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作者:星期五的五      更新:2020-04-27 21:20      字數:2221
  隱婚影帝有點甜最新章節

  然而這座荒涼的起源之地,其上雲花封印之下,穿過層層雲霧,就會發現池中別有洞天。這常年無人敢入的不祥之地。如今,足音跫然,踩著一路的碎石小路,於繁枝葉茂中尋得僻靜小路,一路斬棘而上。

  無聲無息,由內而外散發紫芒的封印,感應到了莫孤萍身上的城主印記,崩然一解,周遭樹木皆靡然,仙池水波亦是起了層層波浪,一旁的楚雲濤也不免掩麵遮擋,暗歎氣勢不凡以及城主印記的作用奇妙。

  封印解開後,又聞琴聲錚錚,仙池波浪中,有墨客撫琴,雙眼微眯似閉,青絲三千唯鬢白。他端坐於水麵上,低眉深情的撥弄琴弦,琴音時而如飛瀑傾瀉,時而如溪水緩緩流淌,就連衣上飄帶也似隨琴音而舞。最為稱奇的是,水波並未濕了他月光白的墨畫衣裳。

  曲至處,仙池深處忽有一道仙影飛出,懷抱琵琶,一襲妃色羽衣,環繞披帛,麵容姣好,琵琶隨柔指而動,聲音與琴音相輔,卻又時而如鐵馬金戈,時而如鬆濤風聲。

  琴音悠遠似從遠古混沌而來。

  琵琶激烈如從天上雷雲而降。

  琴音緩緩流淌,琵琶靜靜收音之後,仙池波濤亦止,塵音之境,恍若隔世,來人已是如癡如醉,臉浮恬靜,宛若入夢,何時停止而不自知。

  “多年未彈,師妹莫怠慢了貴客。”

  墨客聲音如千年寒冰般清冽,他從水麵上起身,抱琴上岸,走到仙影身邊。

  琵琶小弦切切,如呢喃細語,聲音至耳,讓來者頃刻從夢中回到了現實。無論夢境甜美或苦惱,皆是夢境,皆如雲煙,不可一提。

  夢境破碎歸現實,人已立在仙池畔。抬眼玉女墨客,宛若天成。細看懷中琵琶,通身淡綠,下麵邊緣有花紋裝飾。再看墨客懷中琴,如鬆木雕刻,兩端花紋與琵琶相同。

  “參見城主。”

  莫孤萍見狀連忙將她們扶起。道是並不認識她們。隻是覺得這傳聞中的禁地,是否有可解赤色之夜之法。沒想到,來到此處,竟是這般天地,實在令人如癡如醉,流連忘返。

  “赤色之夜乃棄靈城創始時的詛咒,師尊也不能解開。隻能做當劫難,三日後自可散去。”

  琵琶女說道。臉色多有幾分凝重。

  “隻可惜師尊早已飛升,我們師兄妹也一直自封修煉。哪知道,封印竟然對城主印記無效,看來師尊是知道城主定會來塵音之境了。”

  墨客臉上神色有些凝重。

  “還未向城主介紹。在下樓七煙,這是我師兄,千夢君。”

  “難道你們就是傳說中早已隱遁世間的泣琴雙斬?!”

  楚雲濤聞言,禁不住驚呼。

  “沒錯。”樓七煙說。

  “城主若有要事,還望水閣一敘。請。”

  千夢君施異法,琴懸空,弦動音轉,仙池水浪翻湧,現出了一條通往水底樓閣的路。四人依次進入了裏麵。

  待踏進樓閣後,水浪掩去了路,窗外皆是水下景象。浮藻遊魚,陽光照耀,投射在珊瑚礁上的光影,一圈圈,像極了雨後分七色的彩虹。

  說起來塵音之境,二人都不知道,千夢君就給他們講了當年的故事。

  棄靈城創始者,第一任城主雁飛霜。

  剛即位的第五年的某一夜,出現了血雲籠罩,雷霆霹靂,宛若末日的異象,師尊當即卜算了一卦,結果算來算去都是不祥之兆。

  果不其然,五天後,城中大子民如同中了邪毒,不受控製的四處咬人,那些被咬的人,都會被感染成一樣的人。

  動亂就像雷霆第一聲落下的雨點,開始是三五個人,而後在短短一天裏,就暴增一兩百人。人們都很懼怕的閉門鎖戶,生怕被感染了。

  雁飛霜清楚的記得,動亂持續了三天,直到三天後的結束,棄靈城還是彌漫著一股驅不散的血腥味。

  為了驅散這味道帶來的恐懼,也為了安撫民心,雁飛霜在千夢君的琴音幫助下,用符印傾全力淨化了棄靈城。

  十年後,雁飛霜做了一個讓滿城子民都很不解的決定,那就是讓位丞相羽川冥。

  自己則隱遁北麵高山,建造塵音之境,與收養的兩個孤兒,千夢君和樓七煙潛心修煉五十載,終是悟得大道飛升而去。走之前,除了留給二人一人一個機緣石外,還留了一道雲花封印,要他們自封塵音之境,好潛心修煉,以望來日為天下平亂再助一臂之力。

  “那為何封印會自動打開呢?”

  楚雲濤問。

  千夢君聽了和樓七煙相視一笑,答道:

  “是因為城主符印,這座塵音之境之所以能建造出來的秘密就在這符印上。也正因如此,雲花封印感應到了城主符印,才會自動開啟。”

  “原來是這樣。”

  相似的畫麵,也在千裏之外的另一人夢境裏同時上演。

  夢中的人,雙雙墜崖,手中的刀浸著殷紅的血,滴答聲是耳邊敲響的奪命之音。須臾,滂沱大雨直下,淹沒了崖下撕心裂肺的哭號。

  多年後,一張深埋於記憶的臉,一樁密謀已久的計劃,露出了他最真實的麵容。那個人,正是蘇千尋,曾將他囚禁,將他折磨,甚至說過,這麽做的一切都是複仇的丞相。

  “啊!”

  被夢驚醒的莫孤平喘著粗氣,邊擦去額上細密的汗珠,邊想著夢裏的情景,他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是個夢。”

  蘇千尋,向魂悲夢,對嗎?柳鶯,是他的,妻子?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向來不曾做過這樣莫名的夢,若為真,為何自己不記得了。難道是有人刻意謀劃嗎?莫孤萍搖搖頭,要把方才思慮晃掉,卻是越晃越清醒,讓人喊煩。

  此時正是天要放亮的寅時,莫孤萍就披衣下了床,走到桌案邊,倒上一杯定心藥茶。不知何時起,他總是會心神不寧,總是覺得將有大事發生。楚雲濤笑他是庸人自擾,無事多想。可他總不認同這個說法。

  “難道赤色之夜是真的嗎?”

  莫孤平一邊想著,一邊就去伸手去端茶杯時,不想竟然手抖不控製,茶杯沒端穩,“啪”的一聲,茶杯的碎片和茶水一並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