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說…”

  劉小寶三言兩語就把關於三清殿的神秘劃破，魏無雙的嘴巴瞬間驚成了一個小圓圈。

  “不然呢？聖宗政務那麽忙，大多時候還都在你這裏就寢，好龍陽的時間地點哪兒來？”

  “呼…我太笨了。”

  確實就是這麽簡單的邏輯了，但就是這麽簡單，魏無雙偏偏就是沒有想到。

  但這真不是她的錯，至少劉小寶不會這樣認為。

  “不是你太笨，隻不過你在局裏，我在局外…從現在開始，你要習慣把你的思維淩駕在這片宮殿群、甚至是這一界之上…”

  劉小寶突然停住了。他意識到了說得越多就越是不妥，但卻已是覆水難收。

  我到底是怎麽了？劉小寶思考著，但個中原因其實並不複雜。

  他是想跑來著，他也想就此不再見魏無雙，但是在這之前，他先是一個完美主義的人，什麽事要麽不做，一旦開始了，就必須要做到最好。

  現在的劉小寶就是犯了完美主義綜合征。

  當然，除此之外他也不能否認，他是真的有一點點動心…不過他會這樣倒不是主觀決定的行為，而是因為很少有像魏無雙這樣能把他心思吃透的人，所以想要和她多些交流很大程度上完全就是劉小寶下意識的舉動。

  “做到那般的話，先生就不再拒絕無雙了？”

  “…劉小寶今年不過二十出頭，皇後娘娘芳齡幾何？”

  劉小寶知道這種情況下提及年齡問題會很傷人，但他還是這麽做了。對於別人的真心實意，他不懂拒絕，出些爛招是常有之事，但不論是妙招還是爛招，能對付得了大石海兒那一類的，卻未必能對魏無雙起到絲毫的效用。

  “先生若是嫌我老，就不會與我講這麽多了，而且就我所知，那個叫羅素的仙界女子，也就比我年輕個三四歲而已。”

  剩下的話都不用再說出來了——既然比你大八九歲的你不嫌棄，大個十二三歲的你肯定也是不會嫌棄的嘛。

  “…東尼大木是假的身份，所以皇後娘娘憑什麽覺得我會是真的喜歡那個什麽羅素？”

  “本來沒有什麽依據，但是先生剛剛在答我之前神情滯了滯。”

  “…”

  劉小寶再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而且這下他已經沒有多一次的機會了，雖然還沒有挑明，但其實窗戶紙已經破了。

  “先生要怎樣才能接受無雙？是不是像無雙猜的這樣就行了？”

  “你真要個答案？”

  “請先生給無雙一個回答。”

  “沒那麽複雜，但也沒那麽簡單。”

  逃避不了那就不逃避了，抗拒不了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我倒要看看我要是帶著三個老婆回去，家裏那幾隻能給爺擺出個什麽造型來！

  “那到底是什麽？”

  “活著，無論成王成皇與否。”

  “果然不簡單。”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就算是在萬獸森林，隻要好好待在邊界地帶過自己的小日子也未必會遇到太多的危險，但是在大明宮卻有一套完全不同的生存哲學。

  在這裏不需要戰天鬥地，唯一的對手隻是人而已。

  但再沒有什麽樣的存在比人更複雜、更危險了，尤其是在大明宮中，時刻都在勾心鬥角，所是這一界最危險的地方也不為過，這些劉小寶明白，魏無雙也知道。

  “或者等魏秦能扛起這偌大唐朝的時候，我也會盡量把你帶到仙界，然後給你一個交代…我其實挺喜歡你的，你很懂我，就好像是上輩子的情人。然後從外表到內涵你還符合我的一切審美…隻是我真的已經有好幾個老婆了，而在仙界，一般都隻能有一個老婆。”

  “先生不用解釋，我與先生之事與他人無關，仙界俗成亦無法規定我們什麽，先生隻需記得與無雙許下的承諾就好。”

  “我會記得…聖宗從三清殿出來了。”

  “先生有千裏眼？”

  “我有老狼，老狼，出來給皇後娘娘見禮。”

  “…你泡妞的時候不是不喜歡我出現？”

  “再不喜歡在這裏你也得時刻保護老子，所以隨便了。”

  “…你真不算是個儒雅的人，皇後娘娘別找了，你看不到我，我隻是一縷殘魂。你可以和這家夥一樣，叫我老狼就好。”

  魏皇後此時滿心都是驚詫，都不知要回些什麽，隻得點頭了事。

  怪不得不用我提醒他就能夠抓準空子進入這裏，原來他還有這手。

  “忘了問你了皇後娘娘，聖宗今夜是否會來你這裏？”

  “會的，我先前出宮的時候，他差人來說過，叫我今夜務必得回來…我猜他也很擔心秦兒的傷勢…”

  “管他幹嘛？反正你不用擔心他會對魏秦不利了。”

  劉小寶自信的笑了起來，光彩奪目。

  “為何？”

  “聖宗給你一條路，我今天給他兩條。但其實都一樣，要麽死，要麽像你這些年任他擺布一樣，成為我的傀儡，為我所用。”

  魏無雙早已猜到劉小寶今天跑這一趟絕不可能是來給聖宗送驚喜的，但是她卻沒有料到劉小寶居然如此的高姿態，而且還會表現出如此的自信？

  “無雙想知道先生憑什麽如此勢在必得？”

  魏無雙這麽說隻是單純的擔心劉小寶而已，並沒有什麽要質疑的意思，劉小寶能夠理解，而後再一衝動，一句輕佻的話語習慣性的脫口而出。

  “之前我也不確定我到底憑什麽，現在我卻可以回答你，就憑我能讓你傾心，你覺得怎樣？”

  “…先生現學現賣。”

  魏無雙鬧了個大紅臉，劉小寶見此終於是得意起來，心道小樣的，老子還以為你真的可以完勝老子呢！敢情你也有矜持的時候啊！

  “我也有個問題想請教皇後娘娘。”

  “無雙惶恐。”

  說惶恐，但實則魏無雙整個人滿身的欣喜。

  “你覺得聖宗是會選擇死亡還是選擇妥協？”

  “我不知道，不過說實話，聖宗確實是個明君…”

  “我不會因為你們都說他聖明就在他選擇死亡的時候給他別的路走，他要是選擇死亡，我會馬上殺了他。”

  “萬一結果不如先生所願，先生會怎樣？”

  “這裏這個本就不該存在的大明宮將會被鮮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