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來的快，走的也快。

  如此重要又富有文化內涵的節日，在經濟高速發展的衝擊下，味道漸漸變淡……

  說白了，大夥都在忙著賺錢。

  而曾經葛小天設想的慢節奏生活，也早就不了了之。

  落後就會挨打，想不挨打，就需要奮起直追，安逸、享受，那是未來人的事。

  因此，大年初二，將大哥大嫂大侄子送上回娘家的直升機，葛小天決定前往錦繡川，查看光伏智能高架施工，然後催促上級加快一路向西高速項目的審批。

  沒上班？

  這麽大的事是鬧著玩的麽？跟上不上班沒關係。

  臨行前。

  道十四拿出行程表，“老板，咱需要重新安排一下沉入東湖湖底的服務器組。”

  “怎麽？有問題？”

  “東湖平均水深2.5米，最大水深9米，為了保持航道通暢，淺水區無法埋設服務器，隻能使用深水區，但深水區麵積有限，隨著服務器不斷增加，已經不夠用。另外就是……服務器太多，計算量太大，即便采用石墨烯芯片，也產生大量廢熱……今年東湖沒結冰。”

  “好事啊，湊巧加大漁業養殖。”

  “您是不是傻？”

  “你再說一遍？”

  “不是，我的意思是，現在是冬天，下層水溫上升，上層水麵有冷氣流輔助降溫，熱升冷降，互相置換，服務器中的電子元件可以繼續保持最佳性能。但到了夏天，上層水流被曬熱，下層水流被服務器加熱，上下層全都熱了，兩者無法置換熱能，電子元件也就無法散熱。服務器溫度升高，電子元件性能下降，超過30c，每提高10c，計算能力降低50%，如果達到50c，咱們所有電控設施都會出現卡頓、死機等現象，尤其是商會模塊、天創購物、erp係統、gis係統。”

  “現在保持多少度？”

  “服務器少的時候，平均12c，濕度10%；目前九座服務器，平均24c，濕度28%，等到夏天，服務器增加到三十座，氣溫升高，散熱又不好，互相疊加，別說cpu，僅僅主機溫度就能把東湖燒開。”

  “這豈不是說，咱能做一頓超級水煮魚？”

  “水煮魚是水煮的嗎？”

  “不是嗎？”

  “我懷疑你的夢想，壓根就是隨口瞎掰。”

  “胡說，我的廚藝已經達到言出法隨的境界，夢想即將成真。”

  “嗬嗬！”

  “不信？那咱倆打個賭。”

  “無量壽尊，小道輸不起。”

  葛小天鄙視不已，看向身旁的一名秘書，“瞧瞧道長有多慫，本老板隨口扯一句，都能唬住他。”

  後者十分配合，同樣露出不屑眼神。

  道十四略微思索，咬咬牙，“小道賭了，我看您怎麽言出法隨，變出食物！”

  “等著，待我念叨一句家傳口決。”

  葛小天格外自信，對著自家複式小樓吼上一嗓子，“媽，我不走了，我想吃您做的水煮魚。”

  “好咧兒子！”老媽開心的回應道。

  道十四：“？？？”

  “你輸了。”

  “還能這麽玩？”

  “言出法隨啊，有什麽不對麽？”

  “……”

  “嗬嗬嗬，本老板跟人打賭，從來沒輸過。”

