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是人。

  弈獸的皮囊，人類的壞心思。

  盯著張兮的模樣，盯著這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在經曆了三天三夜每天看著張兮逍遙自在，一會兒吃點烤肉，一會兒吃點烤果汁，被一隻血脈十分尊貴的帶神獸血脈的九尾白狐伺候著，弱水莽牛對人類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但也是在小白這樣的存在都對張兮那般要好，給了它一個順著往下下的台階。

  “行，我與你比一比，看誰能更厲害。”

  弱水莽牛服了。

  再脫下去，它體內的器官就要開始爛了。

  現在它不少體內的器官都被冰凍了，失去了活性，依靠著它的能力在跳過那些器官維持身體的活性。

  到了它這個程度，可以讓受傷至瀕臨死亡的身體恢複健康，卻不能讓完全壞死的器官重獲新生，得在完全壞死之前救下。

  要不然，以後缺少了那些器官，它的生活，戰鬥，哪怕都可以通過另外一種方式續命，但會很不方便。

  不健全的自己，會影響到自己的成長與地位。

  萬一被一些流言蜚語給亂傳一些，會很糟糕。

  再者，不順著台階下，張兮根本就不會放過它。

  仇怨已經結下了，不答應與他合作，自己一旦脫身，待到完全恢複，就會找他的麻煩，這是它要找回自己尊嚴的最快途徑。

  這一點，它知道。

  他也知道。

  所以，越是如此，他不能在自己沒有答應他的情況下放過自己。

  是，的確自己還有一張底牌沒有用。

  有些底牌必須在關鍵時刻才能使用，很明顯，目前並不算關鍵時刻。

  答應去做一件並不算是太難，不會有違自己尊嚴，更可以向人族揚威，報一報領地常年來被人族入侵，一些小弟被抓的仇來著。

  按它的情報，張兮還聯合了一些其它弈獸王者，並且這家夥擁有神獸血脈。

  那幾隻家夥，有可能與他有一些關係。

  盡管它們是成名在那幾隻家夥消失後，並沒有與那幾隻家夥交鋒過，在嘴上，對外宣稱，並不懼怕那幾隻家夥，要向它們挑戰。

  但心裏卻還是對神獸要進行一定的敬畏。

  這是弈獸的天生血脈決定尊卑的物競天擇使然。

  通過不斷的成長，不斷的挑戰變得更強，會縮小這一種上天注定。

  可，一定還是要給予天一定的尊重。

  要沒有天，也沒有它，沒有它的血脈，沒有它父輩的血脈，它也有可能隻是一頭很普通的牛，甚至是被人族圈養起來的家牛，會被做成牛肉麵，牛肉幹……

  在自己還沒有真正見過那幾隻家夥，並判斷它們的實力以前，該給它們一定的尊重，就要給予尊重，畢竟它們不光是創造了人族最強者的存在，其一些比較雜亂的後代，也在弈獸族群裏擁有極高戰鬥力。

  多虧了人類軍團不斷的在抓那些擁有神獸血脈的弈獸回去做研究，趁著那些神獸後代年紀還小，還沒有發展起來就抓過去了。

  要不然，王類的位置，有可能就並不是可以由他們來坐了。

  會在兩種狀態時天不怕地不怕：要麽，是當自己很強大時，獨孤求敗時，天不怕地不怕，不會考慮的太多。

  要麽，就是在自己很弱小時，關在一口“井”裏，對於強大的事物都隻是道聽途說，根本就沒有親曆去見識過時，沒有完全認識到自己能力以前，就會天不怕地不怕。

  認為自己隻要努力，站上巔峰隻是時間問題。

  除了這兩種狀態，其它的位置狀態，都會想很多，尤其是在位置越高時，就會想的越多。

  不強的時候，遇到強大的存在，反正也打不過，被盯上了，就是等死。

  完全強的時候，遇到一個稍微強的存在，反正都能打過，不足為奇，對方挑事兒，就是找死。

  在很強的時候，遇上旗鼓相當，或者更加強的存在時，就必須得煩惱了。

  要怎樣不與對方同歸於盡，更加不能讓自己直接敗於對方手中。

  哪裏會有隻點到為止的切磋，敗了，要麽被拿走一樣或幾樣很珍貴的東西，要麽，就是失去生命。

  王類弈獸是屬於那種絕強的存在，但它們都知道，在它們之上，還有幾隻至強的存在，隻是它們銷聲匿跡了，應該不會再出來了？

  卻沒有任何一隻敢保證它們絕不會再出現。

  更不能說，自己自信擁有挑戰它們的實力，就真的能夠戰勝它們，帶著自己的血脈，登上神獸寶座。

  有所忌憚，有所考慮，再加上張兮有意很懂事兒給的台階，弱水莽牛下來了。

  “那你以自己製造與控製弱水的能力起誓，如果在我喊了開始以後，你臨陣脫逃，沒有按照我說製定的比拚規則開始比拚，那你就將永遠失去你流淚的能力，控製弱水的能力，變成一隻隻能被擠奶的奶牛。”

  張兮還是要讓弱水莽牛起一個誓言。

  自己等了它這麽久，熬了它這麽久，也需要一個安心。

  它們對於自己來說，是絕強的助力存在。

  同樣的，若是它們稍微不受控，與自己反其道而行，被其他的軍團突然想到，與他們合作，或者故意給自己製造一些麻煩，就很糟糕了。

  他不會去用主仆契約約束它們，給予它們一定的信任，相信以弈獸的驕傲，凡是被它們所答應下來的事兒，在完成之前，是一定不會反悔的。

  他願意帶著這種信念感，去信任它們。

  “奶牛……”

  弱水莽牛扯了扯自己的嘴，顯然還是被張兮想讓自己以血脈起誓所發的這個咒給毒到了。

  “怎麽？還是說，你要做我所認識的唯一一隻說話不算話的王類弈獸？”

  張兮挑了挑眉，挑釁的看著弱水莽牛，並順勢將束縛在它鼻孔上的炫雪給抽了出來，在給予它自由的情況下，讓它做出選擇。

  這，是自己給它的信任。

  在起誓時，它不會覺得自己是被脅迫，會更加真心。

  同樣，站在張兮的角度，他為了以防它在起誓時用它超高的靈智抓住一些漏洞，真帶給自己麻煩，他還是更願意一開始就弄清楚到底能不能值得信任，可不可用。

  如果不可用。

  他就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