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樹上懵逼果，

  懵逼樹下你和我。

  就這樣，李哲一臉錯愕的盯著懷裏的小女孩，整整過了半分鍾，

  “你...你不是在演賣火柴的小女孩麽？”

  “對啊，哥哥要買火柴麽？”

  “不是…你…這劇本它應該……”

  “哥哥你在嘚不嘚什麽啊，到底買不買火柴？”

  李哲嘴角一抽：“你家人呢？”

  “我沒家人。”女孩平靜的看著李哲。

  “沒家人？這麽冷的天，一個人出來也沒人管？”

  “嗬...”女孩冷冷的笑了笑：“誰管？像我這樣的孩子多了去，老板說我們這種人在天堂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老板......”李哲眯起眼睛：“你晚上住老板那裏麽？”

  “問這幹嘛？”女孩忽然警惕起來，鬆開李哲的懷抱，並沒有將外套還給他，而是用力裹了裹。

  李哲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要去看看那個老板是不是今天騙走死神卡片的孫子，

  他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別多想…或許可以幫你？”

  “幫我？”女孩愣了一秒，水靈靈的大眼睛閃過一抹驚喜，迫不及待問：“那…你有錢麽？”

  “錢？！”

  李哲笑了，“有，而且…非常多！”

  “真噠！”小女孩睜大眼睛：“哥哥你真願意幫我？！”

  “嗯…”

  “太棒啦！”女孩開心的一頭紮進李哲的懷抱。

  對於這種喜怒無常的小丫頭，李哲真是束手無策，抱著小女孩，回頭給屋頂的伏城扔了眼色，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李哲忽然好奇起來，當年安屠生筆下的故事都帶著濃鬱的童話色彩，想必這些西方人的名字也一定很動聽。

  “優優。”女孩緊緊的貼在李哲的胸口，貓咪般蹭來蹭去，似乎好久都沒這麽開心過了。

  “名字一般…”李哲放下優優，“抱不動了，你自己走吧。”

  優優滿臉失望，又立馬抓住李哲的手掌，深怕他跑了。

  “優優...你喜歡賣火柴的小女孩？”

  “不喜歡。”優優搖了搖頭。

  “那你還演？大冷天的，別和自己過不去。”

  “不！”優優一口否決，表情認真道：“我沒在演戲，也不是童話人，我沒地方去隻能住在這裏。我是真得在賣火柴，賣不出去也要賣，否則就沒飯吃，還要挨打…”

  優優習慣性縮著腦袋，雙眼布滿驚恐。

  “挨打...？怎麽回事？”李哲隱隱察覺到了什麽。

  “我…我…”優優一個勁兒吸溜著鼻涕，撅著小嘴，抬起頭：“算了哥哥，你還是走吧，謝謝你，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抱我這麽久呢。”

  “回去？”李哲搖了搖頭：“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哥有錢，你直說。”

  優優一臉擔心的看著李哲，歎了口氣：“哥哥，我們都是被領養的孩子。”

  “領養？”

  “說是領養，更像是機器。老板們讓小男孩去偷東西，讓小女孩去賣可憐，從來不給我們衣服穿，即使冬天，也讓我們去賣火柴。賣不掉就不給我們飯吃，小男孩更可憐，偷不到東西還挨打，奧利爾上個星期就被打了一頓，現在還沒爬起來。”

  李哲有些震驚：“你們的老板是誰？為什麽你們不走？或者找警察？”

  優優搖了搖頭：“哥哥，這裏是天堂。雖然他們是壞蛋，但至少我們不會被餓死…”

  “怎麽可能，在天堂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餓死。”李哲有些不信。

  “哥哥，警察叔叔不會管我們一輩子。老板說，我們是社會最底層，最卑微的人，為了填飽肚子，這些都是生存之道。哥哥，老板們很凶，你還是別去了，讓我再賣一會兒火柴吧。”

  李哲半信半疑，不知道這妮子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走吧...如果你真是孤兒，那再說。”

  路燈漸漸熄滅，洋洋灑灑的雪花似乎更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腳下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盯著呼嘯的寒風走了大約半個鍾頭，睫毛和胡須都結了層薄霜，不覺間已經遠離了喧囂的鬧市，來到一片荒郊外。

  沿著不知名的小路蹣跚片刻後，一座廢棄的工廠出現在眼前。

  “到了哥哥。”

  李哲抬頭看了眼，有些驚訝。

  同樣的一幕如果在人間，李哲見怪不怪。可畢竟是天堂，一個全麵小康的世界，可你看眼下，這哪裏是人呆的地方，連個擋風的玻璃都沒有。

  鏽跡斑斑的鋼架結構在空中搖搖欲墜，發出痛苦的“嗚咽”，好似一陣風就能將這輕而易舉的夷為平地。

  優優像回到家般輕鬆自如的指著一扇門：“哥哥，從那裏進去就是了。”

