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日記本
作者:夜行人      更新:2020-03-03 03:09      字數:3265
  山河警事最新章節

  蔣羌一臉嚴肅的說道:“看來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們,難道說我們警方這麽多人還保護不了你的安全?”

  張翠翠慘笑一聲,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隻要我說了,他當然會抓到我,他之前殺了那麽多的人,而且仍舊沒有被你們給抓到,手段肯定了得,我能怎麽辦?我隻能把所有的事都承擔下來,我不想死,而且我就算是判死刑,也不願意被那樣折磨了很長時間之後再去死,那樣太痛苦了,我隻要一想到那種感覺,我就恨不能一頭撞死,就算是被槍斃了也比那種死法要強。”

  秦山海用一種十分真誠的眼光注視著張翠翠,一字一句的保證:“你放心,隻要你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我們就會保障你的安全,我們會派人保護你,時刻注意著你的動向。我們警方都有槍,還能保護不了你嗎?大庭廣眾之下他能當眾擄走你嗎?

  他雖然有點本事,可是也不能手眼通天,隻要有我們在,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的,而且你想想,你真的就這樣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承擔下來的話,他反而法外逍遙,你就太不值了。”

  秦山海用盡全力勸導著張翠翠,張翠翠也慢慢被秦山海勸的鬆動了,在監獄呆一輩子,那樣的人生沒有任何希望,就算是有幸能夠被放出來,可那也已經是很多年之後了,那時候的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拿什麽來養活自己呢?

  可以預見的悲慘,更讓張翠翠手足無措,她現在每一天都生活在這種無邊無際的恐懼之中,這讓她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

  “好,我說,我什麽都說,你們盡管問吧,隻要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都讓我自由,我什麽都願意說。”張翠翠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到了張翠翠的保證,秦山海與蔣羌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了突破。

  張翠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過了良久才張嘴慢慢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一開始被你們抓住的表現,是不是讓你們產生了懷疑,後來才慢慢確定,凶手可能就是我。

  其實這一切都是苗安河教給我的,他就是個瘋子,是個變態,我之前跟你們說的沒有假話,苗安河雖然一開始對我特別好,可是他這個人實在是太令人恐懼了,他就是個變態!自從我跟他結婚之後,我慢慢就發現他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時常會陷入自己的世界裏拔不出來,他不願意跟別人說話,我甚至有的時候跟他交流,他就權當聽不見,後來我實在是受不了。

  就想跟他離婚,一了百了,可是他卻怎麽也不肯同意,甚至表示自己以後會改的,那時候我也覺得,他沒有上進心。

  一直就在出租車公司裏麵上班,一個月也就賺那麽點兒錢,他說以後有了孩子根本就養不起,而且我不願意過苦日子。

  我前半輩子都在痛苦與貧窮之中度過,我不願意再委屈自己了,所以後來我堅定不移的想跟他離婚。

  那時候我們剛剛結婚兩年多,

  不過苗安河一直不肯跟我離婚,那時候我還覺得他還算是個正常人,並不知道他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本來我堅定不移的想跟他離婚的,可是最後卻遇見了另一個人,我暫時改變了這個想法。”

  張翠翠嘴裏這個“另一個人”,應該就是死者了,說起這個人來,張翠翠的眼神明顯溫柔了許多,聽得秦山海與蔣羌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張翠翠輕歎了一個口氣,或許是想到了這個人已經死掉了,她表情又瞬間暗淡下來。

  秦山海沒有給張翠翠太多的時間去緩解自己的情緒,而是有點焦急的詢問:“這個人到底姓甚名誰?哪裏的人?苗安河之前知不知道這個人?”

  張翠翠輕輕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這個人名叫趙乾勇,不是本縣人,而是隔壁費縣的人,他人很好,遇見我的時候,我直接把他認成了苗安河,後來才知道,趙乾勇其實就是苗安河的哥哥,是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我當時就質問苗安河,既然有一個哥哥,為什麽之前什麽都不肯說,苗安河告訴我,之前他不肯說隻是因為他沒有把趙乾勇當成自己的哥哥。

  苗安河是從孤兒院長大的,小的時候過的很是不如意,之前他就在想,自己到底是被父母在什麽情況之下遺棄的,後來才知道原來當初他親生母親生下了兩個兒子,他那個沒有文化的親爹覺得養兩個孩子實在是太費勁了,所以要丟掉一個,然後苗安河就被拋棄到孤兒院門口了。

