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刺客,月黑風高之時
作者:裸奔的饅頭      更新:2020-04-15 11:20      字數:2334
  第107章 刺客,月黑風高之時

  早朝結束,秦老將軍,也就是秦太爺和同朝為官的自家兒子秦將軍走在一處,低聲交談著。

  “爹,看來皇帝是鐵了心要對付我們秦家了。”秦將軍沉著臉道。

  秦老將軍擼了擼自己滿臉的絡腮胡須,粗聲粗氣地道:“氣死老子了,這小皇帝是不是忘了,這天下乃老子跟先皇一塊打下來的!他才登基多久,就想過河拆橋了?”

  秦將軍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有些無奈地道:“爹,我的老爹哎,您說話能不能小點兒聲,若是被皇上聽去免不了被安上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秦老將軍沒好氣地道:“老子就是個粗嗓門,當年你老爹隻要這麽吼上一嗓子,保準把敵軍嚇得屁滾尿流。”

  秦將軍扶額道:“您也知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天下太平,沒有敵軍讓您這麽吼了。”

  說著,秦將軍壓低了聲音,“爹,如此下去不是個事兒啊,皇上對付我們這些大爺們也就算了,可是步搖她……哎,是我這個當爹的無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閨女在宮中受苦。”

  若是皇上光明正大地放出秦步搖被打入冷宮的消息,他們還能當麵找皇上討個說法,但現在皇上封鎖了消息,他們若是主動找上門去,豈不是在告訴皇上,宮中有他們秦家的眼線?

  秦將軍越發懷疑,皇上就是仗著這一點才肆無忌憚地欺負他女兒。

  這事兒兩人都沒敢讓家裏的夫人和老夫人知道,不然他爺倆肯定要被指著鼻子罵窩囊。

  他們秦家的女人比男人還要彪悍。

  秦老將軍聽了兒子的話,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放在手心上疼的寶貝孫女被皇上如此糟蹋,他真的很想一槍戳死皇上,但他不能啊,如今秦家上上下下這麽多人口,他不能一時衝動被小皇帝握住把柄。

  好在他打探來的消息說,寶貝孫女雖然被打入冷宮,但日子過得挺瀟灑的,加上有翠環這丫頭在,他才稍稍放心了些。

  秦將軍突然壓低了聲音,“爹,先皇又不是隻有皇帝一個兒子。”

  “兒子,你是說……”

  “噓,爹,這事兒咱回家後再細細商量。”

  ·

  “聽說這幾天皇上去後宮去得很頻繁?”歪在躺椅上的南潯手上拿著話本子,小嘴裏含著葡萄。

  翠環將一個小盤遞到她嘴邊,接住她吐出的葡萄籽,哼哼道:“是的呢娘娘,聽說皇上最近雄風大振,每晚都要寵幸妃嬪。”

  南潯嘖了一聲,“皇上也不怕腎虧。”

  翠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娘娘,這話也就您敢說。”

  說著,翠環看了看盤裏的葡萄籽,問,“娘娘,這葡萄籽以後真的能長出葡萄藤嗎?”

  “能啊,不過要等到明年才能播種了,你先把這些洗淨曬幹收好,等明年開春咱再種。”

  “哎,好嘞。”翠環得令,屁顛顛地去洗葡萄籽了。

  南潯在搖椅上悠哉悠哉地晃了兩晃,翻到了話本子的最後一頁,一目十行看完之後,不由地歎了一聲,“什麽嘛,怎麽都是書生跟狐狸精的故事,更可笑的是,這書生家裏有妻有子了,他還要去跟狐狸精搞在一起,而那狐狸精特別大方地表示不在乎這些,然後他們就滾成一團了。”

  翠環一邊曬葡萄籽一邊聽她家娘娘叨叨,不禁笑了起來,“娘娘,這書裏不是說了麽,書生長得玉樹臨風,又才華橫溢,惹女人喜歡是正常的,何況是隻狐狸精呢。”

  南潯打了個哈欠,“我的重點不是書生,而是那狐狸精,書裏用很多筆墨描寫了這狐狸精有多貌美有多勾魂,我要是這隻狐狸精,肯定找個更好的,不需要長得多俊,不需要多有才華,這些東西再好都沒有用,重要的他是對我好,肯寵著我一人,隻有我一個。”

  說著說著,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對漂亮的眸子也慢慢闔了起來。

  翠環放輕了腳步,將她虛虛握在手裏的話本子給拿開,然後找了個薄被給她蓋上。

  南潯這一覺直接睡到傍晚,一醒來就聽到小八在叨叨,“睡睡睡,你這樣睡下去真的要變成豬了。”

  南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這身體太瘦了,要多睡睡養養膘。你能找到一個比我還能睡的人嗎?”

  小八:……

  睡飽了的南潯想找點兒事做,於是挽起袖子,親自下廚了。

  雖然是冷宮,但也有自帶的小廚房,南潯摘了點兒槐花,準備做槐花餅。

  翠環星星眼看她,“娘娘,奴婢怎麽不知道您還會做這些東西啊?”

  南潯一臉心酸地道:“我也不會,瞎弄的,最近沒東西可吃,嘴巴饞了。”

  翠環立馬掉了兩顆淚珠子,“都怪奴婢沒用,連糕點都不會做,趕明兒奴婢去禦膳房偷兩塊糕點吧。”

  南潯:“……為了咱的小命著想,這想法還是暫時擱置吧,乖~”說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翠環哦了一聲,放棄了這個念頭。

  主仆倆吃完,翠環燒了熱水,準備伺候她家娘娘沐浴。

  木質浴桶裏灑滿了槐花,溢滿了一室的香氣,而窗外,正是月黑風高之時。

  南潯三兩下扯掉宮裙,坐到了浴桶裏,溫熱的水觸及到肌膚,令她舒服得喟歎出聲。

  “娘娘,奴婢給您搓背。”

  翠環取了湯匙和浴帕,往南潯背上澆水,輕輕揉搓著。

  氣氛一時正好,而就在此時,翠環擦背的手一頓,唰一下站了起來,朝窗口的方向猛喝一聲,“誰?”

  南潯半闔的眸子倏然一睜,飛快地從浴桶裏出來,拽下架子上的披風裹在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南潯剛剛裹好披風的那一瞬間,一個黑衣人突然破窗而入,一把長劍朝南潯刺了過來。

  翠環神色大變,猛地撲過去想擋在南潯前麵,卻不料來人那一劍隻是個幌子,不等翠環撲過去,他便一劍架在了翠環的脖子上。

  他一開始瞄準的就是翠環。

  “倒是個忠心的丫頭。”來人嗤笑了一聲。

  這男人穿一聲束腰黑色長袍,身姿修長挺拔,麵上罩了一張精致的銀色麵具,一雙狹長犀利的眸子陷在麵具裏,而麵具下,挺直的鼻梁露出半個,纖薄的唇微微抿著,因為方才那一聲嗤笑,微微挽起了一個弧度,有些冷,也有些性感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