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理清頭緒
作者:夜行人      更新:2020-03-03 03:09      字數:3311
  山河警事最新章節

  聽完張翠翠說的這些,秦山海與蔣羌心裏都有數了,原來苗安河與習溫文早就認識,而且後來習溫文聯合胡德厚還把他給打了一頓。

  其他那些看熱鬧的人就應該是死掉的,剩下那三個,一個是紀軍浩,另一個是喬俊民還有桑瑞。

  這應該就是苗安河殺死他們三個的理由了,苗安河當時應該特別的憤怒,新仇舊恨一起算,所以才痛下殺手,隻是當初那些警察調查的時候並沒有知道這一些。

  加上當時所有的知情者應該都已經死了,就連與胡德厚、習溫文關係最好的出租車司機都不知道這件事。

  秦山海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他現在才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案子的前因後果。

  不過想到這兒,又有一個問題從腦海中蹦了出來,秦山海看著張翠翠伸出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你知不知道有一段時間苗安河的手指受傷過?就是這四根手指。”

  張翠翠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已經是幾年之前了吧,有一次苗安河不知道為什麽去了醫院,後來消失了好幾天,我怎麽問他他都不肯說,然後再見到他,他手指就受傷了,抱了好幾層的紗布。對了,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所以苗安河才會在殺了那幾個人之後切掉了他們的四根手指?因為當初那幾個人在欺負苗安河的時候,也傷到了苗安河的四根手指?”

  秦山海點了點頭,想來情況應該就是這樣,暴力犯罪的行為都有動機。

  其實這件事情上說起來苗安河也是夠可憐的。從小就是個孤兒也就罷了,即使工作了仍舊這麽受欺負,還被胡德厚這樣的惡霸欺辱。

  張翠翠說到這兒,突然又加了一句:“在我知道了,他就是前幾年那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之後,我還故意翻了前幾年的報紙,然後粗略的看了一下。

  當時我就覺得,苗安河應該在殺了那幾個人之後,把他們的錢都拿走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蹦出這麽愚蠢的想法。

  我也沒有仔細看那些報紙,我隻是覺得既然他殺了人,肯定會順手拿走所有的錢,然後我把這件事情跟趙乾勇也說了。趙乾勇也覺得苗安河手裏肯定是有些錢的,我們兩個其實心裏都挺害怕他的,就想著能夠卷走他的錢,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要麵對這樣的惡魔,可是誰承想苗安河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其實想想,我們兩個也夠膽大包天的,竟然拿著這個日記去找苗安河,跟他對峙,逼他拿出錢來,苗安河一開始表現的挺怯懦的,說不讓我們兩個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他越是表現的怯懦,我跟趙乾勇就越是有恃無恐,後來有一次他說他已經拿到錢了,甚至當著我的麵兒向他的朋友借了錢。

  然後他就想請我們兩個吃飯,誰知道他在飯菜裏竟然放了藥,把趙乾勇先是迷暈了過去,然後當著我的麵兒把趙乾勇給殺了,切斷了四根手指。”

  張翠翠說完這些之後,似乎抽掉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了椅子上,她的眼淚損失已經流幹了,隻是紅著

  眼眶,看著遠處。

  說實話其實現在秦山海有點不太想勸她,這件事倘若不是張翠翠自己的貪得無厭,最後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還有那個趙乾勇,親弟弟不計前嫌幫他來到這個縣城,幫忙給他找工作,他竟然在看見嫂子的第一眼就想著去勾搭,這種人真的是道德敗壞。

  苗安河殺死的人挺多,死的都比較淒慘,可歸根究底也不能說他們就是無辜的,倘若不是他們有錯在先,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此時秦山海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看著此時張翠翠痛哭流涕的模樣,秦山海竟然一點也沒有想要同情的感覺。

  其實這種時候總要說些什麽才好,可是秦山海張不開口,蔣羌估計也不太願意說,倘若此時坐在張翠翠對麵的人是楊春茂,估計他能出言勸慰張翠翠兩句。

  可秦山海與蔣羌實在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幹坐了半天,就聽張翠翠坐在他們對麵留著悔恨的眼淚,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就這樣走了出去。

  出去之後,呼吸到外麵的空氣,才覺得自己壓抑的心情被舒緩了一些。

  回到了縣局辦公桌前,蔣羌簡單的把案情跟馮哲周越說了一遍,兩個人也是沉默了良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馮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其實苗安河……哎……做錯了的確是做錯了,可,很多事情也不能隻是……”