  “吱————”

  推開門的刹那，一股腐朽的黴味撲麵而來，裏麵竟是個狹長的甬道？

  昏黃的火苗在石壁的兩側上輕微跳躍，頭頂時不時滴下幾滴混濁的液體，幾隻碩大的耗子無精打采的從腳邊走過，李哲猛猛打了個冷顫，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他發現這甬道的地勢朝下走的，像通往某個密室。

  果然，沒走多久，視線豁然開朗起來。

  隻不過……

  李哲有些淩亂。

  一個巨大的防空洞，用立起來的破紙殼隔出了幾十個簡陋睡板，裏麵密密麻麻擠滿了小孩。

  大約有四五十個，男孩女孩都有，年齡不一，他們蓬頭垢麵，衣服破爛，瘦的皮包骨頭，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

  空洞的雙眼像被人操控的木偶，看到李哲的瞬間，整個洞穴鴉雀無聲。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李哲都無法相信，天堂還存在這麽一個地方。

  堪比難民營啊。

  這種肮髒劣質的環境很容易傳播疾病，滋生細菌麽。

  李哲低頭看著優優，“你就住這？”

  優優點了點頭，“對啊。”

  “你可以去別的地方。”

  優優苦澀的搖了搖頭：“哥哥，我想活著。”

  李哲正要繼續說，耳邊一聲大喝，

  “優優！他是誰？你怎麽帶人來了？！”

  李哲扭頭看了眼，女孩約麽十八九歲，一頭黃色大浪，標準的西方美人臉，隻不過臉色冰冷難看。

  抱在背後的小手一陣哆嗦，優優害怕的抬過頭，喏聲道：“肉斯姐姐…哥哥是來幫我的。”

  肉斯愣了一下，犀利的眼神在三秒內對李哲掃視一番，冷冷一笑：“優優，你可真是不長記性啊，忘記姐姐說的話了麽？今天的飯你別吃了！”

  話應剛落，優優突然像受驚的兔子般，撒開李哲，哭哭啼啼的朝女孩跑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大腿：

  “嗚嗚…姐姐我沒忘！我都記得呢！”

  “記得？那我問你，他有手表麽？”

  “沒有…”

  “他有蒸汽車麽？”

  “沒有…”

  “他的身上夾著鼓鼓囊囊的皮包，裏麵有玫瑰花，穿著又黑又亮的皮鞋麽？！”

  優優低著頭，聲音如蚊子般：“也……沒有。”

  “那你還敢帶她——”

  李哲突然頓悟，自嘲的搖了搖頭：

  “怪不得呢，我一直納悶，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怎麽突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窮鬼你說什麽呢！臭屎殼郎，趕緊離開這裏！”

  “我是屎殼郎？那麽......”李哲一愣，上前兩步，推了推肉斯。

  “......”

  “啊！來人啊！奧文救命！”肉斯突然一聲尖叫，與此同時，甬道西側的鐵門“哐當”一聲，鑽出三個彪形大漢，所有孩子在一瞬間猶如見到魔鬼般驚恐的縮到紙殼裏。

  “怎麽了！”個頭最大的走了上來，渾身上下刺滿紋身，麵色凶惡，一身旮瘩肉。

  肉斯捂著嘴：“他…嗚嗚，他剛才打我！”

  奧文一聽，齜牙咧嘴的扭了扭脖子，抖著身上的肌肉，瞪著李哲：“誰啊你？”

  “優優的哥哥。”

  “哥哥？”

  奧文愣了兩秒，大笑起來：“哈哈！優優什麽時候冒出來個哥哥？你是幹什麽的？”

  李哲沒著急回答，而是把目光定格在後麵的那個身材瘦弱的禿頭身上。

  呦...

  時光老頭。

  李哲心裏一塊石頭放下，輕鬆道：“怎樣才能帶她離開？”

  奧文一聽，眼睛瞬間綠了，伸出五根手指：“500金。”

  “抱歉...我身上沒那麽多金幣，明天我給你取玫瑰花瓣吧。”

  玫瑰花瓣！

  眾人麵麵相覷，在他們看來，那可是隻有皇權貴族才有的東西啊！

  奧文貪婪的舔了舔嘴，搓著雙手，恨不得把李哲整個人扒開，似乎又出於某種顧慮，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真的有玫瑰花瓣？”

  “是的...”李哲實話實說。

  “那…那你是什麽家族的？”

  “家族？！”李哲推了推墨鏡，“這種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奧文並不是第一次和富人做買賣，知道有些話不能問透，像這種人，肯定是帶女孩回家養大當媳婦的。

  “嘿嘿……要不這樣，現在也很晚了，你在這將就一晚，我這會兒去找個醫生給優優做個體檢，然後幹幹淨淨洗個澡，明天一早就離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看行麽？”

