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當男人也行
作者:
梨子 更新:2020-07-02 23:45 字數:2465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時承景嚇得夾著魚片的筷子一抖,魚片死裏逃生。何夢目瞪口呆,剛放到嘴邊的蛤蜊肉掉回碗裏。
隻有時擇北淡定地拿紙巾擦了擦嘴角。
“怎麽了?很驚訝嗎?”鹿溪一臉無辜地對他們笑了笑。
現在這效果不算差,以後他們兩不會再亂點鴛鴦譜了吧。
“小,小四嬸,不,不是,學姐,你結婚了?”時承景說話結結巴巴,感覺聽了一個鬼故事,背後冷嗖嗖地直冒汗,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
“嗯。結婚兩年了。”鹿溪笑著點頭,目光越過他看向何夢,掰了隻蟹腿塞進她張大的嘴裏。“大夢,吃啊!”
“啊?哦,哦,吃,吃……”何夢抬手拿著蟹腿,小嘴蠕動著,知道自己鴛鴦譜點錯了,低頭乖乖吃東西。
時擇北身子微微往後靠,深邃的目光打量著鹿溪的側臉,不由得冷嘲,“一個腦子有毛病,生理有問題,心理也不正常的男人,甚至買不起婚戒,不給你婚禮的男人,你也要,始終是我高看你。”
鹿溪才不理他,隨他罵好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老公姓甚名誰。
時承景瞳孔微睜,四叔這明顯是知道學姐已經結婚了,那還纏著學姐幹嘛?
他四叔這口味,著實令人捉摸不透。
何夢一聽時擇北這話,心裏就不是滋味,委屈巴巴地噘著嘴,抬起毛茸茸的腦袋嘟囔:“鹿鹿,你太可憐了。你離婚吧,這種三殘人士不能要,這不是要把你毀了嗎?鹿鹿,你離婚吧,大不了我養你嘛。”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底隱隱泛著淚光,她真的太心疼鹿鹿了,一個人長大已經很不容易了,結果還嫁了個身心殘疾甚至腦殘的男人,一定是生活所迫啊。
“額……”鹿溪滿臉黑線,她都快被何夢洗腦了,覺得自己挺慘的。
“啊?四叔你說真的嗎?”時承景又是一陣驚訝,同樣心疼地看向鹿溪,那眼神跟看路邊的流浪狗沒啥兩樣,“學姐,大夢說得對,這種腦殘身殘心殘還摳門的人不能要。你離婚吧。”
離了婚,嫁給我四叔吧。
我四叔有錢有勢,有顏有才,絕對配得上你。
“我……”鹿溪欲言又止,她本來想說自己不會離婚的,但實際上她正在想方設法地離婚。
她每天都給陌生老公的手機發無數條催促離婚的信息,對方從未給過回應。
詭異的是,她查不到使用電話號碼的名字是誰,也就沒辦法當麵談判。
她也不好再去找老爺子,隻能在石柒路附近蹲了幾次,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作為一名黑客,查人資料隻是動動手指的事,但她腦子也動了,查不到住在石柒路的老爺子一家是什麽情況。
老爺子動了手腳,他手下能人眾多,可不是她能輕易對付的。那會子她就知道,老爺子鐵了心不想讓她們離婚。
隻能把期望留在那個沒有任何動靜的號碼上了,等著那人大發慈悲,回她信息的時候已經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鹿溪心中惆悵,不知不覺就沒把後麵的話接上。
這樣的猶豫在時擇北看來,那就是小朋友心裏是想離婚的。
時擇北垂著眼眸,唇角有意無意地微微上翹,微不可察。
這件事也就沒再提起,眾人其樂融融地繼續對付桌上的海鮮。
這一次,鹿溪真的吃得有些撐了。
“大夢,你是要回學校還是去哪?我待會送你回去。”時承景仗義執言,他待朋友一向是掏心掏肺。
“我今天不回學校哎,我媽媽叫我回家,我家和學校是兩個方向,我自己打車,你送鹿鹿回去吧,謝謝你啦時少。”何夢咧著嘴笑了笑,把鹿溪拉到時承景的身旁,一臉感激。
“嗐,小……”時承景話未說完,就收到他四叔一個警告的眼神,嚇得把“小事一樁”給咽了回去。
“小問題,都不是問題,我送你回家,學姐就讓我四叔送回去好了。對吧?四叔。”時承景討好地笑著。
時擇北滿意地勾了勾唇,又恢複平靜,淡淡地點頭,“嗯。”
“不用。我自己回去。”鹿溪訕訕一笑,直言拒絕。
她可不想再和這個男人獨處一車。
“承景把你當朋友,他讓我送你回去。”時擇北氣定神閑地瞥了她一眼,“你不用這麽怕我,你可以和承景一樣,叫我四叔。”
忽然被點名的時承景麵色一尬,他什麽時候說話這麽管用了?
時承景目光轉到鹿溪身上時,隻見她撇了撇嘴,“我可沒把你當叔叔……”
以前喊他叔,是因為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稱呼。那會子他們有約定在身,每見一次就離刪掉視頻近一日,她當然笑嗬嗬地喊他叔。
現在他們已經兩清,為什麽還要叫他叔叔。
窗外的微風吹過,鹿溪額前的發絲擦著白裏透紅的小臉一晃一晃的,又被隨意地撩到耳後,撩得時擇北的心有些癢。
看到她就難免心癢,癢得都想和她再進一步了。
“不當叔叔,那當男人也行。”
時承景倒吸一口冷氣,屏著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時擇北,像看瀕危物種一樣稀奇。
他四叔一把年紀了,怎麽還能說出這麽騷氣的話。
真是小看四叔了。
為了不打擾兩人打情罵俏,時承景識趣地帶著何夢走了。
鹿溪抿著唇,後槽牙咬得死緊,這男人又在提醒她被狗咬的事!
盯著時擇北得意的眼睛,心裏竄著的小火苗就要到喉嚨了,忍不住微微握緊拳頭。
手關節發出哢嚓的抵響,儼然一副要動手揍人的架勢,挑釁道:“做我男人要抗打,你行嗎?”
她虛晃一拳,時擇北下意識地腳步後移,還不小心打了個嗝。
剛才還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現在卻屏著呼吸,直勾勾地看著她的拳頭。
時擇北這心裏,涼了小半截。
“你……你給爺把手放下!”時擇北神色一怒,離得遠遠地,食指指著鹿溪的拳頭,恨恨地看著她。
這人就是典型的用最囂張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他北爺的名號放哪都管用,怎麽到了小朋友這就一點用沒有?
想他生下來就姓時,臨城無人敢招惹。十歲生日那年後,隻要聽到時擇北三個字,看到他這個人,都沒有人敢再靠近半步,反駁半句。
小朋友這膽子也忒大了,脾氣倔得像頭驢,不小心惹著就對他尥蹶子。
“怕了就讓開。”鹿溪這人就吃軟不吃硬,誰命令她,那就掄拳頭先兵後禮,威脅不成可是要揍人的。
時擇北反倒挺直身子,高傲的氣焰剛滅又起,“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走回去。”
“嗤……”鹿溪嗤笑一聲,不以為意。
她人剛出去,時擇北就吩咐葉恒收購臨城所有出租車公司,下令任何人不許載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