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結仇
作者:夜行人      更新:2020-03-03 03:09      字數:3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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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羌說完這句話之後,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權浩康的母親真的很難對付,相比之下聶曉柔那邊還算比較好溝通。

  而且現場的情況聶曉柔父母並不知情,而唯一知情的隻有聶曉柔一個,現在還沒辦法正常交流。

  聶曉柔沒受到什麽傷害,是不是說明這件凶殺案跟聶曉柔沒有直接關係,凶手的目標就隻有權浩康一個,所以至關重要的調查就集中在權浩康家了。

  秦山海一聽說要去權浩康家,心裏就忍不住咯噔一下。

  倒不是秦山海嫌麻煩,而是一想到權浩康母親那張牙舞爪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往後退,有的時候他寧願對付持刀的歹徒,也不願意麵對這種蠻不講理的婦女。

  可是蔣羌的任務都說了,他也不能表示什麽,隻能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跟身旁的杜文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深深的無奈。

  這一次是蔣羌直接帶隊,領著秦山海與杜文斌兩個去了權浩康的家,因為權浩康是非正常死亡,所以現在權浩康的屍體必須先運回縣局交給法醫進行屍檢。

  權浩康家那邊兒想要辦喪事的話,還得等屍檢完畢之後再把屍體運回去。

  剛剛進入權浩康家的小區,就能感覺到一股富貴的氣息,由此可以看出權浩康家還算是比較富裕的,屬於中產階級。

  因為居住的小區是縣城裏價格比較高的地方,剛一進去就看見了好幾輛高級轎車,之前已經調查過權浩康家的具體位置了,所以蔣羌出示證件詢問了保安之後,很快就找到了權浩康的家。

  剛一進樓道便聽到了一陣陣淒厲的哭聲,那哭聲雖然被樓道的牆麵所阻隔,但可能是因為聲音太過巨大,即使在樓道裏也能聽得清楚。

  杜文斌一聽這聲音,就不想往前走了,他忍不住拉了拉秦山海的袖子說道:“山海,現在那個權浩康的母親,肯定精神特別崩潰,咱們就算是進去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來,要不然等他情緒穩定了再說。”

  秦山海忍不住瞪了杜文斌一眼,壓低了聲音,不敢讓前麵的蔣羌聽到:“我說你給我閉嘴吧,都到這兒了,咱們再回去,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告訴你,不光是現在還包括以後,別老是打退堂鼓好不好?”

  杜文斌忍不住輕哼一聲,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也知道秦山海的話十分有道理,在這種時候的確不能說這樣的話,畢竟都到門前了。

  蔣羌一路而來十分的鎮定,即使聽見了淒厲的哭聲,仍舊麵無表情的敲了敲門。

  門是被權浩康的父親打開的,一看是之前調查這些案子的警察,就連忙把門給打開了。

  可以看得出權浩康的父親還是很願意配合警察的調查的,畢竟這事關他兒子死亡的緣由,他也不願意讓兒子就這麽死不瞑目。

  權浩康的母親癱軟在沙發上,可能是聽到了有警察上門,剛剛那淒厲的哭聲止住了,拿著紙巾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淚水。

  秦山海能想象的出權

  浩康母親的痛苦,畢竟親眼看見兒子那一般死狀,一般人都承受不住。

  權浩康的母親朝著秦山海他們揮了揮手,意思是請他們坐下。

  幾人都鬆了口氣,本以為權浩康的母親對警方的態度估計不太好,沒想到她還算客氣,招呼民警坐下。

  權浩康的父親還給他們倒上了茶,權浩康的母親止住了眼角的淚水,但是那種悲痛到絕望的眼神還是讓秦山海一行人坐立不安。

  “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你們,之前你們有沒有跟人結過仇?

  我是說那種深仇大恨,以至於想要找你們兒子複仇的那種仇恨。”蔣羌跟他們客套了兩句之後,直接開門見山,提出了他們這一次想要詢問的主要問題。

  蔣羌說完之後,剛剛停止流淚的權浩康母親,再一次湧上淚水。

  杜文斌十分懂事的遞過去衛生紙,權浩康母親又擦了眼淚之後期期艾艾的說道:“我剛剛也在想這件事兒,可是想了半天,我也沒想得出,到底跟誰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以至於要捅死我的兒子。”

  權浩康的父親揮了揮手,讓妻子先閉嘴。

  可以看得出權浩康的母親現在的狀態特別的不好,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但因為性子比較強,所以現在還強撐著。

