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獨 JJ獨家
作者:井上阿七      更新:2020-04-19 10:08      字數:3671
  一切準備妥當,橙趣二店順利八月初開業,他們前期宣傳做的好,為了迎合夏日二店推出品冷飲,不少老客來店嚐鮮,放暑假中的學生們也聞訊而來,日消費滿五十能夠送橙趣卡通公仔手機鏈一對,又吸引了不少情侶。

  設計橙趣公仔的正是溫家,當初一恒提想要幫店裏設計形象,向淵就找了溫慕,他和溫家素來熟識,那位插畫家表妹動一動筆簡單的很。

  為了討好一恒,他什麽做不出來?

  暑期是旺季,開業近一個月店員們都忙得腳不沾地,向淵讓手下每天都送鮮花去,他沾沾自喜,以為一恒定會誇他,沒想下午會議結束,助理卻遞來手機,“向太太剛剛來了一通電話,她說……”

  助理吞吞吐吐的樣子讓向淵眉頭緊皺,“出事了?生病了?哪,……”

  “不是不是。”助理猶豫地他一眼,尷尬道,“隻是說讓您別再送花籃去,擺店門口……像是暴發戶。”

  “……”

  “太醜。”

  向淵鼻子都要氣歪了,她不是喜歡花的嗎?店門被花海繚繞哪裏醜了?公司裏頭那些小姑娘要是遇見不知道嘴巴能咧哪去呢。

  他氣急敗壞地往辦公室走,麵色陰沉,嚇了其他下屬一跳,推門進去前突然靈光一閃,他定住腳步,轉身對驚疑不定的助理說,“給去定蛋糕,讓她給親自送來。”

  助理還未會意,向淵就擺擺手笑道,“算了算了,自己來。”

  說罷,他便進了辦公室。

  門外助理和另一名下屬麵麵相覷,許久,對方納悶地,“向總怎麽了?又氣又笑的。”

  助理搖頭苦歎,“還能怎麽?碰上老婆的事就陰晴不定。”

  愛情真可怕。

  深陷皮椅中,向淵把玩著手機,想一想,還是沒有撥通橙趣的外送電話,二店才開,忙碌的很,這時候添亂他不是找死嗎?目光落辦公桌上的幾張合照上,向淵輕撫一恒鏡頭中終於願意微微勾起的唇角,眸光溫柔地沉了下來。

  沒幾天就是七夕,向淵早早定了餐廳,下午才過四點,就橙趣去等一恒下班。

  一恒身為店長,倒是不用一直後廚忙碌,偶爾要前台來巡視,她不會管賬,也有意提拔林然,便讓他跟著學管理,林然取笑她就是想當個甩手掌櫃,和他表哥一樣就愛奴役他。

  向淵一進店門,就林然穿著製服像模像樣地一張圓桌旁,給幾位熟女介紹店裏的招牌起司蛋糕,二店沒有林店長助陣,好歹是靠林然撐起了一片天。而男性顧客那邊,就是由一恒負責了,她眉目清朗,五官中的學生氣還沒完全褪去,挽發裙裝中又添了些溫婉的女味,安靜平和,微笑時清麗動,讓垂涎三尺。

  而為了磨練技藝,林店長又提出了案子,每周挑出四天,咖啡師輪流上陣,一層的半開放工作台後為客現場製作拉花咖啡,一恒當初顧泉的糾纏下苦學咖啡製作,她又身為店長,自然是要以身作則的。

  今天正好輪一恒,她站台後,黑發全數腦後挽成鬆鬆的發髻,隻有幾縷落臉頰,襯得肌膚玉質一般,不少都隻她的臉,等她開始製作拉花拿鐵,眾的目光就都落了下去。她動作利落嫻熟,右手傾斜小半杯咖啡,左手輕微晃動,奶泡有序地灌入咖啡中,隨著她的動作浮起,後奇異地形成一片樹葉造型。

  “您的拿鐵。”遞上咖啡,一恒對目露驚歎的幾位客笑道。

  眾嘖嘖稱奇,又開始點單大飽眼福。

  一恒被圍中心,對向淵的來渾然不覺,更別提能發現他臉色青黑,酸水四溢。

  存心刺激他一般,咖啡製作告一段落,他正準備大步上前,就見一個男來工作台旁,將一盆清脆嫩的小文竹放了台子上。

  一恒疑惑地向對方,“您好,問這個是……”

  “送給的。”男笑了笑,含蓄內斂,他文質彬彬,身穿白色t恤和牛仔褲,帶著副眼鏡,二十五六的年紀,“很喜歡,想和交個朋友。”

  沒想說話風格和長相完全相反,出意料地直率坦然。

  聽他的話,不僅一恒目露驚訝,其他也驚呼不已,林然兩三步竄了過去,護一恒身側,飽含敵意地瞪著男,“誰啊?們一恒是能覬覦的嗎?店長是公共財產。”

  幾個聽他們談話的客笑出聲來,跟著附和,“可不是可不是。”

  男也不惱,很好脾氣的樣子,隻是淡淡掃了林然一眼,微笑道,“這是和許小姐的事,答不答應,也由她說了算。這位先生,可以讓們單獨談談嗎?”

  林然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就不擅長和成天笑眯眯的打交道,自家那表哥身上吃的虧就是血的教訓。

  眼林然吃癟,向淵心中大罵小鬼頭平時倒是會嘲笑他,真派的上用場了,居然屁都放不出一個,有什麽用!

  他冷哼一聲,眉眼已凜冽下來,幽寒的眸光掃過那名男性的側臉,唇角又勾出一絲銳利的弧度,他膽子倒不小,還喊一恒許小姐,什麽許小姐,她是向太太!

