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地下佛堂
作者:帥氣的劉阿餅      更新:2020-04-18 10:35      字數:2295
  然而,變若神子感應到的龍胤神子的下落是一點都沒有見著,圓真摸了摸懷裏的龍胤露滴,晶瑩的粉色淚滴有一種攝人心魄的誘惑力。但是沒有發光,臨行之前,主持說了,如果龍胤露滴發光,那就是龍胤神子離你不遠,但是圓真從來沒有看見這玩意閃過光。

  一隻白鴿穿過雨幕飛到了圓真身側,圓真伸出手讓鴿子在他的手腕上停下,取出信默默看了後,心中也是鬆了口氣,這事兒總算完了。

  這算是他幹的最危險的一票了,還好主持和內府給的報酬豐厚,這票幹完,他就能回老家結婚了。

  吩咐了一下願意跟隨他的山賊和自己手下的僧眾,準備撤退,山賊連忙去叫醒坐在不遠處的樹下和屋子裏忙了一天一夜正在睡覺的僧侶們。

  “誒,大和尚,大和尚,都醒醒,要走了。”山賊一邊拍掌一邊大喝。本來警惕性一直不差的僧人們卻毫無動靜,依然坐在樹下,頭靠著頭。

  山賊感覺不對勁了,連忙伸出手搖了搖一名僧人的肩膀,這一晃,僧人的頭卻在肩上一滑,滾落在了地上。

  山賊一下子被駭的牙齒咯咯作響,卻說不出一句話,作為一個山賊,殺的人也有幾個了,見得場麵也不小了。但是如此詭異的還是第一次見。

  房子裏也傳出剛剛進去的另一個山賊的尖叫。

  彌山院圓真連忙跑過來,“怎麽回事?大驚小怪幹什麽?”

  山賊戰戰兢兢的推了一下靠在一起的僧人,如同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一般,僧人們挨個倒了下去,但是身首分離,一個個腦袋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在地上打轉,血,流了出來,染紅了地麵。

  房門被另一個山賊慌忙撞開,心慌意亂之下被門檻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但是在場卻沒有一個人笑話他。圓真連忙扶起他緊張的問:“房子裏的人怎麽樣?”

  “都,都死了。”從房裏出來的山賊帶著哭腔說。

  “什麽?”圓真手一鬆,連忙衝進房子裏,豎著的床上橫著睡著三五個人,沒搶到床位的人就睡在榻榻米上。圓真翻開一具屍體仔細一看,這些人脖子上都被抹了一刀。

  但是沒有鮮血溢出,和剛剛被割掉頭顱的僧人一樣,恐怕凶手用了凝血劑,血液被抑製了,不讓血腥味和血液流出。可以拖延時間,讓人更晚發現這一切。

  圓真反而一喜,這至少說明凶手是有顧忌的,不是肆無忌憚。

  彌山院圓真素有忍者獵人之稱,這種手法圓真再熟悉不過,就是忍者所為,而且必然不是等閑忍者。但也不是蝴蝶夫人的手法,如果是蝴蝶夫人應該是用出神入化的幻術使這群人無聲無息的自相殘殺而死,而不應該是這種狠辣的一刀封喉。

  這到底又是誰?圓真感覺自己的腦細胞在燃燒,撓了撓頭,為數不多的頭發又落下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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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田宅邸,地下佛堂。

  一個巨大的佛像倚牆而建,高大粗壯的木材撐起了這片小天地,但是卻沒有什麽其餘的東西,甚至連佛都隻是土做的而已,金漆都沒有刷,這是個剛剛建成的地方。

  佛堂中隻有兩人相對而坐,一老婦,一少年。少年臉色焦急的問:“蝶大人,外麵到底怎麽了?我父親他會不會有事?”

  “九郎啊,戰爭這種事,說來就來,結果如何是難以預料的,我們隻能祈禱你父親吉人自有天相了。希望平田家能在這次入侵中撐下來吧。”老婦人淡定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雙手端起茶杯,吹了幾口氣,碧綠的茶水中茶葉根根豎起,懸浮在表層水麵下,是難得一見的上品。

  稍微涼了涼後,老婦緩緩飲下,讚歎道:“若不是在平田,真難以飲到這山中難得一見的好茶。”放下茶杯,端起茶壺也為九郎倒了一杯,“來,你也嚐嚐,人間世事難料本是常情,你現在還小,以後要經曆的還很多。”

  九郎被蝴蝶夫人從容不迫的神情舉止所影響,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冷靜下來,接過茶杯,吹了幾下,細細品了一口,苦澀中隱隱帶著清香,清香過後是淡淡的甜,這甜味仿佛一陣風拂過人的麵頰,來無影去無蹤,卻又回味無窮。

  果真好茶,作為平田家的少主,九郎茶自然是會品的,但是現在九郎沒有一絲品茶的欲望,剛剛也隻是不願拂了蝴蝶夫人的麵子罷了。

  “蝶大人,我老早就聽說父親大人說過您的厲害了,如果是您的話,應該能幫助父親擊敗這群山賊吧。”九郎眼角含著希冀問道。

  “嗯,如果我年輕個十歲自然不在話下,但如今卻力有未逮啊。”蝴蝶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然後逐漸浮上堅定之色,柔聲對九郎說:“九郎啊,你父親交給我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你,在我看來別說你父親了,你比整個平田家都重要。”

  “啊!這是為什麽?”九郎驚了,“九郎不過是領養來的孩子,若非承蒙父親大人厚愛,賜姓平田,收為義子,不過一介小民罷了。若不是至今沒有兄弟姐妹,恐怕連正牌少主都不是,蝶大人何出此言?真是謬讚了。”

  蝴蝶夫人放下茶杯心裏也做好了盤算,“看來這小子對平田家主和平田家感情屬實不錯,不如將平田川上這家夥的花花腸子全盤托出,也好讓日後行事更方便些。”

  一念至此便淡笑著開口道:“看來平田川上他什麽事都沒有和你說過呢。”

  “什,什麽事?”九郎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知道你為何至今沒有兄弟姐妹嗎?”

  “不是因為母親死了後父親大人哀痛不已,難以釋懷,從此不近女色嗎。”

  “哼,平田川上那家夥,年輕時也算是色中餓鬼,”蝴蝶夫人充滿不屑的冷笑一聲,“葦名的歌舞伎町他可是常客,甚至在那裏他是可以賒賬的。”

  九郎沒聽太懂,殊不知車軲轆已經在他臉上碾過一遍了,蝴蝶夫人繼續又說,“光是私生子,他都有三個。”

  “這,這我怎的半分未聞,現在他們在何處?那為何我………”九郎有些難以置信,神情難以掩飾的有些忐忑了起來,甚至出現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我明白你的疑惑,你也不用擔心,他們都死了。”蝴蝶夫人陰冷一笑,“你爹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