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個子在村民們的憤怒中被胖揍著，他的同夥也沒能幸免，因為光是在張大哥的那一拳下去，李大個子便倒在了地上。

  他是叫李大個子，個子塊頭雖然是大的，但即便是他的那樣大的塊頭，依舊是無法承受來自於村民們的怒火，光是幾個人，還沒有用上“武器”，就沒有多少可以施展拳腳的空間。

  錢是拿不出來了，還被當成是蠢驢一樣的玩弄，讓他們參拜了不短時間的那玩意兒製造成的神像，這些憤怒夾在在一起，一股腦的全部向著他們幾個同夥發泄過去。

  血，肯定是見了的。

  他們默契的沒有用“武器”，就是要聽見他們的慘叫，要聽見他們的痛苦，要用他們的痛苦來回應在他們的欺騙下，給他們所造成的那些痛苦。

  村民打累了，還是不解氣，將那換掉的神像裏麵的塊扣了下來，也不顧惡心不惡心，向著李大個子等人的嘴裏強行塞去：“惡心我們是麽？你自己吃你自己幾年前拉的，應該不算惡心，隻算是做一個天道有輪回吧！”

  張兮徹底的退了出去。

  張大哥張大嫂夫婦看著張兮退了出去，也沒用參與到後麵，就打了幾拳出氣以後，便就退了出來，將出氣的機會讓給了他們。

  “會打死人麽？”張大哥擔心的問道。

  “你還擔心那些混蛋？再說，就算是打死了人，也與我們無關。”張大嫂是會記仇的，李大個子等人差點兒還害了他們家，差點兒害得張大哥命隕。

  “可是……”張大哥看向了張兮，他總覺得張兮來曆不凡，今天這事兒要沒有張兮，他可能就真的栽了。

  張兮看了一會兒，他有些厭惡裏麵的人，不光是李大個子等人，包括那些被輕易利用的村民們，他們也是同樣被他厭惡的。

  真的是被單純的利用麽？

  他們有的很聰明，並不傻，分明就是能夠看穿李大個子等人的故意挑釁。

  可他們卻還是跟著李大個子做著差點兒將張大哥一家給逼上絕路的事情。

  他們試圖以自己是無辜的，是被欺騙的獨善其身？

  在戰爭發動的時候，難道雙手染血的士兵可以說自己僅僅是聽命行事便可以將自己手上沾染鮮血的罪過全部推到班隊長，城主，指揮官，再推向軍團長？

  要換做是早一些時候，張兮會看著他們繼續的毆打下去，將李大個子等人毆打致死。再在他們回村以後弄出一點動靜說神廟被打死人的消息被附近軍官發現，正在積極調查。

  心虛害怕的村民們，哪怕是有理有據，他們終究還是打死了人，在害怕被追責的恐懼下，會主動選擇偷偷離開。

  他會替張大哥他們趕走這些讓他厭惡的村民，危險的村民。

  現在，他站了出去，走了上前，他看到了張大哥眼裏並不想鬧出人命的意願，所以他走了出去：“你們不能將他們給打死了，要把他們打死了，誰來還你們的錢？”

  “他們已經把錢花光了，哪裏來的錢可以還給我們？”還是有村民願意聽張兮說話，因為是張兮幫他們揪出了李大個子等幾個混球，要不是他，他們可能還會繼續的向著一大坨假神像虔誠的祈禱下去。

  光是想著向著那樣的一坨神像虔誠下跪，祈禱著那樣的神像可以賜予他們恩澤。

  自己想著，都覺得羞愧難當。

  羞，是害臊。

  愧，是對自己有愧，因為自己沒有明辨是非，沒有明辨真假的智力從而對自己的身體，對自己的精神感到羞愧。

  “他們可以欠你們錢啊，你們可以把他們當作牛、驢一樣進行使喚，把他們當成廉價勞動力，直到他們徹底償還清你們的債務為止。”張兮提議說道。

  殺人，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張大哥他們願意看見的，有過殺第一個人的先例，保不齊在今後會不會再有第二個，第三個，讓更多的人慘遭毒手。

  尤其是在村民中某些人雖不是李大個子一頭的，但他們皆是在李大個子的慫恿下有瘋狂站位傾斜的，這些人的心裏已經被李大個子種下了一顆種子。

  繼續見血下去，那些人的種子說不定就會生根發芽。

  當有了反正已經沾染了血，數不清楚的時候，不一定會不會有繼續下去染血的傾向。

  沒有那第一個時，第一個永遠都是一個界限，是一條不可逾越的溝壑。

  是一個界限，像是一把戒尺擺在那裏，告訴他們底線究竟在哪裏。

  “留著他們，不正好合了李大個子的意了麽？而且他已經思想變態到了那種程度，就以這種程度的思想繼續變態下去，指不定我們留著他會繼續成為一個隱患。”有村民想繼續對李大個子製裁下去，想以此徹底的消除掉這個毒瘤，也算是清除掉這個潛藏在他們周邊的隱患，以免再生事端。

  “是的，不能讓他們那麽便宜的就死了，他們欠我們的，必須得補回來！”有村民不太同意張兮的觀點，就有村民願意相信張兮的觀點。

  倒不是說相信張兮，他們主要是不太想要吃虧。

  白白的吃了那麽久，那麽大的虧，讓李大個子等人一命嗚呼了，他們倒是痛快的離開世間，啥都不管的撒手人寰，然而他們除了浪費了一些力氣，知道了自己很愚蠢，被惡心到了以外，什麽收獲也得不到。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是！把他們當畜生一樣用，把我們不願意，覺得危險的地，拿給他們耕，每天督促著他們必須耕多少的地，否則就抽他們！”有一個村民那樣說，就有另外的村民也這樣想。

  不吃虧，不想吃虧，是聰明人的本性。

  就像在大家一起往張大哥家裏衝時，一開始就有一小部分人在李大個子等人的誘導下對張大哥張大嫂發起了言論質疑聲討。

  大部分的人，則是衝著萬一這一小部分人索要成功，他們沒有參與不就白白損失“本該”被他們分得的那一部分心理參與進去。

  同樣的心理，也在此處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