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殺戮,人獸之戰
作者:裸奔的饅頭      更新:2020-04-15 11:18      字數:2569
  第二百七十八章 殺戮,人獸之戰

  那中年男子,也就是白城主沉默半響,似乎認同了白楚楚和弟弟的話,睨了水吟蟬和銀幽月一眼,便又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方才察覺到有外人進來,他不得不中斷了自己的馴獸儀式,現在確認來人並無威脅,他打算繼續剛才未完的儀式。

  隻見這白城主大手一揮,一個手心大小的黑色鈴鐺便被他拋至了空中。

  水吟蟬雙眼緊緊盯著那黑鈴鐺,心裏猜測這便是方才白楚楚口中的攝魂鈴。

  可是,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玄器?

  才這麽想著,水吟蟬的雙眼便因為吃驚瞪大了。

  那攝魂鈴在空中飛速旋轉,最後竟越來越大,直至變成了一口大鍾。

  下一刻,白城主雙手結印,口中大喝一聲,然後朝那大鍾的方向打出玄力渾厚的一掌。

  轟——

  轟轟——

  那大鍾竟左右晃動,發出渾厚的撞擊聲。

  而同一時刻,被大鍾籠罩的兩個籠子裏,一隻八百年的鐵尾穿山甲和一頭一千五百年的碧睛狂獅嘶吼起來,吼聲高亢痛苦。

  水吟蟬覺得這鍾聲刺耳不已,正想捂住耳朵,旁邊已有一隻纖細玉長的大手蓋了上去。

  側頭看了銀幽月一眼,出乎意料地在他臉上沒有看到任何情緒。

  水吟蟬莫名地覺得這樣的銀幽月有些陌生。

  鍾聲持續了整整一刻鍾,那鐵尾穿山甲和碧睛狂獅的吼聲一點點小了下來,到最後,竟變成了懶懶的低吼聲,再看那獸眼,裏麵果然已沒了絲毫野性。

  “吱吱!”一直蹲在水吟蟬肩膀上的毛球高叫了一聲,情緒暴怒。

  水吟蟬立馬安撫性地順了順它的毛。

  毛球的叫聲讓白城主掃了這邊一眼,見是隻觀賞性的靈獸,便又收回了目光。

  “恭喜爹爹(大哥)又馴服了兩隻千年靈獸!”白楚楚和那二叔立馬道。

  白城主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來人,打開鐵籠,將這隻鐵尾穿山甲和碧睛狂獅放出來。”

  出了玄鐵牢籠的靈獸已經沒了威脅,白楚楚立馬爬上那碧睛狂獅的後背,然後在馴獸場上溜了一圈,那樣子別提有多神氣。

  那些還未馴服的靈獸看到這一幕,心裏暴怒卻又畏懼於那攝魂鈴,隻得在籠子裏磨著爪子低吼。

  白楚楚得意洋洋地看向銀幽月,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仰慕的神情,可惜她什麽都沒看到,心裏不禁氣餒。

  哼,來日方長,她總會將美人的心俘獲的。

  雖這般想,白楚楚那肮髒不堪的心思卻已經不加掩蓋,隻差沒寫在臉上了。

  佯裝推辭一番後,水吟蟬和銀幽月在城主府住了下來,確切的說,是在白楚楚的院子裏住了下來。

  水吟蟬並不打算在這馴獸城耽擱太久,是夜,在確定銀幽月入睡之後,孤身一人悄悄潛入了白城主院中。

  白日的時候,她見那白城主用完攝魂鈴便放回了懷中,也不知他睡覺的時候會不會貼身放著。

  “毛球,你速度快,先替我打探一下敵情。”水吟蟬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派毛球出麵。

  毛球那豆大的眼珠子斜斜瞅她一眼,特別人性化,就像是在鄙夷她。

  水吟蟬心裏嗤了一聲。臭毛球,才跟在醉離楓身邊多久啊,就學會了那鄙視人的表情。特麽的,真欠揍。

  算了,她跟一隻獸獸計較什麽。

  毛球掃了她一眼後,還是乖乖地去當前鋒了。

  沒過多久,毛球便從那城主的寢屋溜了回來,然後在水吟蟬麵前比劃了一大堆動作。

  水吟蟬看完之後,不禁若有所思。

  “你說,那白城主將攝魂鈴放在枕邊?寢屋裏還布下了結界?”