  “住這裏？”李哲掃視了一圈。

  “當然不會和這幫小屁孩住在一起，你去肉斯那裏。”說完，給了李哲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不，我才不要和他——”肉斯急的臉色通紅。

  “你閉嘴！！”奧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李哲一臉無所謂，反正死神卡片在這就行了。

  他走到優優身邊，蹲下身子，摸了摸腦袋：“堅持一晚，一早就帶你走。”

  說完跟著肉斯朝南側房間走去。

  看李哲安全進門後，奧文突然一把捂住優優嘴巴，電打般摟進房間。

  “你要是說一句假話，我割了你的舌頭！這人是你哥哥麽？”奧文掏出一把冰涼的刀子在麵前揮舞，兩隻眼睛瞪的牛蛋般大。

  優優嚇得眼淚瞬間喯出，拚命的搖頭。

  “那這人是誰？你以前見過麽？”

  優優繼續搖頭。

  “那就奇怪了？這人難不成腦子有病？非要到這來找小媳婦？”

  “現在的有錢人，就矯情。”另一個大漢分析道。

  奧文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有一個辦法，奧耶，奧武，你倆過來。”

  竊竊私語了五分鍾後，三人在黑暗中發出一串陰森森的笑聲……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

  李哲成功的將肉斯逼到了牆角，兩隻手撐著牆，目光玩弄。

  “花季少女已經懂很多了是吧，那好…脫了。”

  “啊？！”肉斯一聲驚呼。

  “啊什麽啊，說的不夠清楚麽？順便告訴你，就你這水平還是別教人傍大款了，容易翻船。”

  肉斯惱羞成怒，又不敢發作，噙著淚水，貝齒咬牙，在黑暗中，褪去了外麵的毛衣。

  女孩惴惴不安，臉色通紅，心想接下來就該裏麵的…

  李哲點了點頭，開口：“穿上。”

  “啊？”

  肉斯愣了一秒，迅速穿好毛衣，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聽到一聲命令：“脫了。”

  “……”

  肉斯滿臉疑惑的看著李哲，發現他很認真的說著。

  於是又漲紅了臉，

  “嗯...穿上。”

  “......”

  “行，脫了。”

  “......”

  反複了五六十次，肉斯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你到底要幹嘛！！”

  “噓……”

  李哲一臉回味的咂了咂嘴：“別說話，你看那靜電的火花多美！”

  “.................................”

  兩個小時後，

  “大哥，調查清楚了！呼呼…可凍死我了！”奧耶拍了拍肩膀的雪，灌了口水，迫不及待道：“優優在二街區的拐角遇到的這小子，你猜怎麽著，這條街果然有個富豪，還是大名鼎鼎的尼克家族。”

  “是嘛！”

  奧文眼睛一亮，三角眼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興奮，喃喃道：“這樣說...咱真的得著一條大魚了！”

  “可不是！大哥，您盡管吩咐，我和奧耶全聽你的！”奧武興奮的附和道。

  “不急，這尼克家族可不是你們平時遇到的小囉囉，這事要是辦成了，咱們仨至少能拿這個數！”奧文說完伸出三根手指。

  “三…三萬金幣？！”奧耶一聲驚呼！

  奧文鄙夷的看了眼，胸有成竹的晃了晃手指：“三十萬。”

  “什麽！三十萬？！”奧耶猛吸一口涼氣，一把捂住嘴巴，瞪著眼睛，原本冰涼的肌膚瞬間炙熱起來。

  “沒錯，而且，我還有個更長遠的計劃！”

  “大哥快說！！”

  奧文點了點頭，不緊不慢道：“咱們第一次綁架得手後，先別著急把他交出去，而是找個地兒把他囚禁起住，這樣一來……”

  奧耶一聽，興奮的補充道：“這樣一來，就會有第二個30萬！第三個30萬！隻要我們沒錢了，就可以無限製的勒索下去…嘶——”

  說到這，奧耶雙手交叉，仿佛已經看到了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正朝他招手。

  “我倒覺得與其這樣，還不如痛快點！反正也沒人管！”奧武玩弄著手裏的匕首，陰森森的開口。

  “痛快點…？什麽意思？”奧耶抬起頭。

  “就是把他直接給……哢！”奧武說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行，如果撕票，咱們會陷入相當被動的局麵。如果要看人質咱們拿不出來怎麽辦？而且天堂不允許殺人，我可不想灰飛煙滅。所以，咱們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奧文當場否決，身為頭腦擔當，他對自己的計劃還是很有信心的。

  “行了，奧耶奧武，你倆現在就去，把他一定給捆結實嘍！”

  “放心吧大哥！這可是聚寶盆，跑不了。”奧耶嘿嘿一笑，起身朝門外走去。

  “奧武？走啊…還愣著幹啥？”奧耶納悶的看了一眼，頓時一驚：“槽！你怎麽渾身是血？”

