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給你的膽子算計我
作者:梨子      更新:2020-04-19 18:56      字數:2445
  至於那小子簽不簽,他就不知道了。

  那麽傲嬌自負高傲的兒子,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配不上他,應該會簽的吧?

  可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啊。

  “伯父,我有事先走了。”鹿溪編了個借口就溜了。

  老爺子這麽爽快,鹿溪有些意外,但一想到她能夠恢複單身,又不用賠兩千萬,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的。

  等離了婚,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對象了。

  鹿溪走遠後,一旁的管家看著手裏的離婚協議書,“老爺,您真同意少夫人離婚?”

  “離什麽婚?”老爺子一臉不樂意。

  好不容易騙到的兒媳婦,怎麽能放走?

  “那,離婚協議書……”給不給少爺?

  老爺子瞥了一眼離婚協議書,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精明,“你自己找個地方放著,我一把年紀了,容易忘事。”

  他年紀大了,要是忘記什麽事也情有可原。

  “是。”管家心領會神。

  時老爺子眯了眯眼睛,一臉的老謀深算。

  時老爺子在這心中暗自發誓,待小兒子回來,一定要鞭策一翻,卻不曾想這番責怪,讓正在趕回來的時擇北打了個噴嚏。

  “阿嚏……”

  一個噴嚏打得他莫名其妙。

  開車的葉恒透過後視鏡瞟了一眼,問道:“北爺,沒事吧?要不要把空調關了?”

  時擇北冷聲道:“好好開你的車。”

  “是。”葉恒碰了一鼻子灰,也隻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睛。

  前麵轉個彎,就進石柒路了。

  他打轉方向盤,打了轉向燈,為以防萬一,特意按了一下喇叭,才拐進去。

  車頭剛進去,前麵就忽然竄出一個身影。

  葉恒大驚,連忙鳴笛,並試圖刹車。

  叭叭……

  一陣嘈雜的喇叭聲,讓正沉浸在馬上就要恢複單身的幸福中的鹿溪猛然抬頭,一輛邁巴赫正朝自己撞來,一瞬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雙腳如同灌了鉛一樣,挪都挪不起來。

  “停車,停車啊!”鹿溪心跳如雷,雙眼瞪圓,可那雙腳就是邁不開。

  千鈞一發之際,葉恒刹住車。

  唰的一聲,柏油路上刮起一股燒焦味。

  車頭和葉以卿的身體,僅有一厘之隔,要是再慢半秒鍾,她就是歸天了。

  鹿溪本就身子不爽,被這麽一嚇,一個沒站穩,跌在地上,雙手不小心蹭破了皮。

  她還在驚魂未定。

  同樣驚魂未定的還有車上的葉恒和時擇北,兩人的身體均在急刹車的慣性下往前衝。

  葉恒握著方向盤,在反作用下很快穩住了身子。

  時擇北就沒那麽幸運了,整個身子貼在椅子靠背上,原本熨帖平整的上衣都起了褶皺。

  “葉恒!”時擇北眉宇上的褶皺可不比衣服上的少,緊擰的眉能殺死人一樣。

  一瞬間,葉恒覺得脊背陣陣發涼。

  他第一天在總裁身邊工作,事故頻出,這是做了什麽孽?

  葉恒咬牙,頂著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風險,解釋說:“剛剛有個女人突然衝出來,對不起,北爺!”

  時擇北一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看著葉恒,緩緩坐回去,理了理衣襟,才瞥了一眼車前癱在地上的女人,隻看見一頭黑發和半張慘白的臉。

  真是倒進胃口。

  時擇北收回視線,冷聲命令:“開車!”

  葉恒愣了一下,難道不問問這位小姐傷勢如何?

  算了,北爺向來絕情。

  還是保住飯碗比較重要。

  葉恒打轉方向盤,準備離開。

  緩過神來的鹿溪見車子想走,又想著昨天夜裏受的苦,還有隱隱作痛的掌心,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鹿溪忍著手心的痛,迅速起身,伸手攔住這輛車的去路。

  葉恒又是一個急刹車,時擇北眼睛一閉,再睜開就是千刀萬剮的淩厲。

  “北爺,她攔住了車。”葉恒連忙搶在他生氣前頭解釋。

  她來不及理頭發,大步流星的來到車旁,抬手敲了敲車窗,在車窗打開後對著葉恒說:“撞到人了,不知道嗎?”

  此時的她身上穿著件白衣,又披頭散發的,活脫脫像個來討債的女鬼,從葉恒那看來,有些驚悚。

  “小姐,你沒事吧?”葉恒有些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

  鹿溪忍不住想譏諷一番,瞧她像沒事嗎?

  她伸手攏開黑發,別在耳後,露出全臉,隨後伸出自己蹭破皮的雙手,都已經開始流血了。

  “送我去醫院。”

  正好她還沒打到車。

  葉恒一見她的容貌,立馬露出震驚的神色,這……

  這不是總裁夫人嗎?

  葉恒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北爺,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總裁夫人看。

  不施粉黛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琥珀色的瞳仁閃著濕漉漉的光,桃花眼透著漫不經心的勾人。

  “喲,小朋友!”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連夜求饒的丫頭,就覺得身心舒暢。

  不過真是有緣,今天第二次見到小朋友了。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不是算計。

  他最討厭被人算計,臉上的笑容漸漸少去。

  鹿溪順著聲音望去,見人是那個害得她可能要賠兩千萬的男人,心裏的火氣更甚,唇都有些幹了。

  她舔了舔唇,“叔,怎麽又是你?”

  一臉無生無可戀。

  本來想著再也不要遇見,那樣昨晚的事權當被狗咬,現在怎麽又撞上了?

  昨夜差點要了她半條命,現在是連她另外半條命也要嗎?

  聽到她叫自己叔,時擇北臉色唰的就黑了,不過他剛剛叫她小朋友,而自己已經三十歲了,家裏叫他小叔的孩子都有三個,倒也正常。

  “小朋友,見到我很不開心?”時擇北有些受傷,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是從顏值才華來看,追他的人數不勝數,哪個不是見到他,不是往他身上貼。

  怎麽她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

  難不成怕他吃了她?

  哦……他已經吃了。

  鹿溪:……

  有什麽值得開心的?

  他有病吧?

  白瞎一副好皮囊,結果卻是個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流氓。

  “就此別過。”醫院她自己去,車子慢慢打,流點血而已。

  “站住!”她為什麽總不聽話?

  昨晚也是,現在也是。

  時擇北臉色漸沉,目光晦澀不明,打開車門,一把將她撈進來,跌坐在座位上。

  由於他個頭高大,隻是側個頭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尤其是在這麽窄小車裏。

  “你想做什麽?”鹿溪盯著他,冷冽的眼神不似剛才那樣和善,她有些怕他。

  時擇北一把捏住她的下顎,似笑非笑地說:“小朋友,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算計我,嗯?”

  故意拖長的尾音,帶著讓人不能反駁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