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望向在不久前還以為是師兄的…師父,臉色複雜。
“還不快見過你的師父。”
王執事出聲提醒,並給出了另外一個選擇,“如果不想拜師,那就請即刻下山,另謀高就。”
“不,想,特別想,師父,弟子李川,見過師父。”
李川一聽這話,態度連忙大轉,彎腰鞠躬,行拜師禮。
能夠直接全員進入到內門,已經是他們的幸運了,不管拜在誰的門下,都是可以的。隻是先前有了一個可以直接拜於長老門下的期望,有了一個對比,他才有所失望的。
其他選擇長老的弟子也在李川拜完師以後,有樣學樣的跟著拜了幾位長老身後的弟子為師。
冷靜下來他們也能想通,他們都是這次劫難的幸運兒,不少連第一輪考核都沒有通過,沒有進行過天賦能力的篩選便直接進入內門,哪裏能奢望直接拜入長老門下。
“師父,不,師尊,你有徒弟麽?我的師父,在哪兒?”
拜師過後,選擇長老的眾新弟子皆在落差後有所失望,不敢表現出來,隻有張兮一個人,是正兒八經的在開心。
不是直接拜長老,是拜長老的弟子?
這可更符合他想要低調的心意。
張兮燦爛的笑著與五長老套著近乎,“師尊,你的弟子在哪兒?是出去曆練了麽?那也沒關係的,我可以先把這師徒的名分給記下,等他回來再完善禮節,至於修煉什麽的,也不用著急教我,”
“你,就是我的弟子。”
五長老抿起薄唇,淺淺的黛眉蹙了起來。她可看出來這小子是在為不用直接做自己徒弟而開心呢?
既然不想做自己徒弟,那他又為何選自己?
無精打采的她,對麵前這個小子,起了一絲興趣。
別人都不選自己,他卻選了自己,卻又不是真心想選自己?
“對,五長老因為還沒有別的弟子,所以,選擇五長老,就直接拜五長老為師,成為她的大弟子。”…¥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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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執事一邊幫著五長老確認這個事實,另一邊,也是趁此機會向五長老示好,“對了,友情提示一下,五長老是我們最年輕的長老,之前一直閉關潛心於修煉,所以很少路麵,從未收過弟子,今年是她第一次露麵收弟子,小友,你的眼光很好呢。”
“是,是麽?”
張兮將頭低下,用不好意思的表情回避王執事投來的目光。
“沒錯,我們餘天宗向來講究的都是憑實力說話,風裳能入選長老之列,正是因為她的實力足夠入長老之列,並且在五年前,她就已經是我們餘天宗的長老了。”
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餘天宗宗主朱光開口確認,看向五長老風裳,認可的點了下頭,再向張兮投於讚賞目光。
他們都是過來人,哪裏不知道其他人不選擇五長老的原因。
以外表取人,以性別取人,這是他們最大的失敗。
“什麽?!”
眾弟子再次一驚,心中那叫一個後悔啊。
再次看向五長老時,眼神一個個都變了,看向張兮時,眼神中更是羨慕嫉妒恨。
原來不是花瓶,是長得年輕漂亮的天才至尊。
他們心裏的那個悔,不是一點半點的。
“那,我們呢?也是拜您們的弟子為師麽?”
選擇了執事做師父的弟子,腦筋一轉,發現可能事有轉機,盯著執事,眼神灼熱。
“選擇了執事做師父的,自然是直接拜入執事門下,我們的弟子修為尚淺,還沒有資格做你們的師父。”馮執事說這話時的語調有點怪怪的,好像是謙虛,好像也是有點不滿意這些新入門弟子的以地位取人的態度。
“也就是說,我的輩分,要比他們更高?”
王小八的眼睛一亮,盯著成為大長老弟子的弟子的李川,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這人生的選擇一定要做對,有的時候看似是在退一步,但實際上,卻是比別人更進了一步。
選擇執事的弟子不虧,選擇一介不被眾人看好的女流做師父的弟子,更是不虧。
“好,各自跟著各自的師父回各自山門,完善拜師禮節吧。”
朱光揮了揮手,起身向著正殿折回,作為宗主,他對這些非考核選拔的新入門弟子並不是特別看好。
但也是無奈,宗門要生存,也需要各方勢力的支持,宗門的資源,也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大能開山立派,要想屹立不倒,就必須做出改變。做出改變之後,又要同時兼顧實力,所以他們才會在商量之後,不在敵襲來臨之際率先出擊,而是全讓弟子先來應付那些刺客,依次來更進一步。
“小徒弟,跟著我走吧。”
風裳站起身來,輕盈的身姿微微晃蕩,起身刹那的衣領位置,有曇花一現的卓越。
在第一時間,張兮將頭別到了一邊。
“很不錯,我看好你哦。”
這一非禮勿視的表現,讓風裳對張兮的評價加了一分。
說完,扭著婀娜的腰肢,向著一處懸崖邊走去。
迎著從風裳身上飄來的不知名花香味道,跟著她的身後,走到了那處懸崖邊。
“跳下去。”
風裳那不成體統的衣領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整理好了,這會兒的長老袍,是穿得規規矩矩的,無傷大雅。
“哦。”
張兮想也沒想,縱身一躍。
“這小子是傻,還是精呢?”
看著連猶豫都不多做猶豫便縱身往萬丈深淵中奔去的張兮,風裳自語的嘀咕一聲,接著也跟著縱身一躍。
風,繼續倒退,五年後的今天,他終於嚐試了五年前就欲做,卻在半道終止了的事。
他沒覺著死亡臨近。
相反,他看到的,是充滿光亮的希望。
因為絕望,所以看到的,都是絕望之穀;因為希望,現在他看到的,都是通向成長的必經之路。
“你還真沉得住起呢。”
風裳加速落到了與張兮齊平的位置,瞧著他如此淡定的享受表情,以她的道行,也猜不透這家夥到底是不怕死膽子大,還是料定自己是一定不會讓他死?又或者,他以往的豐富經曆,讓他即使麵對死亡,也可以做到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