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相大白，氣得吐血

  水吟蟬聞言，當即好笑出聲，“卓雲翳天，你這是在騙三歲小孩呢。”

  隻是，這話音剛落，她的臉色驟然一變，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剛才下意識地擼了下鐲子，結果——

  臥槽，咋回事，這鐲子怎麽取不下來了？

  水吟蟬背對著卓雲翳天，使勁兒將右手手腕上的鐲子往下擼，可是無論她如何使勁兒，那鐲子都巋然不動地黏在她手腕上。

  水吟蟬不禁儍瞪眼了，這鐲子居然真的取不下來了，卓雲翳天說的話不會應驗了吧？

  不止水吟蟬傻眼了，卓雲翳天此刻亦是如此。

  卓雲翳天愣愣地看著她，腦袋裏一片空白。

  他一直以為這鐲子的主人會是水吟霜，隻不過她記不得以前的事情，所以這鐲子才沒有認可她，然而在知道水吟霜是在騙他之後，他才明白水吟霜根本不是小時候那人，可她若不是，誰又會是？這鐲子，水吟霜又是從哪兒得到的？

  “這鐲子你是不是取不下來？”卓雲翳天忽地問道，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顫音。

  他心底隱約有一個猜測，可他寧願這一切都是他想錯了，如果是真的，他過去所做的事兒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水吟蟬一臉坦然地盯著他道。

  既然這鐲子暫時取不下來，那便繼續戴著吧，反正沒有什麽害處。水吟蟬心道。

  卓雲翳天嘴巴張了又張，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我……”

  “你可知這鐲子是何人的？”卓雲翳天艱難地問出一句。

  水吟蟬當即白他一眼，“你不是說，這是你卓雲家世代相傳的寶貝麽？”

  “……六年前，我把送給了一個小女孩，一個對我有救命之恩的小女孩。”卓雲翳天盯著她道，嗓音愈發低沉幹啞。那雙盯著她的眼睛越來越深，有暗流湧動。

  水吟蟬正想說關我毛事，結果腦海裏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一下子湧了出來。

  ……

  “喂，小哥哥你快醒醒，小哥哥！”小女孩推了推昏迷的男孩。

  “你……你是誰？我在哪兒？”男孩長得粉雕玉琢，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已經能隱約看到日後的風采，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望著女孩。

  “你好像被鋸齒虎咬傷了，不過我已經給你敷了草藥。”女孩羞赧地道，“我在家裏的處境不怎麽好，所以沒有什麽好的丹藥，唯一的一顆續玄丹已經喂你服下了。”

  說著，她的目光瞥過他腰間垂掛著的玉墜，臉變得更紅了。

  那玉墜上刻著“卓雲翳天”四個字，乃是皇室身份象征。

  她知道自己以後也是要嫁入皇室的，那所嫁之人就叫做卓雲翳天！

  男孩打量她片刻，解釋道：“我跟師父一起出來曆練，途中不小心走散了。幸好你救了我，不然，我就算悄無聲息地死去，恐怕也沒人知道。”

  “你不會死的。”女孩連忙道，“我已經喂你服藥了，會沒事的！”

  男孩微微一笑，瞅著她道：“我隻是開玩笑的，你真……可愛。”

  女孩立馬羞赧地垂下了頭。

  遠遠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男孩臉色忽地一變，立馬道：“是師父找來了，你快些離開這裏！他若發現了你，定會把你歸為不軌之人。”

  女孩啊了一聲，轉身就跑。

  “等等，這個給你。”男孩從懷中掏出一個鐲子塞到她手裏，表情有些小小的別扭。

  “這個鐲子你一定要收好，以後我會去找你的！”

  等女孩跑出很遠，她才恍然察覺，自己竟沒有告訴他名字，不過——女孩傻傻笑了起來，她知道他叫什麽就夠了，他們遲早是要見麵的。

  ……

  水吟蟬怔愣了一下，這段記憶是以前的水吟蟬留下的？

  她定然將這段記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心底最深處，深到連她都沒有窺探到。

  這段記憶何其珍貴，連她這外人回憶起來，也全是滿含竊喜的甜蜜之情。

  至於鐲子為何到了水吟霜手中，小時候欺負水吟蟬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是哪個混賬東西給搶走了，後來又轉交到了水吟霜手裏。

  水吟蟬瞅了瞅手上的鐲子，又瞅了瞅目光複雜的卓雲翳天，那嘴角忽地斜斜一勾，故作羞澀地道：“小哥哥，我剛剛想起來了，這鐲子不正是六年前你送我的那個麽？”

  卓雲翳天一聽這話，雙目陡然睜大，一臉震驚地盯著他道：“你方才……叫我什麽？”

  “小哥哥呀，怎麽，六年前我難道不是這麽叫你的？”水吟蟬衝他笑得特麽燦爛。

  卓雲翳天卻覺得那笑容十分刺眼，那笑容是赤裸裸的指責和不屑。

  “怎麽……怎麽會……”卓雲翳天的目光有一瞬間的空洞。

  水吟蟬笑著看他，說的話卻字字珠心，“不是說以後會來找我嗎？可你做到了嗎？你負了水吟蟬何止一次！言而無信、背信棄義的小人！以前的水吟蟬怎麽就眼瞎地看上你了！”

  卓雲翳天聽聞這話，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口汙血當即吐了出來。

  這一吐反倒是幫他逼出了毒，他掙紮著起來，想要去抓水吟蟬的手。

  水吟蟬連忙躲開，一臉嫌棄地盯著他。

  “是你，果然是你！”卓雲翳天一臉沉痛地道：“我隻是把她錯當成了你！如果早知道你才是我要找之人，我也不會——”

  “不會什麽？”水吟蟬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道：“不會退婚？不會為了水吟霜打傷我？還是不會厭惡我？”

  卓雲翳天捂著有些絞痛的心髒，“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明知道我認錯了人，卻讓我像個傻瓜一樣一直錯下去！我若知道了真相，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水吟蟬一臉無辜地道：“啊，這個，以前不是忘了麽，剛才你那麽一提醒我才想起來。”

  卓雲翳天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當即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笑，可笑至極！隻有我一人把它當成最珍貴的記憶放在心底，而你卻早就忘記了！水吟蟬，你的心真狠！”

  水吟蟬無語地看著他。

  原本的水吟蟬的確是把那段記憶當做了最珍貴的回憶，但問題是，她壓根不是原來的水吟蟬啊。

  不過，看著卓雲翳天痛苦，她心裏怪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