  奧文也詫異的扭過頭，猛抽一口涼氣：“槽！奧武，你脖子怎麽被人劃了？奧武！快醒醒！快醒醒啊！”

  奧耶整個人被嚇懵了，喘了兩口氣，馬不停蹄的翻箱倒櫃起來，一分後，連滾帶爬衝了過來：“大哥！快，快！”

  奧文雙手沾滿了血，顫抖著接過一看：“啥？”

  “膠布。”

  “混賬！你是白癡麽？這玩意兒有什麽用！趕緊去讓肉斯熬鍋粘稠漿糊！”

  “……好！”奧耶一抹眼淚出了門。

  手足之情重於泰山，顧不得聚寶盆，一口氣衝到肉斯門口，推開門——

  李哲還在欣賞火花。

  “肉斯，快過來幫忙！奧武他……他快不行了！”

  兩分鍾後，三人來到房間，奧文一臉哀傷的看著窗戶發呆。

  “大……大哥，奧武他……”肉斯不安的開口。

  奧文悲傷搖了搖頭，起身點亮蠟燭。

  借著燈光，李哲算真正看清了三人的容貌。

  雖然都是肌肉男，奧文留著一嘴絡腮胡，奧耶是個光頭，就是喬裝打扮騙卡片的人，而躺在地上的奧武卻染著一頭黃發，典型的街頭非主流。

  李哲看著光頭手裏的膠布，嘴角不禁一抽，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被這麽沙雕的人給騙了？

  “奧武走的很開心，他說自己是五穀輪回之物，叫我們不要有所掛念。”

  “可是大哥，這也太突然了吧！”奧耶放下膠布，坐在地上，抱頭抽噎起來。

  “別難過了，這或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這樣，你連夜去親戚家，看看有沒有能要著份子的，明天一早就去火化了吧。”

  一夜無事。

  二天一早，李哲帶著優優遠遠的站在殯儀館外。

  幾個叫不上名兒的親戚陸續也到了，一時間，屋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奧武...造孽啊！”

  “嗷嗚～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啊！”

  “嗷嗚～”

  “嗷嗚～”

  行人紛紛側目，跟看傻X似的…

  十分鍾後，主持人的幽默把大家逗樂了，一時間靈堂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火葬場宣布火化可采用自助燒烤式火化，家屬們玩的不亦樂乎。

  “喂？老王啊，快過來，嗷嗚粘鍋上了，摳都摳不下來！”

  李哲：“………”

  老子...特麽的...到底在經曆什麽？

  兩小時後，奧武徹底走了。

  奧文帶著肉斯和奧耶興高采烈的出來，一人分了200金。

  李哲麵無表情。

  三人走到一起，奧文忽然使了個眼色，悄悄對奧耶耳語道：“按計劃進行，拿到錢後就綁票！奧武會保佑我們的！”

  奧耶眨了眨眼。

  “走吧，小老弟，錢到手你就可以帶優優走了。按你昨天說的，一片玫瑰花瓣就可以了。”奧文笑道。

  幾人上了一輛類似公交車的蒸汽大巴，李哲帶著優優坐在最後一排。

  正要開動，突然上來個孕婦，腳後跟還沒站穩就暈了過去？

  奧文一驚，矯健的身軀如黑夜中的獵豹，噌的一下躥到女人身前，聯合最美售票員及愛心乘客奮力施救，終喚醒孕婦令其補票……

  奧文心滿意足的坐下，兩站後，上來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出乎意料的是，渾身刺滿紋身的奧文站了起來，把座讓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也是一臉驚訝，看來紋身的不一定都是惡霸嘛，笑著說：“謝謝你啊，年輕人。”

  奧文豪爽的擺擺手:“就這點b事，你還跟我客氣尼瑪了個b啊！”

  “………”

  一個鍾頭後，車子在景明路停了下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場景。

  李哲帶路來到拐角停下腳步，“你們在這等會。”

  奧文左右看了看，兩側都是建築，唯獨這小巷竟是個死胡同，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等會兒拿到東西就把他在這裏…

  嘿嘿…

  沒一會，李哲回來了，從懷裏掏出一個玫瑰花瓣，“喏...”

