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夏曆正月初五，公曆2月16。

  華夏短道速滑選手楊揚，在北美鹽湖城冬奧會獲得女子五百米金牌，為華夏實現冬奧會金牌‘零’突破。

  與此同時。

  110米欄天才選手大劉初露鋒芒，開啟田徑傳奇之路。

  而飛碟體育館訓練中心外。

  一名身高兩米二三的魁梧巨人，滿臉失落的拿著不及格成績單，回望鎏光溢彩的xba三個大字……

  “我還會回來的！”

  這時。

  滴。

  智能一卡通屏幕亮起。

  葛小天：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大姚：一個傷員1的抽成，太少了。

  葛小天：最多2，再說，你可以找那些因傷退役的老球星，想想，一個重獲新生的希望，能值多少錢？百萬？千萬？

  大姚：有道理。

  葛小天：記住，北美觀眾喜歡暴力，表麵上要狂暴，背地裏要風騷，真不行我安排人買支球隊。

  大姚：老實說，我想留在xba。

  葛小天：你扛不住合理衝撞……並且，在我這裏訓練兩年，你欠下三億訓練費、營養費、醫療費，不去那邊努力賺錢，以後怎麽還？

  大姚：告辭！

  另一邊。

  冬奧奪金的消息火遍全網後，趙公子購買的4x5000萬紅鈔洗地套餐開始生效。

  葛小天列出的問題，比如不能通暖、不能通燃氣、整個樓盤猶如梅花樁，毫無光照率可言、負一層以上猶如迷宮，這都是事實。

  因此，趙公子對這些避而不談，讓文案在配套、交通等方麵，絞盡腦汁，寫出一係列宣傳語，然後交給水軍。

  隨後，轟轟烈烈的洗地開始了。

  隻不過，每一條內容下方，都跟著一個神評。

  誠基中心：便利生活，觸手可及。

  1樓回複：社區門口有座五平米超市，如圖。（點讚，神評。）

  誠基中心：人性化環境管理，絕版水岸風光。

  1樓回複：左邊垃圾站，右邊臭水溝，如圖。（點讚，神評。）

  誠基中心：誠基中心：依山而居，享受山裏人的清新。

  1樓回複：旁邊有個小土丘，如圖。（點讚，神評。）

  誠基中心：核心地標，坐擁中央商務區，緊鄰中心政務處。

  1樓回複：前邊是個居委會，後邊有家信用社。（點讚，神評。）

  誠基中心：零距離就醫，擁抱健康。

  1樓回複：社區有個小診所，如圖。（點讚，神評。）

  臨湖而居，演繹浪漫風情……

  1樓：單獨挖了個小池塘，如圖。

  巴洛克風情……

  1樓：弄個小圓頂，如圖。

  哥特式風格……

  1樓：搞個小樓尖，如圖。

  鄰裏親近，和諧溫馨……

  1樓：前後樓快特麽挨一塊了。

  小資情調，折射後現代生活。

  1樓：密密麻麻，辣雞規劃。

  個性化是設計，稀缺絕版戶型。

  1樓：戶型爛的不如大三間。

  英倫風情，北歐享受。

  1樓：大門口有個噴水池。

  …

  私人管家，尊享生活

  1樓：社區門口有倆保安。

  交通便利，四通八達

  1樓：緊挨貨運鐵道。

  私家領地，冬暖夏涼

  1樓：地勢超低。

  ……

  圍觀網友：

  “1樓這個龜兒子，快笑死我了。”

  “竟然追著水軍搞事情，還特麽有圖有真相。”

  “關鍵是，這貨好有才！”

  “我特麽笑的肚子疼……”

  “享盡城市繁華，感受摩登時代，其實旁邊有座汽配城，還有環衛天天起早喊著收破爛……哈哈哈。”

  “話說，誠基中心真有這麽爛？”

  “都洗成這鳥樣了，你認為呢？”

  “哪怕不倒閉，估計也要脫層皮。”

  “快跟上，水軍被1樓逼著轉移到龍天版塊……讓不同年紀的主人都能在這裏舒適的生活，咦？為啥1樓隻回複了‘學校’倆字？”

  “因為地皮是東山建大和東山藝術學院的老校區，很久以前，這裏還是荒郊野嶺萬人……臥槽，原來連骨頭都算了。

  “……”

  ……………………

  濟府中心醫院。

  啪！

  趙公子合上新買的sgad保護套，數次深呼吸，平定即將炸裂的心態，取出智能一卡通。

  “葛叔。”

