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怎麽不叫我
作者:夜行人      更新:2020-03-03 03:09      字數: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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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別人看不出來的事情,秦山海都能一眼看出來。很多別人想不到的想法他都能想到,從而抓住這個案件的關鍵,其實,秦山海隻不過比別人多了一些細心。

  偵破這個案件之前,李映雪還覺得杜文斌想要給秦山海說幾句好話,是給新聞添點料而已,現在真實見識到了秦山海的能力,才覺得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關於他的說法確並沒有被杜文斌誇大。

  “既然都弄懂了,你們一個個還在這兒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幹什麽?走訪,還是得走訪!趕緊去調查到底是誰把這個消息放出來的。”秦山海大聲說道。

  眾人聽見之後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個個開始收拾東西,出去調查這個消息到底是誰透露出來的?不過在他們出發之前秦山海拉住了杜文斌,囑咐了杜文斌幾個比較關鍵的事情,主要是最近一段時間錢永昌跟誰走的比較近,如果有,先不管這一個或者幾個人到底是誰,要先調查一下他們的經濟情況,看一看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杜文斌點頭如搗蒜,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負所托,所有人都出去之後秦山海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他皺起眉頭仔細的思考其他的問題,心中還有隱隱有些擔憂。

  覺得那些去錢永昌要錢的村民們,可能這一路並不會太順利,雖然錢永昌的母親現在也是可憐,可她可憐也不能代表著那些錢,就這麽讓他給花了,畢竟那些錢是錢永昌偷來的。

  “我覺得錢永昌的母親應該並不希望錢永昌這麽做吧,能聽得出錢永昌的母親是一個望子成龍的人,越是這種人越覺得自己的兒子是他的自豪,不願意他兒子走邪路。隻是錢永昌並不明白這一點,如果這件事情讓他母親知道了之後,他母親估計會承受不住的,可也沒有辦法,錢永昌做下了這些事情,他就得為這件事情負責,不能因為顧及他母親的情緒,那些錢就不去要了吧。”李映雪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秦山海也跟著歎了一口氣:“是啊,你說的不錯,不能因為要顧及到別人的情緒,那些錢就不能要了,該要的還是要要回來的。你不知道錢永昌這個人的脾氣到底有多麽執拗,你根本跟他說不清很多顯而易見的道理,他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認為他這樣做其實也沒有錯。”

  李映雪接道:“之前我還跟你吹牛,說我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可是現在看來我見識的人還是很少呀,像錢永昌這種,還有之前那個孫振那樣的人,甚至像那個犯罪嫌疑人杜俊,我其實之前都沒有接觸過,我現在想想,往往是這種生活在社會邊緣,或者活得並不這麽光明正大的人。才會有一些和常人無法理解的極端心思,他們生活在自己的理論之中,或者他們覺得這個世界就是黑暗的,其實我應該寫一個標題,專門來闡述一下幾種人,我覺得應該會有很多人願意看。”

  “你可以利用你手中的筆,深刻的剖析一下人性。”以前秦山海對於這些人也沒有太過接觸,可真正接觸了他們之後,也許會慢慢的

  了解他們的世界,就像李映雪之前說的那樣,他們是生活在社會邊緣的人,往往越是這種環境之下越容易產生一些極端的思維。

  兩個人討論著,不知不覺卻突然開始感慨人生,最後兩人相視而笑,覺得這個話題討論起來太過沉重,不如換個話題。

  秦山海心裏還掛念著案子,掛念著外出尋找錢永昌同夥的幾個同事,不知道這一趟出去能不能順利找到錢永昌的同夥。

  最終的目的還是把那些贓款找回來,錢永昌把錢全部用在母親的醫療費用,雖說事出有因,但卻是違法的行為。

  要不然那些被錢永昌偷盜的家庭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或許是因為心裏一直掛念著這件事情,秦山海一直緊皺著眉頭看上去滿是心事。