  ………………

  行程取消，吃過午飯，葛小天前往東湖。

  大興城對外開放，由小青山的東側入口修到飛碟體育館的寬敞道路，再次延伸。

  盤繞數座山頭，避開挖掘完畢卻依舊被封鎖的遠古遺跡，通到東湖岸邊，與河道客運碼頭二合一，行成東湖交通樞紐。

  在其旁邊還有一座漁業物流中轉站，以及一座待建的農業空運機場，已經施工小半年的地鐵出入口。

  假以時日，這裏就是大青山華夏古文化中心的北門。

  而為了大計劃，葛小天在來的路上，查看一番平整許久的山穀、山坡、山頂，丟下十二座積攢一年，需要收集典籍才能激活的稀有奇觀。

  戰神蚩尤、戰神刑天、逐日誇父、萬龍之祖、水神共工……

  不過，惡趣味使然之下，葛小天搜索網絡內容，發現創造十二祖巫的大佬還未登場，當即讓道長們參考機關塔陣法，搭配燈光特效，再利用自身所學，布置一座周天星鬥大陣。

  有連接星空的激光，有溝通衛星的雷達，有迷惑遊客的建築物……

  亦真亦假……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信。

  嗯，純屬惡趣味。

  科幻級星球體育場都搞了，華夏玄幻元素肯定不能少……

  來到東湖。

  葛小天沒有前往大興城，而是跟隨航太部人員，乘船抵達深水區。

  邁入能夠容納七八人的水下電梯，進入一號服務器空間。

  由於電子元件全都自主設計，構造、形狀沒有按照國際標準，服務器搭建模式也與海外完全不同，因此，外觀不是海外的那種圓筒狀，而是碟型。

  整體約五十平方，擁有大功率中央空調，內部溫度約0c。

  服務器核心位於中間位置，上方裝有眾多信號接收模塊，整體被透明玻璃柱子籠罩，裏麵湖水流動，加上液氮管道，稍微靠近，即便隔著包裹全身的防塵服，依舊能感受到陣陣涼氣。

  在如此低溫的環境中，核心溫度依舊能達到29c，由此可見，運算量多麽巨大。

  核心旁邊後座操作台，從中可以查看猶如電箱一般，密密麻麻分部在周圍的存儲設備，以及伴隨它們的采用分布式布局製造的次級運算芯片。

  電箱上串聯著一根手腕粗，裝有冷卻液的透明膠管，膠管通往碟形空間外部，加裝合金玻璃，避免水生物撕咬，在湖水中環繞一大圈，以能量守恒定律將熱量傳遞給冷冽的湖水，完成降溫後，再次回到碟型空間內部，連接另一個電箱，並分化出數十條類似輸液管的小透明膠管，輔助單個存儲模塊降溫，吸收熱量傳遞給湖水……周而複始。

  從外麵看，碟形服務器外殼猶如纏滿觸須的外星生物。

  從內部看，整個空間內充滿湛藍色冷光，簡直就是科幻到骨子裏。

  一號服務器便是石光機母體，峰值性能每秒運算1.2千萬億次，目前母星排行第三，僅次於北美據說擁有的兩台億億級超級計算機。

  其作用是防禦黑客入侵整個石光機體係的服務器，並進行自我完善，目前單個電箱運行內存1tb，存儲內存5zb，約等於：

  5乘以1024eb乘以1024pb乘以1024tb乘以1024gb。

  負責該服務器的人員約有五百人，主要任務是輪班監管運行數據，根據需求，加裝存儲模塊，或者切換運行芯片，或者監視智能降溫。

  二號服務器位於兩千米外的一處深水區，外觀、內部、運算速度僅次於一號，運載gis係統，負責收集整理各個產業的地理信息。

  三號服務器……運載erp係統，統籌大宗材料、企業財務、人事行政，屬於天成專用。

  四號服務器運載中醫藥製造、臨床試驗等等，存儲著青山中醫院模擬人體、模擬奇觀、草藥特性、中藥研究……

  五號運載天融……

  六號運載天成電氣工業…

  七號運載天創購物和造物主係統…

  八號……

  九號……

  另外，在各個地市還有中型服務器，用於匹配當地大數據庫。

  而在偏遠山村，為了對抗智能手機，彌補紫蜂網絡缺點，還有衛星基站服務器。

  其作用是，將上個月發射的五顆商用衛星，整合為覆蓋偏遠地區類似wifi的衛星基站，然後通過衛星信號連接城市服務器，通過交換機完成數據交換，再用衛星信號傳回原處，讓偏遠地區的群眾無需使用長達一米的衛星信號接收天線，就能使用普通智能一卡通。

  目前而言，外地服務器沒問題，主要是老家的超級服務器太過於集中，無法通過東湖完成降溫。

  葛小天回到船上，腦海裏靈光一閃，“你們是不是傻？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找我？”

  “？？？”

  “北極養魚廠啊！”

  道十四滿臉鄙視，“如果真這麽簡單就能搞定，我們還會找您做決定？把服務器安置在北極，肯定需要鋪設光纜，姑且不說距離產生的信號延遲。北極氣溫超低，風霜凍結光纜，導致玻璃纖維破碎，咱拿什麽傳遞信號？再一個就是……負責九座服務器的工作人員高達五千人，沒人願意去北極，否則北美的那些科技公司也不會利用服務器廢熱建造恒溫遊泳池了。”

  “哎？這個主意不錯哦！”

  “咱們是幹嘛的？單個服務器的運算量是他們數百萬倍，廢熱更多，您打算水煮同類麽？”

  “……”

  葛小天沉默片刻，“軟微應該跟咱遇到的難題差不多，他們怎麽解決的？”

  “沉入深海，三年打撈一次，所以win係統十年內不會有太大變化，如果推出新版本，也大多基於前一個版本，無需打撈服務器。而咱們產業迅速發展，幾乎三天兩頭就需要擴容，或者更換部件，所以才有了水下電梯，如果沉入深海，也有點不現實。”

  “那就有點麻煩了。”

  葛小天環顧四周，發現查看完九座服務器已是深夜。

  遠處燈光闌珊，空中繁星點點……

  等等！

  葛小天抬頭看向夜空。

  “太空溫度多少？”

  “看位置，一般來說，向陽麵100c以上，背陽麵零下100c以下。”

  “你說，借用毛子的空間站，把服務器安置在背陽麵，怎麽樣？”

  道十四滿臉驚喜，“能容納五千人的空間站麽？”

  “……”

  “老板，咱現實點……”

  “還能堅持多久？”

  “三個月，過了四月份，氣溫升高，服務器組就扛不住了。”

  聽到高，葛小天再次靈光一閃，“去珠峰，在上麵鑿個洞，把服務器全搬過去，湊巧南雲有光纜，南洋也需要連接主服務器，一舉兩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