  “哦？盡兒，怎麽了？”

  神特麽盡兒！

  趙公子很想罵娘，但是，有些事情說破了反而不好……

  “葛叔，不知您最近有沒有上網？”

  “一直在忙活光伏智能高速，哪有時間上網。”

  某人一邊說著，一邊敲擊鍵盤，給水軍留上一句神評，“怎麽了？”

  “葛叔，能不能麻煩您一件事？”

  “什麽麻煩不麻煩，隻要侄兒開口，當叔叔的肯定全力以赴。”

  “就是百曉通信息平台上的那些水軍，”

  “嗯？增派人手麽？好，隻要錢到位，咱人立馬……”

  “不不不，您能不能幫我把水軍撤了麽？”

  “撤了？不好吧？兩億紅鈔呢，規定裏可沒有退款這一說法。”

  “不退款，是我不想洗了。”

  “這怎麽能行？侄兒啊，咱做生意，信譽第一，既然買了套餐，肯定要享受完。”

  "享受個屁，再特麽洗下去，我整個項目都要黃了。"

  趙公子恨恨不已的掛掉電話，聯係老父親。

  ………………

  蘇江，南都。

  葛小天之所以看上老錢，不是因為對方具備燃油公司運營經驗，也不是看上對方人脈，更不是因為對方人老成精，而是……符合天成氣質！

  大秘辦公室內。

  老錢拒絕午餐邀請，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兄dei，我也很為難，你應該知道，海油在黃海的千米采油平台，和在鄂霍茨克的兩千米采油平台，全是以貸款方式承包給天成。

  今天這事辦不成，天成停止開采，我北地三大煉廠，上百座大型加油站，近千座能源補給站，可就要油盡燈枯了。

  辰東海在高速項目上給葛老二使絆子，葛老二在采油平台項目上找我麻煩，我隻能跑你地盤在燃油業務上找辰東海麻煩，我不是故意針對你，因為我不針對你，我特麽活不下去啊！”

  “……”

  “he……tui，不好意思，這煙有點辣嘴，還是抽雪茄比較好。”

  “……”

  “老趙，你知道，我本應該退休，回家抱孫子，但我為啥跑出來很辰東海拚命？全都是被他葛老二給逼的啊！你兒子在東山，我懂你的心情，因為我之前也遇到過這事……葛老二他就不是個人，心狠手辣，動不動就尼奧布拉世、大海喂鯊魚、沙漠挖鑽石……我半截身子如土，沒了無所謂，我害怕我孫子也沒了啊！”

  “……”

  “今天，我把話撂這，要麽我送你兒子去非洲，俺爺倆一塊挖鑽石，要麽你把項目批了，兩個選擇，這不是威脅，這是小老兒的求生欲在作怪。”

  “粗魯！”

  中老年男子氣得直哆嗦……

  “你誰啊？看起來麵生。”

  “我是……”

  “送他到地下停車場冷靜冷靜，記得關監控。”

  “……”

  趙父暗中查看完趙公子發來的信息，知曉洗地失敗，眼看自己的軍師要被架走，當即起身，“老錢，不如我先跟葛先生聊聊？”

  後者沒有回話，而是亮出智能一卡通，播放某人的語音：“我從不跟人談判。”

  趙父臉色一僵，直接取出電話，“喂？是我，最近接到許多群眾舉報，蘇州、揚州、淮安、徐城等地的加油站，在燃油銷售過程中有參假行為，並於夜間釋放難聞氣體，對周圍居民的自身安全和財產安全有著極大隱患，我希望你們能以最快的速度，抽樣、化驗，輕者整頓，重者關停……啥？加油怎麽辦？”

  老錢微微一笑：“油罐車已經抵達徐城星月灣，具備移動加油站功能，在海油加油站落地之前，足夠應急。”

  “……”

  趙父心中一驚，腦海裏驀然浮現出兩個字：圈套。

  或許對方早就安排好這一切，隻等自家兒子的樓盤封頂，成為對方把柄。

  ……………………

  京城石化大廈。

  “太狠了！”

  辰東海緊咬牙齒，將手機重重拍在桌麵上，“老錢這個吃裏扒外老東西，竟然一口氣端掉我二十五座大型加油站，連站長的家都摸的滾瓜爛熟，把人帶員工全都挖走了！”

  “董事長，股票跌了。”

  “走，去國資告他去！”

