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無論薛雪的能力再強，隻要心術不正，自然也就沒什麽可以塑造的價值了。

  但是封彥夜到底還是沒殘忍到直接把薛雪打發出去的程度，再說到底也要給她父親一點麵子。便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看薛雪到底想怎麽展示。

  薛雪得體地打開自己的展示稿，真的以一種應聘的姿態自我介紹起來，大致就是些自己這些年學過什麽，做過什麽項目，有什麽成就之類的，雖然不算太新穎，但也倒是過得去。

  封彥夜聽著，也算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薛雪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幾分聽進去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激動起來，把這種感情全當做了封彥夜被自己的魅力折服。其實封彥夜隻是不想完全讓她麵子上過不去罷了。

  “就拿封總您最近關注的策劃案來說，我覺得這個策劃案還可以更加詳細地修改一下。”薛雪很是驕傲地看著封彥夜，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可，“跟合作方的合作自然是以公司的慣例來，但這個合作方明顯還是因為封氏集團這些年的品質和效益而選擇的，所以在這些方麵，我們應該更加注重一些。”

  她提起的正是今天封彥夜想要開會決定的合作項目，沒想到薛雪居然說得頭頭是道，甚至比他的營銷部門還要更加清楚了解，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職員所能達到的。

  更有甚者，絕對不隻是薛雪或者她父親一個人就可以提供的助力。

  封彥夜心中的警惕頓時大增，由剛才的驚訝疑惑變成了徹底的震驚。看來薛家的勢力已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龐大，甚至相比之下，薛家已經在他這裏安插了不少的眼線了。

  否則薛雪是不會知道公司如此機密的事情的。這個合作，是完全沒有跟薛家有任何關係的。

  封彥夜把自己心下的震驚壓製住，隻是裝作對薛雪的自我介紹很感興趣的樣子，還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個問題。

  薛雪把手放在身前，淡然而又不失自信地娓娓道來，說實話她的表現確實是無可挑剔，然而她剛才的話語已經出賣了她自己，封彥夜反而是越聽越心驚，總覺得薛家似乎是不懷好意一般。

  等到薛雪全都說完了，封彥夜也沒有繼續開口。兩個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封彥夜心裏也在思量，到底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把薛家的這些眼線給挖出來。

  他自然也就沒急著答應薛雪：“這樣，你先回去，我跟幾個下屬商量一下。”

  薛雪明知道封彥夜應該是拖延之詞，可是還是很痛快地點了頭：“沒問題，封總，我相信您不會讓我失望的。”說完便叫上小蓮跟自己一起出了門。

  剛剛走出封氏集團門口，小蓮便很不服氣地跟薛雪抱怨：“小姐，你都已經說得這麽誠懇了，封總居然還不答應，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猶豫什麽。”

  “你啊，真笨。”薛雪心情很好，感受到溫軟的風吹在身上格外舒適，她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男人麽，總是要點麵子的。他剛剛才拒絕我不久，總不能接著就反悔又把我要回去吧。”

  小蓮有些似懂非懂地看著薛雪：“小姐，你在說什麽？封總的意思，不就是想拒絕你嗎？”

  薛雪輕輕拍掉自己衣領上的一粒灰塵，坐上車駕：“如果他真的想拒絕我，就不會這麽迂回地說話。我剛才從他的眼神裏就已經發現了，他絕不可能對我說的話毫無觸動。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過不了太長時間，封彥夜就會讓我去他的公司裏工作。”

  她自信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從未出錯，封彥夜是個驕傲的人，不會跟自己虛以委蛇。更重要的事，她保證自己剛才看到了封彥夜眼神裏的驚訝，那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認可。

  被誤會的封彥夜現在正一臉陰沉地坐在自己辦公室裏。助理在旁邊愁眉苦臉地看著封彥夜，其實心裏也很想快點離開這個風暴中心。隻不過他作為封彥夜的助理，是無論如何也沒可能置身事外的。

  雖然現在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麽總裁會如此惱怒。如果單純隻是為了薛雪想來工作的事情，似乎也不值一提。但是房間裏的低氣壓顯然不是空穴來風，隻是不知道到底又怎麽觸了總裁的逆鱗。

  “你看出什麽了？”封彥夜揉了揉太陽穴，本來以為自己手下的人也算是鐵板一塊，但現在看來，還是各懷鬼胎，倒是他一時大意了。

  助理很誠實地搖了搖頭：“薛小姐看來是纏定總裁你了。”他覺得封彥夜完全可以再堅決一點地拒絕薛雪，反正這種事都要講究雙方你情我願的，再說封總早就結婚了，薛雪這麽死纏爛打隻會對她自己的名譽不好。

  封彥夜很是惱怒地看了助理一眼，嚇得助理急忙把嘴閉得緊緊的，生怕自己說的那句話再惹封彥夜不痛快。同時大腦飛速地旋轉了一番，把今天聽薛雪說的話都過濾了一遍，算是找到了問題所在。

  “今天的策劃案是完全由營銷部門秘密完成的。保密等級可以說是相當之高。也許以前完成的生意可能會被薛家知道，但這種正在進行的單子，按理說不會有公司以外的人能夠接觸到。”

  封彥夜這才算是把心裏的怒氣平了下去。好在不是那麽太蠢：“查，身邊跟這件事有關的人，跟薛家到底有什麽關係，都要一五一十地查清楚。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

  他心裏的惱怒都已經要抑製不住了。薛雪這麽做，分明就是在向他立威，覺得他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否認薛家的重要性。隻是封彥夜心裏一向不喜歡被別人威脅，因此，他也不會容忍身邊人有二心。

  如果不是今天薛雪暴露了自己，恐怕他會一直被瞞在鼓裏。這樣的陰影一直盤桓在他的上空，讓封彥夜心裏產生了極大的不安。實則是現在公司經不起更多的折騰了，必須要安定下來才可以。

  助理很快就記下了封彥夜的話，迅速去組織人秘密查詢當時跟資料接觸的人，相信應該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