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啦。”江娉雲仍舊寵辱不驚的站著，盡管她站在那裏說話像個異類，但她毫不在乎。

  段靖澤本想看她能撐多久，但她站著說話實在掃興，便招招手。

  “過來坐。”

  江娉雲大方地坐到段靖澤和原辭中間，往段靖澤那邊要更近一些，她繼續先前的話。

  “為了考上我做了很多功課，比如安德魯的研究方向啦，安德魯的性格愛好啦，然後我就發現——”

  她忽然停頓下來。

  段靖澤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原辭早已撇開了目光，他有些困了，往常這個點，他早已抱著徐微格入眠。

  他今天白天一天都很忙，晚上還有應酬，應酬結束，段靖澤剛好到機場，他又跟發小他們吃了第二頓飯，吃完過後來到這裏。

  原辭想，他或許可以給她發條消息。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保，又立馬關上。

  他不能給她發消息，否則她又會翹起尾巴。

  “師哥，我可以這樣叫你麽？”江娉雲忽然扭頭看向原辭。

  原辭蹙眉，眸光裏顯然對他們剛剛的對話一無所知，甚至還對她突如其來的套近乎有些反感。

  江娉雲心裏有些微的挫敗，但很快，她又讓自己興奮起來。

  “人家說，她打聽到安德魯最喜歡的學生就是你，明明是個脾氣暴躁的死老頭兒偏偏對你寵愛有加，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甚至你畢業的時候，安德魯還哭了一場。”段靖澤說道。

  談到安德魯，原辭的神情好了一些，那確實是他非常敬重的老師。

  “我可以問問該怎麽才能像你這樣麽。”江娉雲心跳如擂鼓。

  “成績好。”原辭言簡意賅。

  段靖澤“噗”地一聲笑出來。

  “你問他能問出什麽來，我跟你說，我們阿辭從小到大在成績這塊就傲視群雄，沒哪個老師不喜歡他。”

  “師哥真厲害！”江娉雲忍不住道，可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種傻白甜的言語最被他們這些公子哥不屑，她努力營造了一整晚的知書達禮，險些被這句話破壞，她看向他，他卻根本就不以為意，她鬆了口氣，隨即一怔，其後陷入磅礴的失落。

  “來來來，喝酒來，歡迎阿澤回家。”有人在另一邊吆酒。

  所有人都開始倒酒。

  江娉雲的胳膊被段靖澤撞了一下，然後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給原辭倒酒，她驚喜不已，像是拿到了一塊令牌。

  她拿起桌上的空酒杯，然後緩緩倒了三分之一的白蘭地。

  酒香蔓延開來，江娉雲拿著酒杯的手有些發軟，她大方又忐忑地遞到原辭麵前。

  原辭伸出長挑白皙的手指接過，唇瓣動了動。

  “謝謝。”

  “不用謝。”江娉雲覺得自己要暈了。

  大家互相碰杯，她也有幸同他碰杯，她覺得今晚的一切像一個美好的幻境。

  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

  “周總！好久不見！”一個穿著極具藝術的男人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女人。

  一個冷酷，一個冷豔。

  所有人頓時一驚，然後紛紛朝原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