  “估計告不贏，天成與冰熊西伯利亞燃氣公司續簽第二座海底兩千米采油平台，海油工程股漲停，海油石化股漲停。

  三方在白令海發現大型油田，海油發展股漲停。

  西伯利亞燃氣公司考慮鋪設第二條燃氣管道，海油天然氣股漲停。

  尼奧布拉斯農場今年種植麵積翻倍，海油化肥股漲停。

  天成宣布，前幾天空運物資，是為了打造母星最大的沙漠太陽能工程，海油太陽能股漲停……

  而咱們……跌停。”

  工作人員說完，拿出一份材料，“最重要的是，咱們去年營收兩千五百億，員工三十五萬，而海油營收三千億，員工三萬五。”

  “再一個就是，前幾天吃飯的時候，石油員工透漏，領導們為了可持續發展，打算保留境內原油存儲，優先以合作方式開采境外原油，並且，還要降低原油進口量，用以增加外匯儲備。所以，咱想告海油，加上那幾位偏袒海油的老爺子……根本贏不了。”

  “聯係老錢，我跟他聊聊。”

  …………………………

  錦繡川運營部。

  葛小天接通老錢電話。

  “恭喜錢董。”

  “恭喜葛老板。”

  “放心，蘇江二十五座大型加油站，必定會在五月份之前建成。”

  “不著急，我是為了另一件事……辰東海打算言和。”

  “開出什麽條件？”

  “他希望保留蘇江石化十座大型加油站，但允許海油在江南開展業務。”

  “這是他能做主的？”

  “他那位領導的意思。”

  “吃多了不消化，不如鞏固蘇江市場，再謀而後動。”

  “我也是這麽想的，雖說都是為華夏賺錢，不存在真正的競爭，但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必須把他踢出蘇江。”

  “我看你是當初坐東山石化總經理，被他騎頭上，現在反過來，想找回場子吧？”

  “不不不，你們年輕人爭強好勝，我這老頭子就不行了，我隻是想讓他知道，他大爺始終是他大爺。”

  “……”

  葛小天啞然失笑，這老頭兒也是個渾人，“老錢啊，咱需要擬訂一個新合作。”

  “您說。”

  “我投資東山航空，打算以運輸飛機入股，但東山航空總資產不到八千萬，現在你那邊股票全麵漲停，想來內部應該有點資金，不如咱們三方合作，共同經營東山航空服務公司。”

  “需要多少？”

  “兩百億起步。”

  “這也太多了吧？今年三大航空公司重組華夏聯合航空，也不過投資五十億。”

  “那是華夏的，你敢在飛機上塗紅旗麽？”

  “……”

  “兩百億也不經花啊，東山怎麽也要十座3c級機場用於短程空運，十座4c級機場用於國內空運，三座4d用於亞區空運，一座4e洲際空運，和一座4f用於國際運輸。如果咱們想鋪設北方市場，一百架中型運輸飛機就是一千億，如果是大型，一架三四十億……”

  “那啥，兄弟，你自己玩吧。”

  “這麽多飛機，每天需要燒多少燃油？”

  “你把這個業務給我，我投資一百億，但能否獲批，還需要看上級。”

  “好，資金沒問題，你把錢直接轉我賬戶。”

  “等等，你賬戶？”

  “對啊，我以飛機入股，把你那部分也算上，等於你也以飛機入股，所以你需要把你的錢匯給我，沒毛病啊？”

  “你這不是等於在賣飛機麽？”

  “差不多吧。”

  “……”

  老錢沉默片刻，“我感覺，你是看我有錢了，準備宰大戶。”

  “要是想宰你，我早就派人去海油股操作一番了。”

  “行吧，這事就這麽定了。”

  “嗯，回頭你找東山航空主管聊聊。”

  葛小天放下智能一卡通，把這段時間寫寫畫畫塗滿人名的a4紙丟進粉碎燃燒機……

  趙父和趙公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等趙公子賣光樓盤，撤回南都，或許趙父就會對老錢下手。

  但趙公子走的了麽？

  樓盤售光之日，就是趙公子蹲鐵窗之時，不知其老父親會不會做啥事……

  如果做，肯定玩完。

  如果不做，那就逼其就範。

  而辰東海。

  葛小天翻翻東山高速項目可行性研究資料。

  “按照批文執行。”

  “真這麽搞？對外招標？”道十一格外詫異。

  “想搬掉辰東海的老領導，必須這麽高，隻是不知道，到時候辰東海會不會被嚇懵。”

  “您打算？”

  “哪來的那麽多廢話，想去非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