢。
“你現在隻是一個保鏢。”氣場冷凜,眸光泛寒,時擇北開口提醒鹿溪注意身份。
現在由他說了算,不許化妝就是不許化妝。
鹿溪驟然一愣,不服氣地反駁:“你說過我是以你女伴的身份陪你去葉家,那我們兩就是平等的。”
“那是明天。”時擇北聲音略微拔高,帶著咬牙的怒氣,冷厲的聲音射向桑迪,“給她卸掉。”
鹿溪堅持反對:“不可能。”
時擇北:“卸掉。”
兩人僵持不下,周遭一陣氣流滾動。
桑迪害怕殃及魚池,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步伐,“北爺,夫人,要不你們兩先商量好吧。”
按道理他應該聽北爺的話才是,不然可能癱瘓整個下半生。
但是他剛剛聽到夫人吼了北爺,北爺不僅沒有讓人把夫人拖下去斬了,而是繼續堅持讓他卸妝這件事。
北爺確實生氣了,可他氣的不是夫人凶他,氣的是北爺堅持不卸妝。
這說明什麽?說明夫人在北爺心裏的位置比自己還高。
桑迪準備轉身就溜。
兩人異口同聲地命令:“站住!”
無論是語速還是口吻,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就是鹿溪情緒更容易外泄,時擇北則喜怒不形於色,截然不同的神情內外互補,是同樣森冷駭人的效果。
這兩人天生一對吧!
桑迪腳步頓住,石化在原地,好一會才咧著嘴應付他們二人,“北爺,夫人,什麽吩咐?”
鹿溪伸手向他,“口紅呢?”
哼……你不讓我塗,我偏要塗。
“這……”桑迪看向北爺,隻收到一記狠厲的目光,他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柔和的燈光打在時擇北冷俊的臉上,眼底不悅穿撥雲見霧般穿透兩人之間的距離,看著鹿溪倔強的樣子,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生氣……
小朋友翅膀硬了,敢和他叫板。
“我親自卸。”時擇北從沙發上起身,蹭亮的皮鞋踩在地上發出沉悶響聲,平白無故生了股壓迫感,襲向鹿溪。
漸漸襲近的壓迫感令鹿溪起了揍人的心思,動了動腳步,起了勢。
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捕捉到鹿溪的一舉一動,時擇北伸手拿卸妝巾的手頓了一下,小朋友這是又要動手了?
他會怕她?
他隻會讓著她。
時擇北拿著卸妝巾每靠近鹿溪一步,腦海中如放電影一樣閃過他們之間的每次相處,以及鹿溪對他的態度,和對別人的態度。
他瞬間發現一個點,隻要他生氣,她就會更生氣,他稍微溫柔點,小朋友就容易上當。
看來,小朋友是吃軟不吃硬呢。
“別整天想著動手,你自己卸還是我卸?”時擇北神情忽然溫和,聲音也柔不少。
把一張濕潤的卸妝巾遞給她。
小朋友這股子裏的野性,難馴。
還是得,徐徐圖之。
鹿溪放緩身子,晦澀不明地看著時擇北,他怎麽突然又不生氣了?
這人怎麽總是陰晴不定。
時擇北突如其來的退步,令鹿溪摸不著頭腦,她不怕別人硬剛,就怕有人采用懷柔政策。
“那,那,那我自己卸。”鹿溪一把搶過他手裏的卸妝巾,轉身對著鏡子,不情不願地卸妝臉上所有的妝。
卸掉又如何,小臉依舊貌美,隻是少了些精致,少了些魅惑而已。
看著她氣呼呼卸妝的樣子,時擇北眉宇帶笑,唇角微勾,轉瞬之間又抿著薄唇。
心裏得意之致。
他印證了自己心裏的猜測,小朋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
這樣子,小朋友就更容易拿捏了。
“卸完了。”鹿溪看著自己恢複如常的臉,頓時惱羞成怒,她怎麽就真的聽話把裝給卸了。
當時隻要時擇北多吼她一聲,她就打爆他的狗頭。
可他怎麽突然就轉性了?
鹿溪心裏沉悶,還真就拿神情溫和的時擇北沒轍,“我頭疼,走了。”
她是被時擇北陰晴不定的性格弄得頭疼。
轉身就往外麵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腳步,回眸瞪向時擇北,像喊弄丟的丈夫回家一樣。
“時擇北,走了!”
小嘴一噘,生氣得有些委屈的樣子。
她可沒忘了自己現在是個保鏢,要保護的人還在那,她怎麽回去。
時擇北眉梢一挑,平靜地跟了上去。
桑迪終於能夠喘口氣了,瞧著這婦唱夫隨的景象,又是一聲輕嘖。
“北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