  馮哲還沒說完,就被蔣羌伸手給打斷了:“咱們不要想這些,我們的工作隻是還原案子的真相,依法辦事就好了。”

  蔣羌說完這句話之後,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秦山海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一種莫名的糾結之中,其實依照秦山海的性格,應該不會糾結才是。

  畢竟那是六個鮮活的人命,就這樣死在了苗安河的手裏,這實在是沒什麽好說的,可總覺得苗安河其實也挺慘的,都是這些人品低劣的家夥。

  這時候秦山海突然就想到了孫振,孫振那家夥的確是死掉了,但是你說他不該死嗎?孫振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令人厭惡到了極點,甚至還做下那樣的事情。

  其實事情到最後,杜文斌都一直在說這小子活該被報複。

  秦山海就一直糾結,等到杜文斌他們回來,秦山海還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裏,楊春茂與杜文斌回來之後,就聽馮哲說了前因後果,也是唏噓了好久。

  杜文斌聽了之後,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在杜文斌的心裏幾年前的那個殺人犯,一直就是變態的存在,可這件案子調查到現在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又覺得苗安河其實也不是那麽變態,他是被逼走了極端。

  看著秦山海一直什麽話都沒有說,靜靜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顯得有些落寞,杜文斌皺起眉頭詫異的問了一句:“我說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半天也不肯說話。”

  秦山海搖了搖頭,似是無奈的說道:“其實也沒有想什麽,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加無奈,

  倘若隻是一個變態在殺人,或許心裏會好受一些。

  可是這件事根本就不是這樣的,苗安河不是變態,但是他的思維走進了死胡同,解決問題有很多種方法,他卻選擇了最極端的一種,就算他心裏不滿,就算那幾個人的確是個混蛋,也罪不至死。”

  杜文斌點了點頭:“是啊,倘若這個家夥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或許心裏還會好受一些,那幾個家夥的確是太惡心了,尤其是那個習溫文,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嗎?胡德厚也是仗勢欺人。

  這要是傳入老百姓的耳朵裏,估計會有不少人說那幾個家夥是罪有應得,最可恨的趙乾勇,死了也是活該,哪有見到自己弟媳的第一麵,就說喜歡上了弟媳,這實在是也太扯了。

  就算是顧及那是自己弟媳的,而且弟媳是有夫之婦,也要看在自己弟弟辛辛苦苦的給他找了工作安排好了住處的份上,幫了他這麽多忙,他就不應該有這樣非分之想。”

  秦山海點了點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實話這個案子調查到現在他都覺得苗安河其實很可憐了,倘若不是胡德厚與習溫文欺負他,他應該也不會氣憤到動了殺念。

  蔣羌看著大家交頭接耳、唉聲歎氣的,心裏明白大家都是在惋惜苗安河,雖然苗安河的確是手段殘忍,殺死了那麽多人。

  可倘若不是因為他們欺人在先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隻能說,這也算是一種因果報應吧。

  蔣羌皺起眉頭,一臉嚴肅的說道:“雖然我們現在把整個案子調查清楚了,可這並不代表著我們就能閑來無事在這兒討論惋惜不惋惜的事情,現在犯罪嫌疑人苗安河還在逃,咱們現在首要的事情還是要把這個人給抓住。”

  蔣羌說完之後,所有人都默默的點了點頭,的確,這個案子已經弄清楚了所有的前因後果的,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可是這也不代表著這件事情就這麽完了,犯罪嫌疑人到現在還沒有抓住呢。

  不過這件事說來也有些滑稽,本以為苗安河是死者,誰知道他竟然是整個案件的殺人犯。

  馮哲皺起眉頭想了想說道:“難度不小,現在咱們也確定不了那小子現在在什麽地方,我覺得那小子智商不低,做了那麽多事情,現在肯定早就躲了起來。”

  杜文斌點了點頭,很認同馮哲的話:“是啊,苗安河殺了人,我們一開始又沒有抓住他,再說了他現在肯定認為在我們警察的眼中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這時候肯定更不會拋頭露麵了,應該早就躲到了別的地方,已經不在縣城了,咱們應該想想他現在應該躲到什麽地方去了,要不要下通緝令?”

  楊春茂搖了搖頭:“不行,現在咱們還不能張貼他的通緝令,倘若我們把這個通緝令貼在外麵就已經打草驚蛇了,你也說了,苗安河現在認為死者是他,他現在應該感覺自己是安全的才對。”

  杜文斌下意識的撓了撓腦袋:“那我們應該怎麽辦呀?也不能在這兒瞎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