  毛球立馬吱吱兩聲。

  “如此的話,事情有些不太好辦啊……看來,隻有從白楚楚那兒下手了。”

  水吟蟬不著痕跡地回了小院,想著該如何勸說幽月施展施展美人計。

  哎呀呀,突然有點心虛怎麽辦。

  幽月這麽單純,她怎麽可以讓幽月去討好白楚楚那隻女色狼呢。

  水吟蟬輕歎一聲,考慮著要不要換別的辦法。

  思維正遊離著,一陣低緩的笛聲卻讓她猛地從思緒中拔了出了。

  這熟悉的笛聲……

  糟糕!幽月難道忍不住提前行動了?

  水吟蟬飛似的往那笛聲方向趕去,待到離近,心裏那猜測也便被證實了。

  笛聲顯然是從馴獸場的地方傳出來的。

  幽月去了馴獸場?他想做什麽?

  難道他不知,那些玄鐵籠子若無鑰匙根本打不開!

  離馴獸場最近的一處房簷之上,青衣男子長身而立,翠色長笛橫於唇邊,一長串時而低緩時而輕快的音符流瀉而出,在這暗黑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突兀,卻又格外空靈。

  笛聲響起不過片刻,玄鐵籠子裏的靈獸便全站了起來,情緒為笛聲牽引。

  這裏關著的都是五百年甚至上千年以上的靈獸,早已擁有了自己的靈智,此時它們仿佛聽到什麽聲音在腦中炸開,然後,所有的頹廢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濃的戰意。

  吼——

  嗷嗚——

  群獸齊鳴,就連那些已被馴服的靈獸也不知聽到了什麽召喚,齊齊仰頭嘶鳴。

  笛聲漸漸轉為高亢,不知何時,那些已被馴服的靈獸渾濁的雙眼慢慢轉為清明,最後,刻在骨子裏的野性一點點衝破阻礙的膜障,竟唰一下湧了出來。

  野性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意。

  “幽月,快住手!”趕來的水吟蟬低喝一聲,麵露驚色。

  可惜,到底是晚來了一步。

  憤怒到極點的靈獸竟將那玄鐵籠子破開了!而那些隻被韁繩拴著的靈獸,也都逐一恢複了野性。

  一股刺鼻的鮮血在夜色中彌漫過來。

  巡夜的小廝還未來得及麵露驚恐,便被一隻火焰豹咬斷了脖子。

  一場血的盛宴由此展開……

  “啊!爹,二叔,救我——啊啊啊——”一道極為尖銳恐懼的女聲遠遠傳來。

  水吟蟬聞言,立馬飛掠而去,恰好看到一隻風腿斑豹咬斷了白楚楚的一條胳膊。

  這不還算,她那隻最愛的劍齒虎飛跳過來,獸嘴一張,咬斷了她一條大腿。

  鮮血橫流,慘不忍睹。

  水吟蟬淡漠地轉過眼,等她再看去的時候,那裏竟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自作孽不可活,這些專挑白楚楚下手的靈獸都是那些平時被她淩辱打罵的靈獸。

  一報還一報,人是如此,獸何嚐不是如此。

  笛聲還在繼續,水吟蟬輕歎一聲,飛回到了銀幽月身邊。

  這時,男子身邊的一頭碧睛狂獅恰好咬斷一名護衛的脖子,鮮血當場四濺。

  似是察覺到水吟蟬的到來,銀幽月緩緩回頭,看向水吟蟬。

  那張清俊無匹的臉上濺上了幾滴鮮血,但男子卻恍若未覺,正衝水吟蟬揚唇輕笑。

  笑容是一如既往的……純粹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