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李子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

  聽得秦姑姑和小蓮氣憤不已。

  尤其是小蓮，她指著小李子說：“你剛剛還在貴人麵前悔過，虧得貴人待你這般好，你還背叛她，如今連栽贓陷害貴人的人都不肯說，你的良心到底何在？

  “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小李子著急地回。

  他對傾顏說：“貴人，我隻知道上個月有天夜裏，有個宮女在禦花園攔著我，還給了我一根銀簪子，說是讓我把東西放在您的寢宮。

  “但她麵上蒙著麵紗，加之天色黑暗，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小蓮冷哼一聲，“你是看不清人家的臉，但你看得清人家給的銀簪子。

  小李子一臉窘迫，訕訕地回：“當時我姐姐正好病重，急需銀子治病，我便鬼迷心竅，收下了那根銀簪子，差人替我把簪子當掉了。

  “可貴人一直待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很好，尤其是近日，還使銀子讓我姐姐治病，我將此事同姐姐說了，姐姐當時就訓了我，讓我趕緊將此事如實說出。

  姐姐還說，善有善終，惡有惡報，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我看你還是不肯說實話！秦姑姑惡狠狠地對小李子說。

  後又轉頭同傾顏說：“貴人，依奴婢看，咱還是對他太仁慈了點，隻要打他一頓，他便什麽話都願意吐出來了。

  此話一出，嚇得小李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傾顏瞧著小李子瘦的隻剩皮包骨，還跪在那發抖，不由得蹙了蹙眉。

  “不必了。這句話，她是同秦姑姑說的。

  小李子既然肯主動交代，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因為小李子知道她會對他仁慈，不會對他太殘忍。

  所以才敢來找她，主動坦白。

  而她之所以賞銀子讓小李子拿去給他姐姐治病。

  就是想塑造一種讓小李子坦白從寬的感覺。

  雖然絕大多數時候，惡比善要有力量。

  但有些時候，善比惡更有力量。

  因為善是克製，惡是放肆。

  人之初，性本善，傾顏始終堅信，沒有人生來就是惡的。

  就好比小李子，本來是個好的，卻為了給姐姐治病，從而走上了歧途。

  但在傾顏看來，這樣的人，總比那種不管親人死活的要好。

  她本來大可以對小李子進行嚴刑逼供，可她並沒有這樣做。

  一是為了避免小李子不肯說實話，或者打草驚蛇。

  二是在得知小李子和他姐姐的情況後，又見小李子瘦骨嶙峋，傾顏終究是選擇了用善的力量解決問題。

  如今小李子雖招了，奈何幕後之人太過謹慎，竟是連小李子都不知道。

  傾顏看著小李子，淡淡道：“你走吧。

  “走？小李子不解。

  傾顏：“你能主動告訴我這些，固然是好事，但我不會將你留在傾梨殿了，你自己主動請辭回尚宮局，就說我喜清淨。這樣你就不會被打上任何不好的記號，不會妨礙你去別的地方當差。

  “若是你不走，我雖沒決定奴才去留的權利，但我會讓人同溫貴妃那吱一聲，不過，溫貴妃那定是要給個說法的，那便會影響你今後當差。

  “貴人，奴才知錯了，您就再給奴才一個機會吧，您要打要罰都成，千萬別遣走奴才，再說了，您賞銀子給我姐姐治病，我還沒報恩呢！

  小李子聽說傾顏要趕他走，忙急急表忠心。

  傾顏卻搖了搖頭，“那六十兩銀子，便當作你我主仆一場的散夥費吧。

  說完，她便朝秦姑姑使了個臉色。

  秦姑姑將跪著的小李子一邊往外拉，一邊說：“就你幹的缺德事，換成旁的主子，早把你活活打死了，誰還敢留你在身邊當奴才。

  “貴人不動你分毫，還拿了銀子給你姐姐看病，你還想怎樣啊......

  甭管秦姑姑說什麽，小李子都靜靜聽著。

  最後，他被秦姑姑拉到門口時，突然大力掙脫秦姑姑。

  而後往回走，在屋中間跪下。

  “貴人，不能再伺候您，是奴才沒福分，但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沒齒難忘！！！

  小李子說完，便衝著傾顏“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他每磕一次頭，額骨便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待他磕完三個頭，額頭已經鼓起一個紅腫的大包。

  不用傾顏再說什麽，小李子便自個離開了傾梨殿。

  傾顏知道小李子背叛她的初衷是不壞。

  但秦姑姑說的對，她不敢再用小李子也是真。

  小李子家裏太窮，不如意的事情太多。

  加之小李子年紀小，雖分得清是非對錯，卻容易在犯事的邊緣遊移。

  也容易受到錢財的誘惑，亦或者成為兩頭倒的牆頭草。

  這一次，小李子害得她處於嫌疑人狀態，等待她的，是未知的結果。

  但甭管這次結果如何，她都不想再經曆一次這樣的事情了。

  隻是想著想著，傾顏便涼涼一笑。

  她來到這北臨國，三個最親近的奴才，全都不是自己的人。

  確切地說，原主身邊沒一個忠於原主的人。

  還好她先後發現了秦姑姑、小蓮、小李子她們不是忠於自己的人。

  否則等時間長了，吃的悶虧隻會越大。

  看來，她得找一個隻聽命於她，效忠於她的奴才才行！

  小李子剛離開不久，秦姑姑就又火急火燎地回來了，“貴人，太後請您去趟淑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