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作者:星期五的五      更新:2020-04-27 21:20      字數: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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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請,快請。”太子六神無主地正衣冠,找鏡子。

  莫兼鄙夷地偷偷翻了個白眼。

  宋清持信步走進來,同太子見禮後“莫大人,請暫時回避。”

  莫兼砸了算盤“宋鶴雩你不要欺人太甚。”

  宋清持走過來撿起算盤,交還莫兼,身上濃烈的血腥之氣朝莫兼撲麵而至

  莫兼內心翻騰險些吐了出來。“劊子手離我我遠一點。”伸手推了宋清持一把

  宋清持轉身出了大殿,去了院中,太子緊隨其後,莫兼跟到門邊探耳偷聽,頭都伸出門口了,像隻探頭探腦的鱉,卻還是沒聽清他們在聊什麽。

  也隻是須臾之間,宋清持拱手告辭,黑黝黝的眼睛掃了一眼躲在暗處的莫兼,表情諱莫如深,莫兼不由打了個冷顫。

  “去梅園。”太子帶人朝梅園走去,莫兼忙不迭地小跑跟過去。

  在梅園中穿梭來去,梅園開得並不茂盛,大多都是待放的花苞,太子捏著下巴沉思“莫兼,可有辦法?”

  “什麽?”莫兼凍得直哆嗦

  “如何讓滿園梅開?”太子撥了撥花苞問

  “宋鶴雩,這個藍顏禍水。”莫兼低啐了一聲“用布幔圍起梅園,然後燒炭點柴升溫催開花苞,看這光景,太子你確定要隨宋鶴雩的意,勞民傷財,總是賞梅,管它開不開,是梅花樹不就行了。”

  “莫兼言之有理。”太子如醍醐灌頂“我是太子,我說花開了,別人敢不附和。”

  莫兼在心裏替皇上惋惜,這個下一代儲君必是昏君無疑了。

  太子磨著莫兼寫了梅園宴邀貼,莫兼囑咐侍衛“太子府的梅園奇貨可居,哪裏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造次的,待價而沽,價高者得。”他的墨寶更加不會便宜別人。

  太子因此法得了可觀的收益,悉數呈交給了皇上,言曰:為撫恤災民進綿薄之力。

  帝心甚慰,覺得自家兒子終於通了七竅,父子愈發和樂一堂。

  賞梅這一日,無酒無宴無樂無美人,堪稱最無趣的梅花宴,可誰有有膽量置喙?

  太子露了個麵寒暄了不足一刻鍾就不見了蹤跡。

  此刻莫兼站在暖閣裏一隅,死盯著桌上那株被催到盛放的梅花枝,太子推門進來問“挺好看的吧,我挑了許久。”

  “嗯,您的宋大人想必會高興的。”才怪,那人那般無趣,才不會有此雅興。

  “你,換壺熱水過來。”太子隨意指了伺候在一旁瘦高的一人。

  熱水被輕放在桌上,莫兼提起來換茶,一把明晃晃地刀直刺過來,莫兼伸手抓一人來檔,太子不可置信地回望莫兼。

  莫兼驚了一身冷汗,使出吃奶的力氣撞走太子,迎刀而上,他早就知道他會性命不保,刀刺入腹中,血當即湧了出來,莫兼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閉眼前,他似乎看到了宋鶴雩闖進來,可是卻不見半分愧疚,他都要死了,宋鶴雩卻還是一分表情都未變化。

  太子自桌前一動。

  莫兼茫然抬起臉,眼下青黑一片,形銷骨立,目光恍惚“太子您又要去哪兒。”太子一動,他也要跟著轉移。

  莫兼用太子留給他的那枚玉闕,換取了破格避到太子府查賬的機會。

  入府以來,無論太子怎麽解釋這裏銅牆鐵壁都無濟於事。

  莫兼就隻認自己的理,太子去哪兒他必貼身跟隨,不離半步,太子出恭他都綁個手帕在鼻子底下跟殿外守著。

  莫兼以一人之力限定了太子的自由,畫地為牢生生圈禁了太子。

  這令生性放達不受束縛的太子苦不堪言,每每稍有微詞,莫兼便大義凜然“太子以為下官因為誰在這裏鞠躬盡瘁,每日命在弦上,太子若求解脫,自可去請宋大人放過下官,求皇上撤銷守令。下官必立即消失在太子的眼界。”

  太子氣苦,可是看到莫兼日益憔悴消瘦的樣子,他又於心不忍,莫兼之所以為能吏,在於辦事渾然忘我,不眠不休,咬定目標後,便將自己置身度外,以結果論。

  太子撇莫兼一眼,又坐回身“叫茶而已,我不動,你繼續。”

  莫兼又埋頭對著賬本一陣撥算珠,時時抄錄“這本差不多了,太子稍後。”

  “你可查出異常?太子好奇地望向莫兼

  莫兼拿毛筆戳了戳太陽穴,眼珠一轉“不若下官教太子看帳,以太子之聰慧過人的本事,自是很快就使一切魑魅魍魎現出原型。”

  太子焉能聽不出莫兼嘴裏的嘲諷,這些天,太子被授課時,莫兼抱著一摞賬本坐在太子身後,如死人一般不動聲響。

  某次太子教義不懂,便請太子太師解答,身後坐著當朝的探花郎,太子還是羞赧的,餘光瞄了莫兼一眼,莫兼低著頭忙著撥算盤,雖不見表情,但總感覺周身散發著不可置信,堂堂太子竟然會問如此低級的問題。

  為了不被瞧不起,太子倒是比之前發奮了諸多,太子太師老懷甚慰,奏報了皇上,皇上大悅,要知道他這個兒子從小就坐不住,更是缺乏毅力。

  殊不知是太子無意間和莫兼一次辯論之後,被莫兼才思之敏捷,格局之寬闊深受打動。

  莫兼陪在一處殫精竭慮的樣子讓太子忽然充滿了勇往直前的鬥誌。

  莫兼和宋鶴雩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但各有千秋。莫兼是肯花時間同人辯論學問的人,而鶴雩少有言辭,往往重真實真境。

  太子托著腮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莫兼出神,莫兼渾然未覺,“茶。”太子遞過來

  莫兼仰口灌了,“再來一杯。”扭頭見是太子,臉更黑了,連忙跪在了地下“臣罪該萬死。求太子責罰。”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謝太子太愛,下官不敢。”莫兼低下頭,心裏腹誹,我沒有這麽蠢的朋友。

  “恩師。”宋清持拱手施禮

  阮尚書抬手“嗯,坐吧。”

  宋清持坐到阮尚書下首,目光清亮地看著阮尚書。

  阮尚書捋著胡子“知道今日請你過來所謂何事?”

  “可是兩廣巡撫之事。”宋清持倒是心裏有數

  “鶴雩,聽說並非聖上授意,是你主動要查的,可有此事?”阮尚書心裏苦歎。

  當年宋清持殿試一等,滿堂業師爭破頭,宋清持偏偏選了他這個置身事外的。

  顧家之殤,身為親家的阮家本古欠退出朝堂,卻無奈,宋清持深念少時在阮家族學之情,一定要拜他為師。自那以後,他少不得還是要上心的。

  “是。”宋清持倒是坦蕩

  “鶴雩,你是太想昔窈了,想早早下去與他團聚。”顧昔窈乃是阮尚書長女的長子,阮尚書為外公,當年昔窈少年辭世,著實讓阮尚書夫婦傷懷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