  隻是沒等他出聲趕走對方,一恒就回過神,對男笑了笑,“抱歉,店裏不能收客的禮物。”

  男笑意不改,“是送給個的,並不是送給橙趣。”

  一恒仍舊把種檸檬黃花盆裏的文竹推了過去,“不好意思,不能收。”

  “為什麽?”男很是執著,“做個朋友不可以嗎?很喜歡。”

  一恒向來不會應付這類被表白事件,麵上的從容也快要偽裝不下去,隻好拎出脖子裏的項鏈,鑽戒夏日陽光中折射出炫目的光,“不好意思,是有家室的。”

  “……”

  “很抱歉,浪費您的一番好意。這個……您收回去吧。”

  “沒想……不過,還是很喜歡。”男錯愕地愣了好一會,才長歎口氣,無不可惜地轉身離開,他還是沒有帶走那盆文竹,植物生機勃勃,一片綠色印眼中叫平添歡喜。

  她就像這株文竹,似脆弱,卻蘊含著生命的堅韌,積極而努力地生長著。

  向淵不遠處靜默良久,一恒自始自終都沒有發現他,好笑地抱著文竹往工作區走去,他不期然想三年前他心懷不軌地向她表白,那時她也是手足無措地給他了戒指,擲地有聲地說,“是有家室的,們很相愛。”

  如今她再說那句話,心境又是如何呢?怕是無奈多一點吧。

  因為,她並不愛他。

  她如今是順從他,也不那麽厭惡了,但終究不是愛他。他很怕有一天她突然有了重愛的能力,拚盡全力也要離開他和其他男一起,那場景光是腦海中閃現一秒,他就有殺的衝動。他要桎梏住她,可捆住身體容易,要留下心卻難。

  挫敗和無力將他近日來自以為是的幸福逐層擊破,他她麵前永遠不堪一擊。

  後還是林然奇怪向淵的反應,後麵去告訴一恒,正好下班時間,一恒換了衣服,就前麵來找向淵,他沉默地坐一處角落裏,不禁皺了皺眉。

  他每次來都興高采烈地揮手,難得如此安靜,神色鬱鬱寡歡,的確反常。

  一恒端來兩杯芒果冰,坐他對麵,“怎麽了?”

  向淵這才抬起頭,呼出口氣,擠出一絲笑意,“沒什麽,想了。”

  “……”

  他這樣就是不想說,一恒了他一會,也就不再強迫他,吃了那份芒果冰,就和他牽手走出橙趣。

  盛夏高溫,路虎停樹蔭下也被被烤得滾燙,開了好一會冷氣才緩過神來,驅車前往會所的路上向淵突然換了方向,往老城區開,一恒疑惑道,“不去吃東西了?”

  “不是了美食目很眼饞?們去找那些老店去。”

  一恒心頭一動,唇角上揚地點了點頭,“好。”

  隻是說得簡單,他們沒有提前做功課,隻能把車停路邊用手機上網搜集資料,等一一記下想要去的店家和地址就用了半個鍾頭,老城區路窄,機動車很難行駛,於是兩隻能盛夏傍晚頂著高溫一家一家的找,不熟悉的就問路,吃個地道小吃而已,累得比狗還喘,大汗淋漓,好不容易找能坐的芋圓店,就飛快跑進去招了兩份燒仙草。

  由於是七夕,店裏絡繹不絕,都是濃情蜜意的小情侶,向淵和一恒和另一對拚桌,自然而然就聊了起來。那兩還是學生,無憂無慮的聊課業聊未來,還計劃了秋天一路北上玩過去,“所以現就要打工賺錢啦!”

  女孩子興奮得臉都紅了,男生好笑地把碗裏的布丁都撥給她,“吃東西都堵不住的嘴。”

  “嘮叨嘮叨小老頭似的。”女孩子衝他皺皺鼻子,而後向一恒,“也才畢業吧?男朋友呢?他好像大很多啊,朋友都說年紀大的男會疼,是不是真的?”

  一恒繃不住笑出聲來,再向向淵,早就臉色鐵青,沉浸那句“年紀大的男”中不可自拔,“起來有多老?”

  女孩子見他很介意,睜著清亮的眼睛說,“口誤啦,不老啊,三十出頭對吧?”

  正好是他的實際年齡。

  向淵點點頭,“那老婆呢?”

  年輕都愛喊女朋友叫老婆,聽起來親昵,那對情侶也沒往深處想,對視一眼就笑道,“才畢業嘛,二十出頭吧?對了,忘了問哪個學校的,們會不會還是校友啊?”

  活潑的女孩子開始和一恒聊天,很快就把年齡這個問題拋諸腦後,隻有向淵還計較,不久後和兩分別,還記恨地咬著牙,“們哪能差十歲?”

  這一鬧已經是八點多鍾,夜幕降臨,溫熱的晚風吹拂臉頰,又帶來一陣熱意。

  一恒嫌向淵手熱,總是找機會溜出去不讓他牽,但他就是狗皮膏藥轉世,不出三秒就又摸上來牢牢和她十指相扣。

  “家說著玩的,放心上幹什麽?”

  “那丫頭說得挺認真。”向淵突然站定,月色和燈光交融,淡淡柔光灑地上,拉長了他們的影子,“呢?也覺得老?”

  他們相差不過五歲,她倒是從沒覺得過。

  見她搖頭,向淵才鬆了口氣,片刻,他眼底猝然閃過一抹暗光,飛快地親了她一口,她唇上還有蜜豆的甜味,“還是對好。”

  一恒一把推開他,“別動手動腳。”

  向淵長歎,“哎,轉眼就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人不要臉,真的就天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