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我還是自己去碰運氣吧。”

  張兮拍了拍胸口，順了順那一口氣，他有點不舒服的，但是這也怪他自己沒有問清楚一開始，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一飛就飛了這麽久。

  按道理講，想一想也是。

  它們有可能隻是想出一份力，就根據記憶中那模糊的記憶來向他進行指示。

  結果在模糊的記憶當中，並沒有任何多餘有效的指示。

  正當張兮一籌莫展，打算用最基礎的方法時，一道白光從他的左臂上亮起，“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這聲音……小白，你，回來了。”

  聽著聲音，看著手臂上的位置，張兮心裏一顫，眼睛久違的濕潤了一下。

  在聽到幾位老夥計放鬆下來時，他其實就跟著放鬆了下來。

  連他們都不擔心，自己肯定也不用多餘的擔心。

  但是當他再次聽到小白的聲音時，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很難繼續保持冷靜。

  小白為他付出太多了。

  他不能將小白隻當成是單純的契約獸關係，早就已經上升到了朋友，以及超過朋友間隙的微妙關係。

  踩過了界，可他又隻能裝傻充楞，不去將那道早已經踩過的界給提出來。

  之前他是人，她是弈獸。

  現在，她是弈獸，他也是弈獸。

  看上去這種族的界限與借口消失了，他與她又是命運共同體，理應更加正視一下這一段超乎於普通弈獸與主人之間的關係。

  他並不想將小白隻當成是一個工具，一個被契約了，就應該聽從自己命令，任由自己玩弄的被契約獸。

  他試圖給予小白尊重，給予她更多的東西，哪怕她有可能並不需要，也並不知道那更多東西的意義。

  從道理上，他應該那樣去做。

  偏偏，每當失去時，他會後悔莫及。

  但當還存在著時，她又回歸到自己身邊時，那一份原本想要賦予過去的情感，就開始出現了猶豫。

  以他現在的身份，無法再兌現任何人類姑娘的感情，與小白倒也是門當戶對。

  他是人類原先某個沒落大家族的後裔。

  小白是獸族某個沒落大家族的後裔。

  現在，他是獸族。

  她也是獸族。

  倒也般配。

  他也給不了任何人類姑娘未來與幸福。

  可，他會猶豫。

  會心中有隔閡。

  因為他有記憶，他的心裏，還有姚語很重要的位置。

  姚語為他付出了很多，那是他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女人之一，他不想忘記她，不想在她再次出現在自己身邊時，自己正“風花雪月”讓她誤會。

  可，即便是自己不讓她誤會，自己又能夠給她什麽？

  他還能給她任何未來麽？

  猛地搖了搖頭。

  感情的事情，他依舊還是新手，沒有太多經驗，很多開始，都是來源於一時衝動，以及單純的身體渴望。

  倒也是有共同經曆基礎作為鋪墊，有沒來由的心動，看得出對方為自己的付出，與真心。

  當對他好的“恩情”多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去報答。

  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怎樣去“報答”。

  他到底還會不會有命去報答。

  有的事情，他必須得去做。

  他必須得親自去得到答案，再去解決掉答案。

  這是被賦予他身體流淌鮮血後所應該得到的使命與責任。

  是他踏上了一條必須得走完路的不能退縮。

  為他的這一條路，為他的心中溯源，已經有太多的人付出了很多。

  半途而廢，不行。

  所以他必須繼續在自我的感情問題上裝傻充愣。

  哪怕在那個時候，在他以為將徹底見不到小白的時候，那一個觸碰，被給予了很多的意義。

  “恩，我回來了。”小白出現在張兮的麵前，白光一現，以人類女子，就是張兮最後一眼所見的那個女子形態出現，不著一縷。

  “快把衣服披上，別著涼了。”

  張兮趕緊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拿出一身女裝，給小白披了上。

  在他的儲物戒指裏，習慣性的會放一兩身女裝。

  是為某天萬一他身邊人有需要時準備著的，有為他下一次萬一要再次男扮女裝時所準備的。

  “啊，忘了，還是沒有太習慣變人時候的轉變。”

  小白趕緊將張兮給的衣裳給穿上。

  她以前在熟悉轉換時，會用一些毛發為自己變一身衣裳。

  重生之後，她又回到了獸本初的習慣，並沒有將一些人類才有的習慣給熟練掌握，才會一下子忘了這一茬。

  “沒事，以後，我為你準備就好。”

  張兮想要去觸碰一下小白的臉，或者是手，感受一下她的真實存在，探一探她的健康狀況。

  又覺得不合時宜，將手背到了身後去，虛空的捏了捏，保持了該有的距離與界限。

  “但是，出來時一定要小心，不能被別人給看了去，這個叫吃虧。”他提醒道。

  有可能以後還會有需要小白變人的時候，有可能她下一次變人的時候自己不一定在她身邊。

  放在他身邊，他能夠控製自己沒有什麽壞心思。

  不代表被別人看到了，不會有什麽壞心思。

  況且，他也不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但壞人是殺不盡的，有些壞人在沒有顯現出來以前，也不知道是壞人。

  稍微提醒一下該有的注意，還是要有的流程。

  “恩，不會的，一定會隻給你一個人看。”

  小白一雙美眸認真的看著張兮笑吟吟道，人類的花言巧語，她也是明白了。

  這麽久了，耳濡目染，自然能夠聽懂這是關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是人了。”

  張兮臉一紅，久違的出現了不好意思。

  “那，就隻給你看。”

  小白繼續認真的回答道。

  “也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你這樣想，也沒錯，反正不能吃虧。還有，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再做傻事情。”張兮趕緊想要解釋清楚，他是試圖劃清界限的，可話到口中，不忍心解釋的過於清楚，便又就順著她的理解認了下來。

  隻要她不吃虧，就好了。

  “對了，你知道我想要找的，在具體哪個位置麽？”

  “當然，我可是真實生存在這片大陸上討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