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吐！”

  看到上官鹿就要吐。

  張兮立馬嚴厲的要求道。

  在張兮的嚴厲下，上官鹿還真就不敢再將其吐出來，但那樣的一團東西在嘴裏，對於她這種愛幹淨的姑娘來講，真的就是一種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折磨。

  “嗚嗚…”

  汪汪的眼淚在她那晶瑩清澈的眸子裏打著轉。

  她委屈的就要苦了出來。

  歐陽佳佳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在聞到那臭臭的味道離自己近了些時，遠離了上官鹿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讓上官鹿在眼眶裏麵泛著的晶瑩掉落出來。

  “張兮！你在做什麽！”

  歐陽佳佳反應過來，衝著張兮大聲斥責道。

  “真的很難吃麽？屏住呼吸，隻用你的嘴感受，沒有一個女孩子是能夠抵擋住它的誘惑的。”張兮看著上官鹿，會偶有有一種看到了伏靈的錯覺。他們曾經流浪的日子很窮很窮，在他還沒有能力去“掙”食物的時候，有的時候就會去賣菜場撿一些被人丟棄的，有些味道的菜回來。

  將這些有些異味兒的豆腐什麽的，通過一些方式的處理，讓它重新能夠吃下，也能變得別有一番風味。

  當時伏靈在第一次吃到臭豆腐的時候，她就有所過這樣的一句話。

  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抵擋得住臭豆腐的誘惑。

  先前看著上官鹿想到了伏靈的影子，他將伏靈所過的話，說了出來。

  上官鹿不哭了。

  大概是懷著好奇，人生難得會有一次吃“耙耙”的機會，既然已經在自己嘴裏了，已經惡心到了自己，那好奇一下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再加上張兮連續吃了好幾塊，還有那在被他咀嚼過程中釋放出來的濃烈香味兒，那一句自信的話語，讓她就跟著咀嚼了一下。

  金黃酥脆的皮，包含著其內嫩嫩的豆腐，還有張兮特質的醬料，在鼻息聞著那臭味，對它第一印象相當的不好時，來了這樣的一番味覺感受，前後極大的反差，讓上官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咀嚼著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偶爾還會有醬汁隨著她的咀嚼往外噴射，為了保證淑女的小姐形象，她閉上了嘴，包住了嘴，同時也不讓這搭配起來剛剛好的醬汁往外麵流落浪費。

  “鹿鹿，你在做什麽？”姚語看著上官鹿一邊咀嚼一邊嘩嘩的流眼淚，心裏不免泛起心疼。歎息鹿鹿這丫頭成為了歐陽佳佳跟張兮間鬥爭的犧牲品。

  那麽臭的東西，真的能吃麽？

  在這一事兒上，她不由的與姚語站到了同一條線上。

  她實在是不能夠想象，這麽醜的東西是怎麽能夠被吃到嘴裏，再咀嚼，還吞進到肚子裏。

  歐陽佳佳也是著急了，抓著上官鹿的肩膀著急道：“鹿鹿，你傻了麽？他讓你做什麽，你就還真照做啊？快吐出來！”

  “吧唧吧唧”

  上官鹿咀嚼完，吞下，張開了嘴。

  那張開嘴刹那的味道，讓歐陽佳佳再深的姐妹情誼都跟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姐妹情誼放在一邊，對於有潔癖的姑娘來說，那味道，實在是讓她難以忍受。

  她可以為了上官鹿與張兮動手，哪怕是知道他已經到校級，自己根本打不過他，她也會為了上官鹿所受到的這一番“屈辱”向張兮討一個公道。

  這，公道是會討的。

  距離，同樣還是需要稍稍的保持一段兒的。

  “還要吃麽？”張兮向上官鹿問道。

  “要。”上官鹿看了過去，連點了好幾次頭。

  “好吃麽？”張兮又問。

  “好吃。”上官鹿誠實答道。

  委屈是真的，被嚇到掉眼淚是真的，好吃，也是真的。

  歐陽佳佳被上官鹿的這一係列與張兮的對話當成了是在經曆過很難從心裏接受的屈辱後，成就的不正常的反應：“這孩子，是傻了麽？”

  “佳佳，是真的好吃。語兒姐，這，是真的好吃。”

  上官鹿趁著歐陽佳佳不敢靠近她時，走到張兮的身邊，主動的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臭豆腐放進嘴裏。

  感受著那外酥內嫩的感覺，還有那味道非常美味的醬汁，“這味道，簡直是好神奇，絕了。”

  能夠讓上官鹿說出這樣感歎的，真的不算多。

  她是不怎麽挑食，但她的出生畢竟不低，所吃過的好吃的也是數不勝數的。

  可以吃，能吃，與“好神奇、絕了”這樣的評價，是完全不一樣的。

  歐陽佳佳緊緊的盯著上官鹿，想探知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受了刺激才會有的這樣評價。

  姚語向著張兮靠近了幾步。

  她似乎，能夠從這樣的一道食物裏麵感受到一些什麽。

  先前，他與自己說過。

  做這個，是要用過期的豆腐。

  一般人在正常的情況下，誰會去用過期的豆腐做食物？除非是在買不起，吃不起食物的時候。

  她想到了她可能所不知道的有關於張兮的過去。

  這看似很醜的味道，或許能夠幫助她了解張兮更多的過去。

  在這樣的一種希望的寄予下，她覺得味道似乎沒有偶那麽臭了。

  張兮主動夾起來一塊，送到了她的嘴邊：“這是我以前，在吃不起飯的時候，會經常做來吃的。”

  “恩。”姚語乖乖的張開了嘴。

  她的身體僵直，哪怕是心理很想要了解，但她的習慣，她的喜好等等，都已經讓她的身體有一種本能反應。

  在吃下去潛意識裏所認為並不太幹淨的東西時，哪怕是她對張兮無比信任，知道他是不會害自己的時候，依舊免不了會有些許的抗拒。

  直到她試著像上官鹿一樣咀嚼了兩下，感受到了那外酥裏嫩的感覺，以及那醬汁在嘴中濺射的濃鬱美味時，她的眼睛一亮，包住了嘴，細細的咀嚼起來。

  屏住呼吸，光用嘴咀嚼，哪裏還有臭味，有的就隻有香味，非常濃厚的香味，是她從來沒有嚐試過的，包含著一類人的美味食物的香味、文化。

  “姚語，你怎麽了？你不要也被他給迷惑了啊。那東西……張兮，你是不是在裏麵加了什麽不好的東西，就像是……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重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