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姑娘順著他的話往地上看，除了冷月等膽子稍微大一點，就連姚語，以及分外關係這事兒結論，找一個撇清關係證據的歐陽佳佳、上官鹿，都沒有往地上的屍體看一眼，連馬匹的模樣，她們也都是晃一眼就過。

  畢竟是姑娘，張兮也不想讓她們夜裏做噩夢。

  給龍十一位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找來遮擋物，先將這些人的屍體給遮擋了一下。

  “結論，你直接說你看出的結論。”歐陽佳佳剛就大著膽子看了一眼，差點兒沒吐出來。

  尤其是想象起先前那活人的模樣，再對比這會兒屍體的已成形態，她更是覺得胃液翻滾。

  這種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她停止了理智思考，根本就無法幫助張兮，順著他的話得出什麽結論。

  就連了解張兮的姚語，這會兒也不太好受。

  現場，太過於的慘烈。

  不說還不覺得，就以為這些人跟那些馬，僅僅是中毒死了，這中毒死的，模樣稍稍有那麽一點奇怪倒是在情理之中，但想象一下，餘光一掃，與正兒八經的去使命盯著看，在感官上的感受還是會差上很多。

  就是她努力的想要幫張兮分擔點兒，是作為這裏最了解張兮的那一位，她此刻也不能很理智的做出任何思考。

  “是隱藏。”

  “隱藏？”

  “也可以說是毀屍滅跡？”

  “為什麽要毀屍滅跡？有什麽意義？沒有就是想讓我們死的很難看的意思麽？”歐陽佳佳心裏憋著一股氣，她可沒想到這才剛回到世俗，就被人擺了這樣的一道，沒有人會在被擺了一道之後還有好脾氣的。

  “讓人直接死亡的毒氣有很多，大麵積的使用造價也不菲。而讓人死後很難看的毒，成本會更高。”張兮繼續分析道：“他們在明知道我們有大量是修行者，還有兩位校級高手坐鎮的情況下，理應知道這種毒，根本不至於要了我們多麽命。”

  “那為什麽他們還會用這種毒呢？”冷月問道。

  相對於其她正常姑娘，冷月她們沒有表現的太過於的害怕，她在幾位姑娘不能夠幫著張兮進行分析時，她幫著進行提問。

  “因為毒氣本來的目標就不是我們，就是要處理掉這裏的一切，人，是次要的，馬，才是重要的。”

  “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解決掉這裏的數千馬匹。”張兮回答。

  “我一開始說的就是這意思啊。”歐陽佳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與她歐陽家族有極大關聯的一件事情，她必須替家族處理妥善了，否則她就成了家族的罪人。

  “我的意思是…”

  “舉個例吧。普通的馬屁，與軍馬，是不是不一樣的？”

  “我們哪知道。”

  “也對。”張兮原本想要舉一個很貼切的例子，然後在她們的茫然中回味過來。

  她們出身再那樣的家庭，用的馬一定就是最好的馬匹，哪裏見過普通馬匹。

  見慣了最好的馬匹種類，理所應當的會認為照夜的所有馬匹都應該是相同的一樣。

  從一出生就有錢的她們，要不是有出門去他人家裏逛一逛的經驗，恐怕會以為全世界的人家庭環境都會與她們家是一樣的。

  “這樣，我來比劃一下。”

  “軍馬的大小，就是你們先前看到的那樣，那就是真正的軍馬。普通的馬話，個子要小很多，軍馬這麽高的話，普通馬匹的高度會隻到這個位置。”他比較形象的用雙手比劃起來，將軍馬與普通馬匹進行了一個比劃，將兩者的大小關係做了一個很形象的說明。

  “軍馬是應該強壯的。”

  “但這強壯，就像是我們的天賦一樣，需要是天生的。天生需要有可能長雄壯的骨骼，然後再通過後天的訓練，讓其肌肉達到可以披上重盔甲上戰場衝鋒的程度。”

  在張兮的解說中，龍十一位也逐漸的將周圍的一些會讓姑娘們害怕的慘樣進行了清理，讓姑娘們的視線變得幹淨單純了不少，以此，便姑娘們開始可以正常思考。

  歐陽佳佳問道：“軍馬的強壯不是應該後天訓練麽？”

  “是的，後天訓練所需要的資源，還需要上好的精飼料。”張兮點點頭，直接說著結論：“如果，這裏的馬，根本就不是軍馬的苗子，就是很普通的馬。這裏的馬也沒有經受過任何的訓練…”

  “將會省下很大一筆，不，是偷，偷下很大一筆錢出來！”歐陽佳佳直接搶話道。

  她終於聽明白了。

  黃家做這一切目標並不是為了他們，主要的是為了掩飾這裏原來馬匹的問題。

  馬的選樣如果有很大的偏差，那麽馬種的價格，將會有極大的差距。

  買來的馬就是普通的馬，自然也不會按照養千裏馬的方式去養它們，精飼料的費用，訓練它們所需要的人工費用，場地環境的打理等等，一匹的數目已經不算小，數千匹……這數千匹有可能還隻是目前沒有能被轉移的，還有可能是在數量上就已經與上報的數量不一致，是有所縮減過的。

  姚語也明白過來，恍然大悟：“為了掩蓋這些馬匹有問題的真相，將它們全部毀了，還是用能讓肌肉骨骼萎縮的毒氣，這樣就看不出來它們本來是好馬還是劣等馬了。”

  “太可恨了吧！不管是好馬還是劣等馬，它們都是生命啊！”上官鹿同樣在生動形象的解釋下理解了。

  她是最為憤恨的，她不能理解這裏麵的利益關係，單純的為他們讓數千的生命如此凋零而憤怒。

  歐陽佳佳在考慮會不會被這件事殃及到家族。

  張兮在想著如何在這種情況下進行破局。

  姚語也在盡力的讓自己情緒不被影響，從而能夠幫他們多相出一些他們可能站在他們的角度不易發現的點，她知道張兮將這些發現說出來，就是希望能夠獲得更多人的集思解惑。

  就像是修行。

  張兮一個人的速度，比不上與她在一起時的修行速度。

  龍十一位、鳳十一位，以及其她姑娘們也都力所能及的在幫著尋找這裏麵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