  後來苗安河機緣巧合之下去了隔壁費縣,當時他是去辦事的,正好遇見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當時那女人把他認成了趙乾勇,後來才知道,苗安河是她當年拋棄的兒子。

  苗安河並沒有告訴我他當時的想法,可是能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他很生氣,特別生氣!而且有一種很強的怨恨。

  苗安河以前生活的很不如意,在孤兒院的日子很苦,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要被別人欺負,一路這樣坎坎坷坷的走到現在,他心裏的已經變態了。”

  秦山海輕歎了一口氣,其實現在想想苗安河這個人也挺可憐的,當然可憐是可憐,他的罪責可不能因為可憐而有任何的抵消。

  張翠翠深吸了一口氣,又過了好半天才繼續說道:“那時候乾勇就告訴我,看見我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他之所以會來咱們這兒,是苗安河介紹的。

  其實我也看不出來,一開始苗安河對趙乾勇到底是怎樣的態度,隻是感覺苗安河對他有些冷漠,但也沒有不去管這個相隔多年才見麵的哥哥。”

  秦山海聽到張翠翠的這些話之後忍不住冷笑一聲,這個趙乾勇還真不是個東西,他來投靠自己的弟弟竟然說第一次見到張翠翠就一見鍾情了。

  他一見鍾情的人,可是自己的親弟媳呀,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很讓秦山海驚訝的,後來想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像這種情況,其實還是存在的。

  張翠翠輕歎了一口氣

  之後繼續說道:“其實我本來對他也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那時候我跟苗安河一直在吵架。苗安河這個人實在是太悶了點兒,不管你對他生氣也好,還是跟他說道理也好,隻要苗安河不願意搭理你,他就一句話都不會說,就算是兩個人住在家裏,他也不願意跟你交流,那樣的日子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我不願意再這樣跟苗安河過下去,於是就回到了小王村。那時候趙乾勇就經常來看我,平常沒事兒的時候就跟我說說話、聊聊天,為我解悶兒,反正那個時候,倘若沒有趙乾勇的話我肯定會和苗安河離婚的,就算是起訴到法院,就是因為趙乾勇與苗安河長得特別像,即使他天天到我們家來,也不會有人發現什麽,那時候我覺得日子還過得下去,隻是很討厭苗安河回家。”

  秦山海聽著聽著,忍不住提出一個問題:“你把他帶回家裏,你們兩個天天在一起,就不害怕被苗安河抓住嗎?”

  張翠翠輕笑一聲說道:“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被他抓著呢?苗安河這個人平常是不會請假的,倘若他有事回家的話,會提前跟我說一聲。

  雖然他平日裏不愛說話,老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可是這一點很好,他每一次回家都會提前通知我,所以每一次都沒有被苗安河抓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張翠翠說到這兒,突然臉色一變,一臉憤恨的說道:“可是就是有一些八婆喜歡說別人的是非,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了苗安河,家裏經常會有人來,從那時候他就覺察出不對來了,不過在他發現之前,我們其實就已經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拿到苗安河所有的錢然後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就讓苗安河自己過下去吧,我破罐子破摔,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秦山海越聽越覺得有些迷糊,出言打斷了張翠翠的敘述,提出了幾個比較簡單的問題:“你說你要拿走苗安河所有的錢然後跟趙乾勇私奔,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我們發現趙乾勇屍體的兩個星期以前,苗安河突然跟自己的朋友借錢,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張翠翠苦笑一聲,一臉絕望的說道:“那是我們自不量力的結果,兩三個月以前吧,我有一次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小的筆記本,看自己是苗安河寫的。其實我也是出於好奇,其實也不算是好奇,是對苗安河的恐懼吧,就看了裏麵的內容,因為在那之前我發現苗安河麵對死屍事件非常的平靜,苗安河的這種淡定如常讓我感覺毛骨悚然,他當時甚至能夠很冷靜的分析,凶手是怎麽把人給殺死的。那時候小王村村頭不是發生了一起命案嗎?就是那天晚上我跟苗安河正巧路過那個地方,然後苗安河就發現了有一具屍體躺在那,我嚇得不輕,但是苗安河的表現實在是讓我疑惑和恐懼。

  後來我便悄悄地搜集有關苗安河的事情,我想知道他以前到底幹了什麽,其實我不應該那麽做的,倘若我不那麽做的話,這以後的事情可能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