  奧文眼睛一陣發光，按耐住急促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接過花瓣，感覺像做夢一樣。

  一旁的奧耶更是兩眼發直，兩人一時間全然忘了計劃。

  就在這時，李哲揉了揉脖子，一改懶散，目光冰冷的看著奧文，將假發和胡子慢慢摘去，一字一頓道：

  “那麽接下來，就該我的事了。”

  看到廬山真麵目的順麵，奧耶猛地打了個冷顫，聲音顫抖，

  “你...你怎麽找到這來了？！”

  “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麽當死神？”

  李哲不打算浪費時間，伸出手，“接觸了一天，你們也了解了，我這人就事論事，把東西還回來，過往不究。”

  奧文咬著牙，狠狠地瞪著李哲，但能察覺到，他身上流露著一絲膽怯，

  “憑...憑什麽給你！卡片費了半天時間修好！”

  “哦？”李哲愣了一下，“前列腺你們找到了？”

  “你以為？那東玩意，前幾日我們就找到了。”

  李哲笑了，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突然心情大好，“那更容易了，開個價吧。”

  誰知奧文卻幹脆利落的一口回絕：“不可能！除非你殺了我！”

  這讓李哲有點意外，一天接觸下來，每個環節都能透露出三兄弟對金錢的渴望，怎麽這時候...？

  李哲搖了搖頭，“可能你們還不認識我，但我奉勸你們也別去嚐試。當我放下架子和你論理的時候，你得明白自己的狀況，否則，我也會有另一種辦法。”

  說完指了指頭頂。

  三人抬起頭，肉斯一聲尖叫！

  不知什麽時候，頭頂竟然編織出一張巨大的蛛網，成百上千，形態各異的毒蜘蛛密密麻麻的趴在上麵，有幾個還吊著絲，嘴裏的兩顆毒牙不停擺動，發出“絲絲”聲響，看的人頭皮發麻。

  奧文和奧耶看到這一幕也瞬間發怵。

  “你...你想幹什麽，你...敢殺人？！”

  “那倒不會，頂多殘廢。”李哲點了根煙，麵色平靜。

  奧文抹了把冷汗，看了眼身後死胡同，自嘲的歎了口氣，沒想到幾分鍾前設計好的劇本竟然出現在自己身上。

  他們其實應該想到，這地方是李哲帶他們來的。

  “好了...究竟走哪條路，你們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奧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額頭連著脖子青筋暴起，內心強烈的掙紮了好一會，狠狠的看著李哲，

  “我選擇，當死神！”

  “啊？”

  李哲蒙了，嘴巴顫抖，煙灰掉落，“你說什麽？”

  “我要當死神！”

  “你...？為什麽？”

  “哼...”奧文冷冷的搖了搖頭，雙眼噙滿了怒火，“因為，我們都是遺孤！”

  “遺孤？”

  李哲頭一回聽這個詞。

  “你肯定不知道吧！想你們這種人，怎麽可能知道我們的事！發生在我們身上那種悲慘的事！”

  李哲看著情緒上頭的奧文，頓了一下，“說說，你怎麽了？還有，什麽是遺孤。”

  “遺孤是低賤卑微的標簽。”一旁的肉斯插了一句，低下頭，眼中淚光閃爍。

  “我還是沒聽懂。”李哲搖了搖頭。

  奧耶歎了口氣，看著奧文，“算了大哥，沒什麽丟人的，是咱錯誤在先，把東西還給人家吧，大不了再想辦法。”

  “放屁！格林酒店我們策劃了多久！你說放棄就放棄，那些遺孤怎麽辦？怎麽辦！”奧文吐沫飛濺。

  奧耶為難的搖了搖頭，看著李哲，“對不起，是我騙了你，你可以用任何手段懲罰我，但...死神卡片，我真的不能給你。”

  李哲掐滅煙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你們...遺孤們，是有多卑微？”

  “嗬...”

  奧耶苦澀的搖了搖頭，“你還不知道吧，那我給你說。

  在天堂，時間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可對我我們來說就是噩夢，因為，

  我們是天堂裏的孩子。

  那些心存怨念的人，當怨念消除後，就會轉世投胎。

  可他們來到這裏，很多很多人都會向往一份美好的愛情，

  有的甚至選擇好幾次婚姻。

  他們不會變老，隻要怨念還在，他們可以無休止的戀愛，生子。

  但我們不會，天堂裏誕生的孩子都有壽命，會隨著時間慢慢變老，直至死亡。

  這種殘酷的事實讓很多戀人受不了，他們臆想中的天堂是完美的，

  於是，他們選擇了拋棄。

  更可惡的是，這種行為竟漸漸變成了天堂戀人間的潛規則。

  他們隻顧自己享受，從來不考慮過我們的生死。

  天堂會給每一個從人間到來的人一套房子，一份工作，可我們什麽也沒有。

  我們看著別人在高檔酒店裏吃喝，在遊樂場裏玩耍，在舒適的大床上睡覺，

  我們隻能看著，眼巴巴的看著，然後繼續卑微的蜷縮在牆角，吃著殘羹剩飯，那些難以下咽的黑麵包。

  我們怎麽辦？

  作為愛情的結晶，我們有錯麽？

  我們揣著滿心期待來到這裏，

  結果呢？

  還沒來得及感受美好的世界，就被血淋淋，冷冰冰的現實打的體無完膚！

  我們活該卑微，活該窮迫，

  我們沒有天堂裏的任何待遇，也沒有部門去管我們，

  我們隻能自生自滅，像被隨手丟在角落裏的樂色，

  甚至死亡，

  都無人問津。”

