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鐵疙瘩機庫內。

  副董提議為某人加加擔子，九所欣然同意。

  “航姆是回來了，但沒有艦載機，如果投入使用，其在海上的作用甚至比不上一艘小型護衛艦，而艦載機又需要一個十分緩慢、十分漫長的研發周期，或許五年，或許十年，或許更久。”

  （現實從研發、試飛、入役，用了十三年，名曰：殲拾五，。）

  “我們航太部早在前年就開始著手滑翔起落的機型，但這是建立在之前的大型鐵疙瘩，而非彈射版。現在既然選擇燃氣動力彈射器，我們就要推翻之前的研究成果，重新設計彈射版艦載機。”

  “它需要加強機身強度，加強起落架強度，避免燃氣彈射器將其彈散架。”

  “但咱們工業基礎薄弱，哪怕有原料，哪怕了解成品的性能，也無法完成提煉，更造不出這種材料，比如抗拉強度達到1900mpa的300m……”

  葛小天皺皺眉，忍不住開口道：“300m？是那種含有0.400.46%碳，1.451.80%矽，0.650.90%錳，1.652.00%鎳，0.700.95%鉻，0.300.45%鉬，0.05%min釩的高強度合金？”

  “咦？”

  九所詫異萬分，“你還懂稀土冶煉？”

  “我家鋼結構母星第一，怎麽能不懂冶煉？”

  “半年前，他入股泰市煉鋼廠。”於總解釋道。

  “可300m……”

  “300m怎麽了？它隻是英格蘭五十年代推出的合金金屬，現在已經商品化，完全可以買來專利自己生產，而相對當前主流軍用合金，差不多落後半個世紀，沒啥研究價值。”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九所有些生氣。

  “老爺子啊，咱得看清這個世界。”

  葛小天知道，華夏工業和科研起步晚，限製眾多，造不出300m，搖頭歎息道：“不論航空材料，還是其它，隻要是咱造不出來的東西，海外要麽禁售，要麽價格高的離譜，而一旦咱造出來了，不管質量咋樣，海外的禁售都有可能取消，虛高的價格都可能跳水。”

  不等九所開口，葛小天繼續說道：

  “300m隻是4340的衍生鋼種，由於提高矽含量，其淬透性和抗脆裂性要比4340更強，確實是製造彈射版艦載機的最佳材料。但北美後續又研發了韌性更強的aermet100，以及馬氏體時效不鏽鋼。”

  “咱們連300m都造不出，怎麽可能研究a100和馬氏體時效不鏽鋼？”

  “我們天成有。”

  “嗯？”

  “這是我們絕密技術。”

  “？？？”

  別說九所，就連副董等人也都目瞪口呆。

  前者難以置信道：“a100和馬氏體時效不鏽鋼不是北美研究的麽？什麽時候成了天成的絕密技術？”

  “北美絕密級，自然也是我們的絕密級，他們不商業，我們也不商業，他們拿去軍用，我們拿來自用，隻要不透漏出去，我們無法俘獲對方戰機，對方也拿不到我們自用的設備，對雙方而言，對母星而言，自然是絕密技術。”

  “……”

  大佬們都有點迷。

  這是什麽鬼邏輯？

  不過，九所反應極快，回頭看向已經淪為‘模型’的烏龍航天飛機，“你是說？”

  “不，它用的不是a100和馬氏體時效不鏽鋼。”

  “那是什麽？”

  “冰熊蛛絲。”

  “？？？”

  “我們科研所發現，如果向一段蜘蛛絲裏添加鋅、鈦或者鋁能讓絲變得更加堅韌，而利用原子層沉積技術，讓金屬離子與蜘蛛絲中的蛋白質起反應，金屬就會與蜘蛛絲混合，最終可達到原合金金屬的兩倍強度。”

  “你們研究所？為什麽帶冰熊倆字？”

  “它是冰熊的絕密技術，做個標記……”

  “……”

  一群人全都懂了。

  葛小天臉不紅，氣不喘，走到烏龍航天飛機旁，“像鎂合金輪轂、鋁合金隔框、鈦合金導管、無機非金屬蒙皮，以及製造發動機的錸金屬、鑷鉬鎢合金，和隔熱用的的石棉布，其實天成也都有。”

  “……”

  “別誤會，我們研究這些，不是為了製造戰豆機，而是為了造更堅固的鋼構、最穩定的房子、最耐用的場館、最結實的汽車、最舒適的居住環境……

  “……”

  沉默中。

  九所忽然想起橫行母星的熊貓燒香，頓時明白這些東西的來曆。

  眼看某人還要扯下去，擦擦額頭汗跡，開口打斷道：“又不真是天成研發的，你搞再多，咱也沒法用。”

  “怎麽沒法用？隻要不被北美發現，這些東西就是咱們的絕密級技術。”

  “萬一發現了呢？”

  “有我呢，怕啥？”葛小天拍拍胸口。

  “……”

  眾人再次沉默許久……

  副董拍拍葛小天肩膀，沒說話，看看時間，走向機庫樓梯……

  九所咬咬牙，“蛛絲微合金的價格？”

  “老爺子，我們研究、提純、製造蛛絲微合金，肯定要進行大投資。”

  “我知道。”

  “價格……與黃金等價。”

  葛小天不是故意提價，而是這些合金材料需要從係統裏兌換。

  係統能解析，不代表道一能解析。

  現實無法達到量產，係統產品的價格就會提升10倍，堪比黃金。

  “與黃金等價？”

  九所點點頭，“那就不貴，歐美賣給咱同類合金材料的價格，幾乎是黃金的10倍。”

  “我靠，這麽黑？”

  葛小天有些難以置信。

  10倍x10倍……

  也就是說，現在九所造戰豆機的成本，是自家達到量產後的100倍！

  旋即，葛小天醒悟。

  這是壟斷係列的軍火……

  母星最賺錢的買賣。

  “蛛絲微合金，您要多少？”

  “一噸！”

  “其它的呢？”

  “各一噸……”

  “爺爺，快請坐！”

  ………………………

  葛小天並不擔心上級部門向他索要蛛絲微合金、300m、a100、馬氏體時效不鏽鋼的製造工藝，而上級部門也不會索要。

  因為這些技術是苟回來的。

  最重要的是，天成明目張膽的量產，還拿來做買賣……

  數遍母星，估計隻有北美敢這麽玩。

  當然，該保密肯定保密。

  至於暴露了怎麽辦，葛小天都說了，自己背鍋……

  傍晚。

  眾人在董家灣造船廠舉辦慶功宴。

  全是白天的大佬，不到十個人，剛好湊一桌。

  開席前，出資購買大型鐵疙瘩的香江豪商準時趕到。

  這是一位退伍漢子，個頭猶如籃球運動員，相貌堂堂，氣勢不凡。

  葛小天站起身與其握手，發現對方比自己188的身高還要高半頭。

  說來巧合，對方出生自東山濰城，東山青港人。

  不過……

  互相介紹中，兩名早在領導們登上大型鐵疙瘩時，就展開大型鐵疙瘩接收工作的研究人員，找到九所。

  “領導，圖紙少了。”

  “嗯？”

  “最重要的幾千份圖紙，要麽沒有，要麽缺失，應該是被人故意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