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深夜交談，友誼建立

  秦陌桑見她神色有異，問道：“水姑娘知道這魔水？”

  “略知一二，並不是特別清楚。”水吟蟬含糊地道。

  當初她混入鬼門宗，還在即墨染身邊做丫鬟的時候，對鬼門宗的許多旮旯之事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就譬如這魔水，據說是鬼門宗上層人物才有的東西。

  它們過於珍貴，也過於稀少，就連鬼門宗的弟子們都不一定知道，更別說外界的其他玄者了。那些能知道魔水的多是一些身份頗為顯貴之人，從其他渠道得知。

  想起從鬼門宗了解到的，水吟蟬眉頭緊蹙。

  鬼門宗之人大多是一些墮玄，但那上層人物卻以能化形的妖獸居多，這些妖獸品種稀少，導致傳宗接代成了一個問題。

  後來，也不知是誰想了個歪點子，去找人類繁殖。

  他們將妖種種在體製不錯的玄者身上，借她們的身體繁殖後代，隻是玄者到底不比妖獸，根本負荷不起妖種孕育的需求，它們在體內以本能汲取人類母體的能量和營養，導致人類母體越來越虛弱，能堅持到產下這些妖種，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這個時候，便有妖獸研製出了一種魔水，這種魔水會改善人類母體的體質，讓她們的身體短暫性的變得跟妖獸一般強大，隻是，等到她們成功產下妖種，她們的身體會變得比之前更加虛弱。

  水吟蟬看向秦陌桑，不禁懷疑，他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那魔水的副作用。

  還有一點，魔水能夠讓妖種最大程度地傳承妖獸父親的血統，所以這些妖種誕下來的妖種已經不能稱之為半妖獸，他們跟全妖獸無差，隻是保留著跟人類一樣豐富的情感。

  不過，秦陌桑的母親既然服用了魔水，為何秦陌桑生下來不是全妖獸呢？

  秦陌桑見她麵露疑惑，以為她是好奇祖父那位朋友，便解釋道：“祖父年輕時救過一人，那人和鬼門宗似乎頗有淵源，所以祖父為了救母親到處打探消息時，便是那人給祖父提供了消息，魔水可以在母親分娩時保她一命。”

  說到這兒，秦陌桑麵露遺憾，表情有些沉痛，“隻可惜，魔水保住了母親的性命，卻摧毀了她的身體，體內玄氣散去，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雖不知秦陌桑祖父救的人是誰，但應該不隻是個普通人，否則也不能從戒衛森嚴的鬼門宗得到這極其珍貴的魔水了。

  秦陌桑未明說，水吟蟬也沒有細問，這些畢竟是對方的傷疤。

  “因為魔水，母親活了下來，我也順利出生……”秦陌桑繼續道。

  當時，魔水不僅保住秦陌桑母親的性命，連帶著出生的秦陌桑的身體也被改造了。

  剛生下來時，他雖然身體虛弱，但看起來就像一個正常的人類嬰兒，而不是半獸人。

  半獸人跟半妖獸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何為半獸人？半獸人生來帶著妖獸的特征，譬如獸耳獸鼻甚至獸尾，亦或者身上長著獸毛。

  可半妖獸就不同了，他們正常形態與人類無異，隻有在特殊狀況下才會半獸化和完全獸化。

  秦陌桑是一個半妖獸而不是半獸人，對於這一點，秦陌桑的祖父自然是高興的。

  半獸人生來就注定不被人類接受，是妖獸跟玄者都不會接納的種族，甚至因為許多妖獸的殘暴嗜殺，與人類從來沒辦法和平共處，人類對保留妖獸特征的半獸人向來是見之殺之。

  半妖獸雖然也不為人類接受，但秦陌桑的祖父和母親卻將秦陌桑當做普通人類一樣培養，即便秦陌桑從小身子虛弱，他們也絲毫不吝嗇各種高級丹藥，全部用來給秦陌桑補身子。

  秦陌桑就這樣作為正常人類長到六歲。

  六歲的時候，秦陌桑在一次被祖父的仇家綁架時，第一次完全獸化，變成了一條幼小的吞天巨蟒。

  即便那算是吞天巨蟒最小的形態，卻也跟普通蟒蛇一般大小，差點兒沒把他的祖父嚇個半死。

  隻是養了整整六年的孩子，就算是個會變成蟒蛇的半妖獸，他也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何舍得因他是條蟒蛇就拋棄他？

  幸好秦陌桑戰鬥到耗盡體力時，會恢複人類形態，也因為如此，他才能隱藏半妖獸的身份，在人類中正常生活。

  能知道秦陌半妖獸身份的，也隻有那麽幾個死忠護衛，其他知道的都已經死絕了。

  秦陌桑跟水吟蟬敘述著自己的事情，立在一側的秦大石則拿眼睛不斷地掃著水吟蟬他們二人，雖然眼裏並未有殺氣，但醉離楓如何不明白。

  醉離楓不禁冷笑一聲，嚇得秦大石趕緊縮起了腦袋。

  秦陌桑看到這一幕，拍拍秦大石的肩膀，說道：“大石是我的貼身侍從，就跟我的親叔叔一般，他隻是擔心我的安危，請你們不要見怪。”

  醉離楓將一隻手懶洋洋地搭在水吟蟬肩膀上，眼睛卻微微眯起看向這主仆二人，眼神犀利而深沉，“你是否打算在交易後，直接派人將我們兩個知情者殂殺？就跟曾經那些知情人一樣的遭遇？”

  水吟蟬淡淡地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別看這秦陌桑儒雅有禮的，但冷血無情是蛇類的天性，所以半路哢嚓掉他們什麽的，並不是不可能。

  秦陌桑搖頭，臉上露出一抹從容的微笑，“我不會做這種蠢事。”

  “哦？怎麽說？”醉離楓搭在水吟蟬肩膀上的手輕輕地撫過她漆黑柔滑的發絲。

  水吟蟬轉頭，警告般地瞪了他一眼。

  醉離楓隻當未見，繼續把玩著手裏的發絲。

  “我打不過你們，就算齊集家族中所有的勢力，如果不是一擊即殺，將會後患無窮。”秦陌桑一語道出關鍵。

  說著，他搖頭一笑，道：“而且，你們是縹緲宗的弟子，這是我們惹不起的。”

  水吟蟬同那帝階大能對話的時候，他沒有錯過縹緲宗三個字。

  別人或許不知，飽讀書籍的秦陌桑卻早已聽聞過縹緲宗的大名，甚至於有一次因為好奇，他想盡辦法找來了所有關於縹緲宗的書籍，拚拚湊湊許久才對這縹緲宗有了一個朦朧的了解。

  縹緲宗在很久之前便是一個傳說，據說縹緲宗開宗立派已有近……十萬年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