  李哲皺著眉，聽完了整段話，心裏有些震撼。

  他自己也有過孩子，可都自己養著，直到老死。

  他還真不知道天堂的角落裏，有這麽一群人的存在。

  人心不同，隻顧自己貪圖享樂的畜生大有人在。

  他回憶起那棟破舊的防空洞，那一雙雙恐懼的眼睛，初遇優優時那瑟瑟發抖的背影和超乎同齡的話，

  一切，

  都那麽真實。

  “所以，這就是你去當死神的原因？”

  “沒錯！”

  奧文捏了捏拳頭，“我要改變！我要改變製度！憑什麽我們要被遺棄，憑什麽我們要去偷東西，賣火柴，憑什麽我們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在陽光下，堂堂正正的生活？

  我們不是螻蟻，生來被人唾棄。所以我要改變，當上死神，顛覆這一切！”

  奧文目光堅決，無法撼動。

  這是幾十年來的悲憤，不滿，忍受，

  不難想象，他的時候，也當過賊，挨過打，偷過東西，能在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中做出反擊實屬難得，可該說的話李哲還是要說，他絲毫不避諱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睛，淡然道，

  “你辦不到。”

  “什麽？”

  奧文冷笑一聲：“你憑什麽這麽說！你現在應該還沒進過死神學院！”

  “是，我是沒進去，但這並不重要。”李哲重新點了根煙，“要知道，天堂裏，也存在優勝劣汰的法則。”

  奧文眨了眨眼，“什麽意思！”

  李哲深深吐了口煙，“你們找工作應該很難吧，現在企業大部分勞務合同都是200年起步，就算一般的單位也都至少100年，所以你們連臨時工都幹不了，你覺得天堂會沒察覺到這一點？

  我告訴你，是天堂不願意管罷了。

  優勝劣汰，

  你知道天堂裏每天有多少生活美好的富人的轉世投胎麽？

  你不知道。

  你眼中隻有遺孤，你身邊隻有窮人。

  我告訴你，天堂裏每天都有膀大腰圓的富人和窮困潦倒的窮人離開這個世界，因為這樣，才能控製人口。

  天堂大，但並不是一個無休止的空間，所以，被遺棄的你們從一出去就注定了死亡方式，

  這不妨也是種有效又殘忍的方法。

  很憤怒吧。

  也很委屈吧，

  你覺得自己當了死神就能改變一切麽？

  天方夜譚。

  你隻不過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這個世界罷了。

  每個人眼中都有不公，憤怒，

  你是因為被親人遺棄，貧窮，

  有的人因為愛情，也有人因為事業，是不是他們當上死神都可以改變他們眼中所謂的不公呢？

  你聽著，

  不論哪裏都沒有絕對公平的地方，

  因為命運本來就不公平。

  你之所以活到現在，是踩著前人的腳步，用他們的活法苟延殘喘，就像優優第一次見到我說的那句話：哥，我隻想活著。

  你站的低，所以看的短，

  當你吃飽喝足了，又會有新的芥蒂，新的怨言，

  怎麽辦？

  你還會繼續改變麽？

  當你成為屈指可數的富豪，你還會在意那些底層窮人的生死麽？

  千百個世紀，天堂會因為螻蟻而顛覆規則麽？

  醒醒吧，

  人生本就是場遊戲，要麽輸，要麽贏。

  你們隻不過是注定成為輸家當中，那些不甘命運的人，卻不知道，改變命運的途徑並不是改變遊戲規則。

  如果在幾個世紀前，我聽到你們的故事，或許會痛哭流涕，與你們一同抱怨天堂的不公，甚至成為你們其中的一員，想辦法去偷死神卡片。

  但現在，

  我隻會安安靜靜的、像聽故事一樣，了解你們的命運，

  我終於明白你們為什麽要和童話人居住在一起，那些向往美好的人群，

  你們努力了，奮鬥了，生活不還是還你卑微與顏色麽？

  所以，想顛覆命運，

  了解遊戲規則很重要。

  當你還在為一日三餐擔憂時，你並不知道什麽是享受，

  你帶著滿腔目的去死神學院，結局也終究死路一條。

  不相信世界就是這樣，在明知道有的時候必須低頭，有的人必將失去，有的東西命中注定不能長久的時候，依然要說，在第一千個選擇之外，還有第一千零一個可能，有一扇窗等著你打開，然後有光能透進來。

