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你，還好麽？這，你，他，是在編故事，想要設計來套我呢吧？”老張實在是覺得這兩人間的對話有點信息量過於大，他之前有想過要利用張兮，對張兮有過調查了解。

  他知道，張兮還真就的確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孤兒。

  他跟老牛是多年的老對手，對老牛的某些過去，性格，以及他的做事風格，也都有一些的了解。

  到了這一層地步，尤其是見著老牛此刻的失態。

  沒錯，對於老牛這樣的老將領來說，隻要在平靜的聲音中出現一點兒不同尋常的不平靜，這就是失態。

  很少會失態的老牛，在聽過張兮的話後，失態了。

  他認為這個故事很扯，尤其是老牛此刻的激動，更是引起了他的懷疑。

  老牛是什麽人，他可是老江湖。

  堂堂一個老江湖，怎麽會在一個“小孩子”的一麵之詞下，就出現這般的“失態”。

  除非是故意演給他看的，否則，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為了測試，他拔出了佩戴在腰間的刀，將自己的弈氣凝聚於刀尖之上，向著張兮劈了下去。

  “住手！”

  老牛果然動手了，他幾乎是在老牛揮刀斬下的第一時間，拔出了自己的刀，揮刀斬向了老張。

  若是老張不收手，他的刀之氣斬到張兮的身上時，他也會被老牛所斬來的刀之氣所傷。

  果斷的，老張以掌拍地，凝聚了氣力的一掌拍在地上，氣力反彈，他與他的戰馬躍身而起，向旁邊強行躲開，他的刀，自然也偏了。

  嗡-----

  那柄刀之氣順著張兮的肩旁不到半個拳頭的距離劃了過去，張兮的耳邊不斷響著刀鳴的聲音。

  他處於“悲傷”之中，不能動，不能躲。

  先前的那一下，幸好有老牛的出手。

  張兮偷偷的將搭在自己白玉護腕上的手挪開，衣袖落下，兩隻手緊緊的抓在一起，繼續處於一種回憶過往的不堪往事當中。

  自然的，他就算是有自信，也不會去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去賭。

  先前若是老牛沒有出手，他會動用白玉護腕中的那一位替自己擋下這一刀。

  當然，那一位的出現，會讓他先前的所有表演前功盡棄，他也會在那時，使用自己所能使用的靈器寶貝，讓自己脫身。

  老牛的出手，是在情理之中的。

  為什麽在老張的不能理解之下，一向沉穩的老牛，在還沒有對自己的話進行證實之時，就出了手呢？

  小白狐帶回來的消息，不僅僅是那一名姑娘懷孕的消息。

  還有一條消息。

  曾經愛流連於花樓的老牛，最近幾年，不再去花樓。而這老牛的孩子，也在與紫電軍團的摩擦交鋒中，不幸身亡。

  也就是說，老牛，無後。

  且，老牛有可能已經因為年老或又是負傷等緣故，再也沒有可以生子的能力。

  無子無能的老牛，在此刻，知道自己可能還有一個兒子的存在時，哪怕隻是一線希望，他都希望可以保住自己這個兒子的命。

  有兒子已經間接直接的死在了老張的刀口之下，他怎麽還會讓這僅剩的血脈，再一次的被老張給一刀斬下。

  在他看來，急於出手的老張，就是怕他還有血脈存在於世，繼承他的意誌，與紫電軍團不死不休。

  聯軍兩邊的將領互相出手，這讓後麵的軍馬們出現一陣騷動，雙方的副將帶著他們的軍馬，士兵，警惕的看向對方。

  曾互相為敵的兩方軍馬，在上級長官要求他們和睦時，上級長官之間表現得很和睦時，他們會跟著給上級長官的命令麵子都跟著很和睦，是聯軍。

  在上級長官之間動手時，就像是老牛與老張之間是那種惺惺相惜到希望對方死的友情那般，他們雙方軍馬間的和睦，也是希望對方可以死的那種和睦。

  “老牛！”張兮十分熱淚盈眶的叫了一聲老牛。

  這一聲，情真意切，聲音發抖，就像是被嚇慘了似的，差一點兒就再也見不到自己最親近的人。

  這一聲的投入感情，實乃先前那一下刀之氣有被嚇到。

  對於張兮來說，就像他教伏靈的那樣，在沒有自己保護自己的能力之時，編一個身份，自己保護自己。

  絕非是坑蒙拐騙，隻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必備技能。

  爹，父親，這兩個字，他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叫出來，叫一身老牛，帶著濃濃的情誼叫出來這一聲老牛，對他來說，還是簡單至極的。

  “你……”

  本來老牛隻是不確定張兮與自己是否真的有關係，他不願意好不容易出現的有可能性的希望，就被老張給一刀子滅了。若後來查到這張兮正與自己有所關係，會讓自己後悔莫及。

  這一聲老牛，叫得他心裏五味雜陳。

  在老張這邊，這一聲的“老牛”更像是一種信號，他的刀沒有回鞘，為了確認不是與自己猜測的一樣，他再次一刀斬向了張兮。

  刀來——

  鋒利的刀，夾雜著勢要一刀劈破山河的魄力，老張是一名沙場老將，任何一刀都會以全力揮出。經曆過多次生生世世，經曆過與戰友們的生離死別，數不清次數的死裏逃生經驗讓他明白，在戰場上的每一次揮刀都要用盡全力，否則有可能這一刀，就是最後一刀。

  這一次，張兮連手都沒有往自己的白玉護腕上放，他已經知道了老牛對自己的愛護，他相信自己的不動手，反倒是會激起老牛對自己的保護欲。

  越是在這個時候，老張越是想殺了自己，便是越能激發老牛對自己的保護欲望。

  力劈山河要開山辟地，力挽狂瀾要救己身血脈。

  刀走——

  老牛身為老張的老對手，肯定是要對得起多年來的對手稱號，他有專門研究過老張的刀法，熟能生巧的有一套應對策略。

  他沒有去救張兮，抬手一刀，生生的砍向老張，頗有一刀兩半的意思。

  圍魏救趙，是他的策略。

  他相信老張一定不會不顧自身的安全，也要去殺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