  李映雪見秦山海如此憂心,雖然秦山海並沒有表明到底在愁些什麽,但聯合之前的事情,李映雪就知道,秦山海一定是在擔心,那些去錢永昌老家想要討回自己財產的村民們。

  這件事看似簡單,但真正做起來,肯定會遇上許多的阻力,這是秦山海所擔憂的也就是這些。

  麵對這種事情,李映雪也相當無奈,隻好跟秦山海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別想太多,那些事情你已經盡力了,再說了那些錢能不能要回來,還是個未知數。雖然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想著那些錢是應該討回來的,可是你也知道現在情況,並不是說你想要討回來就能順順利利的把錢拿回來,畢竟這錢已經被錢永昌給花出去了。這裏麵還牽扯了其他的事情,咱們現在也是有心無力,隻能等待著結果,你已經盡力了,別老是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剩下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讓你去處理呢,跟你接觸的這段時間,我才知道你們派出所最關鍵的人就是你了。倘若你若是在關鍵的時刻掉了鏈子,他們可就是無頭蒼蠅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秦山海輕笑一聲:“我怎麽會掉鏈子呢?我隻是憂心那些可憐的村民們,他們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家產竟然被錢永昌就這麽揮霍掉了,雖然說揮霍這個詞有一些過分,可畢竟是違法的行為,錢永昌這個人啊,實在是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就沒考慮過後果,他就覺得自己把偷來的錢花在母親治病上,卻不管自己是是通過什麽卑鄙的手法獲得這些錢的,所以他現在沒覺得自己有錯。”

  李映雪眨巴眨巴眼睛,瞬間明白了秦山海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你是說之前錢永昌怎麽也不肯說出同夥,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做是充滿正義性的,他覺得這樣做是為了盡孝,是那種比較有正義感的行為,所以他覺得自己保護同夥的行為是正義的,是光明的,覺得你們是多管閑事,你是這個意思嗎?那要是這樣的話,錢永昌這個人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秦山海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通過這一段時間的了解,他發現錢永昌就是這麽想的,在他的思維裏毫無法治觀念,認為自己是盡孝,他保護自己的同夥,也認為自己是講義氣。

  所以才那麽義正言辭,好

  像自己是什麽大英雄,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對這個世界的譴責性,即使警察詢問他偷盜的事情,他也覺得警察是在多管閑事,其實想想就覺得可笑。

  從談話可以看出,在錢永昌的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

  之前秦山海還專門研究過錢永昌這個人,發現他就是一個極端自我,一切按照自己想法做事,絲毫無視法律的人。

  “我還真沒有見過像錢永昌這種思想的,覺得自己偷盜了別人的錢財,用於母親的治病,就是光明正大的,你之前不是還說他譴責你們沒有良心嗎?可能在他的心裏你們這樣做就是沒有良心的,他那樣做就是充滿著正義感,是英雄所為,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腦子裏進水了,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李映雪忍不住皺起眉頭說著,秦山海輕笑一聲,其實這些事情他之前已經都想通了,對於錢永昌這個人,他之所以不願意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其實就是因為這個。

  不管秦山海怎麽詢問,錢永昌的同夥是誰,不管秦山海怎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告訴錢永昌,他這麽做是不對的。

  可是錢永昌就是聽不進去,他現在完全就是在用自己的觀念去評判整個世界。

  李映雪看了秦山海一眼,輕笑一聲說道:“其實仔細想想,他這種人也不難理解,就像那些電視上曾經播報的,那些以打劫別人為生的海盜,他們經常開著船去打劫附近過往的船隻,整個集體都認為這樣做是對的,他們就是靠著這個而生活的,他們認為這就是他的工作,是理所當然的。其實仔細想想,錢永昌這樣的思想其實跟那些在海上打劫的海盜們也沒什麽區別,咱們也不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讓他去監獄裏接受改造吧。”

  秦山海輕笑一聲,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麽,他們這邊兒正聊得開心,外麵突然又傳來一聲尖叫,這一聲尖叫,即使聲音十分銳利,幾乎聽不出這到底是誰發出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秦山海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名字,站起身來往外麵一看,的確是他,趙玉蘭是最後一個得知這個消息的。

  等她知道的時候,別人都已經走了,她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從外麵往裏麵衝,派出所的人對她頭疼的很,不願意把她放進派出所,侯振坤就從門口攔住了她。

  趙玉蘭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發了瘋似的推搡侯振坤。

  “你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的錢,我的錢竟然被那個臭小子給偷走了,我要宰了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把我的錢拿回來。你們不能這麽攔著我,那些人呢?那些人去哪兒了?我要和那些人一起把我的錢給討回來,一天沒有回來,我一天就睡不著覺,讓我進去吧,讓我進去吧。”

  趙玉蘭從第一開始的撒潑到後來的苦苦哀求,整個人都與以前的氣質截然相反,似乎這段時間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讓她潑婦的性格稍微收斂了一些,如今開始期期艾艾的,似乎成了個嬌弱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