  一個廣場上，人擠人，你不知道方向在哪，但如果你站得高一點，看得遠一點，就知道周遭的種種擁擠對你來說其實毫無意義。

  能從痛苦中落落大方走出來的人，才是贏家，

  如果願意，

  你們的人生中，

  將迎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

  一個天堂遊戲裏的Bug，

  能帶你們過上真正幸福生活的男人，

  就是我，李哲。”

  說完，李哲從懷中掏出一朵嬌嫩欲滴的玫瑰花，

  奧文看到玫瑰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用一種極度震撼，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李哲。

  一朵藍玫瑰。

  作為天堂裏唯一通用的貨幣，玫瑰花本來就稀少，而玫瑰中又以顏色劃分價值。

  一共五種顏色，從高到低依次是：金，黑，藍，紅，白。

  換算是1：100。

  一朵玫瑰花有10個花瓣，一片白玫瑰花瓣相當於10000怨念值。

  所以，

  這朵完美的藍玫瑰，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它的價值，用它買下整條街，讓每個孩子住進去，衣食無憂過完這一生都綽綽有餘！

  奧文怔住了，奧耶和肉斯也瞠目結舌，

  李哲依舊麵色平靜。

  “這...這是...給我的？”

  “不...我是生意人，正在做交易。”

  “什麽意思？”

  “我說了，如果你們願意，以後就跟著我。”

  “跟著你？”

  “是，不隻是你們，所有的遺孤，都可以跟著我。”

  “為什麽？”

  “我改變不了天堂的規則，但......我知道另一個地方，那裏沒有歧視，沒有製度，所謂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

  也就是說，沒有窮人和富人，一切都是開始。

  而且，

  你們在那個世界不會生老病死，隻有可能戰死，

  我給你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

  奧文眯著眼睛，“有...有這種地方？天堂哪裏？”

  “嗬嗬...”李哲笑了笑，“目前還不能告訴你們。”

  “那這玫瑰算什麽意思？”

  “如果你們同意，便拿去花。前提是我隻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想盡辦法去揮霍，做以前不敢做的事，吃做夢都想吃的飯，可以取笑那些富人，讓他們刮目相看。

  當然，一個月後，不論花沒花完，我都會帶你們離開這。”

  “同意！我同意！！”奧文好不猶豫。

  “我也同意！”奧耶興奮附和。

  李哲點了點頭，把玫瑰遞了過去。

  奧文如視珍寶，連忙擦了擦手，可不論怎麽擦都覺得自己髒，扭頭看著肉斯，

  “你...你來拿！”

  “不...不！！”肉斯立馬搖了搖頭，盯著藍玫瑰，下意識的低下頭，怯聲道：“我...我不敢。”

  他們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渴望，興奮，迫不及待，

  所有帶著恐懼，

  李哲知道，這種恐懼，是根深蒂固的自卑。

  他沒說話，走到肉斯身邊，低頭，拿起她的手，將玫瑰花小心翼翼的放下，

  “收好，天堂壞人多。”

  肉斯呆呆的看著藍玫瑰，半晌，眼淚流了下來。

  又怕滴在珍貴的玫瑰花上，連忙吸溜一口，擦幹淚水，從破舊的挎包裏掏出一塊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放進懷裏。

  整個過程，奧文和奧耶眼睛都瞪直了，深怕肉斯動作不小心出現什麽意外，見玫瑰被塞進懷裏後，兩人長長吐了口氣，相互對視一眼。

  這一刻對他們開始比做夢還夢幻，遭盡白眼，嚐盡冷暖，突然有種這一刻自己才到了天堂的感覺。

  奧耶沒說話，從口袋裏拿出卡片，雙手遞上：“抱歉，這個...還給您。”

  李哲接過卡片，用手一搓，發現是兩張？

  剛要開口，奧耶說了起來，“本來想湊三張，我們三兄弟一起去的，現在既然選擇跟你，這張也一並送你了吧。”

  李哲看著另一張卡片有些發愣，空白的卡片上隻寫了一個“死”字，再無其他。

  “這是空白死神卡片。”奧文解釋道：“死神學院每次招生時，都會下發一張空白卡片，上麵可以錄入任何人的信息。我打聽過了，他們這麽做，一方麵是增加入學難度，讓部分眼紅的家族廝殺，另一方麵，就是內定出今年的最強新人。”

  “最強新人？”

  “是，這是死神學院曆屆規則，持空白卡片入學者，為本年最強新人，福利和待遇可想而知。

  這張卡片我們哥三花了多少心血不言而喻，現在也沒有意義了，

  我們當死神的原因你也知道，

  現在，

  我以商人的身份和您達成協議，

  一個月後，我會帶著南陽四九城裏所有的遺孤來找你，

  看看你口中的世界，究竟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李哲哭笑不得。

  這種意外的好事算是命運的一部分麽？

  他低頭看著優優，蹲下身子，“肚子餓了麽？哥哥帶你去吃飯吧。”

  優優點了點頭，有些難過的說道，“哥哥...謝謝你，但老板他們不是壞人。”

  “嗯...我知道。”

  “可是...可是他看上去像壞人...”優優一頭紮進懷裏，指著頭頂。

  伏城懶懶的躺在蛛絲上，抽著煙，匕首在空中飛來飛去。

  “.........”