  權浩康的父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想剛死了兒子又丟了妻子,於是便先讓權浩康的母親去裏屋先歇著,接下來的問題由權浩康的父親負責回答。

  權浩康的父親雖然也悲痛不已,可畢竟是個男人,心裏雖然痛惜自己兒子的死亡,但是也記掛著想要找到凶手為兒子報仇。

  權浩康的父親強提起一口氣,仔細想了想,自己家這麽多年來的過往,腦海中湧出了很多已經被時間磨滅的片段。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勉強說道:“其實我們家這麽多年過的挺好的,兒子爭氣,我們兩個賺的錢也比平常人多上一些,算是吃喝不愁了。隻是沒想到活到這把年紀,竟然還要看到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之前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誰跟我們家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

  雖然我們也不算是那種至誠至善的人,但卻也恪守道德底線,並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要說跟人有過爭執,也不過是半年以前跟樓下的,吵過一次架。

  然後就是跟我那邊的親戚朋友關係,有一些並不太好,總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小事情,根本不至於升級到要殺人的程度。”

  權浩康的父親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雖然不能說大仁大義,但是卻沒有出格過,為什麽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

  蔣羌皺了皺眉,他接觸過這樣的案子已經有許多了,權浩康父親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其實在蔣羌看來並非如此,因為有些看似一件小事,在一些人眼中卻是天大的事。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疑惑,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可是往往就是因為你覺得沒有做

  那麽多過分的事情,可是卻在別人的心裏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我之前接觸過很多像這樣的案子,甚至有一個人殺人的理由不過是因為十塊錢而已,你自認為沒什麽的事情,有的時候往往會演變成殺人的理由。”

  秦山海忍不住點了點頭,其實很多時候的確是這樣的,畢竟世界之大什麽人都有,你不能了解一個人的內心,可能就是因為一件小事觸碰了他的逆鱗,以至於痛下殺手。

  蔣羌看著權浩康的父親,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現在希望,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隻要是有過爭執的事情,都希望你能跟我們說一遍,我們記錄一下,說不定就能在這裏麵甄別出真正的凶手。”

  權浩康的父親點了點頭,他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先是用雙手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臉,讓自己的精神鎮定一些,然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權浩康的父親才說道:“在我記憶之中,最深刻的,應該就是半年前的那次爭執了,我們夫妻倆雖然收入不錯,但歸根結底還是給人家打工的,平常就是幹完自己的活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跟同事也沒有太大的衝突,畢竟都一把年紀了,唯一算得上衝突的,就是半年前跟樓下吵了一架。因為我兒子有個習慣,就是有的時候會在屋裏打籃球,我妻子呢,特別喜歡高跟鞋,有的時候也喜歡穿著高跟鞋在屋裏走來走去的。

  你也知道樓上樓下的嗎?有的時候樓上有什麽動靜,樓下也會聽到的,其實我妻子跟我兒子也沒有經常那麽吵,可是我的樓下就說受不了我們了,先是把我們投訴到了物業,說我們擾民,然後又上來跟我們吵架,甚至還報了警。我妻子就覺得他們小題大做,所以就跟他們吵了起來,當時吵得挺凶的,樓下住著一對老夫妻,老夫妻還有個兒子,那對老夫妻說,因為我們擾民,所以他們每天都被我們影響的,在樓下沒有辦法正常的生活,他們說他們身體不好年紀也大了,隻要一聽見有巨大的動靜,心髒就撲通撲通的跳,讓我們賠償他們醫藥費。

  我妻子聽了之後覺得他們無理取鬧,其實我們真的沒有整天在屋裏鬧騰,隻是偶爾有時候我妻子會穿著高跟鞋在屋裏走,我兒子會在屋裏拍兩下籃球,這其實也沒什麽,就被他們說的好像我們要殺了人一樣。

  後來這一片的片警來了,我們跟他好說歹說,但是他們卻不依不饒的,一直說要讓我們賠錢什麽的,反正我的什麽錢也沒有給,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權浩康的父親說完這句話之後,皺了皺眉開始思考,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樓下的那一對老夫妻的兒子,覺得十分的氣憤,所以殺人?

  聽著權浩康父親的敘述,秦山海跟杜文斌在筆記本上刷刷的記著,生怕漏掉權浩康父親說的每一個重點。

  之後權浩康的父親又說了一大堆,的確就跟他所說的那樣,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跟親戚們表麵上好像很不錯,但是私底下幾乎都互相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