  李哲無語的看了眼，“下來吧。”

  接著彎下身，摸摸優優的腦袋，“他不是壞人，是...喜歡爬來爬去的哥哥。”

  “唔......”優優皺著眉頭，精致的小臉蹙成一團。

  “就這麽給了，不心疼？”伏城一躍而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還好...錢可以再掙。”

  “可...這些人去第二天堂能做什麽？”

  李哲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不懂了吧，他們的眼中，有渴望！”

  “渴望？”

  “讓他們過一個月富裕生活，你自然就明白了。”

  李哲掏出卡片，美滋滋的晃了晃，“沒想到這幫遺孤還真有點東西，我的卡片修好了，還多出來一張，嗬嗬，等到新世界，我得抽時間去研究一下他們。喏...這個給你。”

  “我不去。”

  “怎麽？”

  “不感興趣。”

  “.........”

  李哲白了一眼：“總不能讓南陌去吧？”

  伏城目光神遊，假裝看不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大哥的話不聽了？”

  “聽。”

  “那就去，和大哥一起。”

  “哎...”

  伏城不情願的結果卡片。

  “為了以防萬一，咱們現在就錄信息，走。”

  拐了個彎，打開A40房門。

  諾大的電影院隻有一盞燈開著，優優習慣了黑暗，可處於對陌生環境的恐懼，一路都拉著李哲的手。

  李哲被拉的掌心出汗，停下腳步，微笑道，“放心吧，你跟了我，就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拋棄你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優優整張臉是木納的，迎著光，她看著那雙溫柔的眼睛，感受著掌心的傳來的溫度，隻覺得無數冰冷黑暗的回憶在腦中翻轉，接著，眼睛慢慢濕潤。

  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

  又有多久，沒感受過所謂的家人，

  那種遙不可及的溫馨，卻在不經意間，流進了她的心房。

  每一條血管都被滿滿的感動充盈著，豆大的眼淚順著稚嫩臉頰流了下來。

  李哲皺眉“嘖”了一聲，伸手捧著小臉，擦幹眼淚。

  “哥哥...嗚嗚...那他們，他們怎麽辦。”

  “還真是善良的女孩...欸，哥哥不是上帝，不能讓所有人都留在身邊。他們有他們的路，哥哥以後就是他們的老板，你可以陪他們一起成長，一起玩耍。”

  “嗚嗚！”

  優優一頭紮進懷裏，李哲順勢抱起，繼續朝舞台走去。

  拉開幕布，第二個房間，打開冰箱，裏麵有些零食。

  李哲放下優優：“你先將就一下，哥哥手頭有些事，等會兒再帶你去吃飯買衣服。”

  說完輕輕關上了門。

  “我記得是滴血錄信息吧。”伏城放下卡片，接著，右手食指變成一根荊棘，朝左手一刮，

  “粗魯......”

  李哲嘟囔了一句，拿出酒精，棉簽，0.3mm醫用針頭。

  “刺！”

  鮮血滴入卡片，兩人屏氣凝神，然而，並沒有想象中多大的動靜。

  幾秒後，

  一道錐形立體光束從卡片中央射出。

  屏幕中，有一雙手，慢慢伸了出來，在兩人臉上一頓觸摸後，聽到一聲提示音：

  “死神卡片，信息采集成功！”

  “呼...原來這麽容易。”李哲鬆了口氣，發現卡片上多了個四四方方的小格子，上麵畫著個指紋。

  他將手指按上去，

  “叮！”

  “您好，客服王大龍。”

  “呦...又見麵了。”李哲點了下頭。

  王大龍眨了眨眼，“原來是你啊”，說完，端起炒米粉繼續吃了起來。

  “......你還真隨性。”

  “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會，吃你的。”李哲點了根煙，說道：“剛錄完信息，發現多了個指紋，就試了試。”

  “這樣啊。”大龍夾了塊雞肉，略帶埋怨道：“別說，這兩天我們可忙了，吃飯都要擠時間。”

  “怎麽了？”李哲好奇道。

  “等會...”王大龍毫不顧忌形象，端起碗吧啦起來。

  兩分鍾後，放下碗，擦了擦紅油油的嘴唇，當著兩人的麵又補了個妝，

  輕鬆自然，完全把兩人當成了空氣。

  李哲和伏城也不急，就這麽看著，

  然而，

  當兩人續了根煙，剛抽一口時，

  大龍突然坐直身子，收起笑容，滿臉嚴肅道：

  “李哲先生，我代表死神學院正式通知您，7日後，學院正式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