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智取【途雲橋】
作者:問鼎虛無      更新:2021-05-26 08:50      字數:5035
  秦尋從門外進來,辦公室內的張國忠還在一遍一遍的撥打著電話。

  “還聯係不上尹潔麽?”

  張國忠抬起頭看了看秦尋,無奈搖搖頭放下話筒,屢次的撥打已經從無人接聽變成了關機。

  秦尋也是搖頭:“我已經打聽過了,她常去的小店沒有監控,附近也都是監控盲區,下午人多,老板和店內員工都沒什麽印象。”

  張國忠苦悶的搓臉,手指舒展收縮,焦急萬分。

  “她爸把她送到部隊,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好好照顧,……現在,人都找不到了,可咋辦啊!?”

  秦尋走上前握著張國忠的手,感受著他此刻的心情:“別著急,小尹貪玩,也有些孩子氣,興許是去哪裏玩的太過火了…………;總之,這件事情還不要和局長以及其他人說,咱們再找找看。”

  張國忠點點頭,卻掩飾不住那份焦急的苦笑,“謝謝你……尋尋……”

  …………

  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說的一點不錯,雖然前半段路悠哉遊哉邊走邊賞風景的確愜意,可後麵越走越陡峭,小路險峻堪比華山…………

  ……人家華山好歹還有個台階,它這裏純粹就是陡坡……

  也幸虧咱伸手矯健,走過一段艱難路重新下到了下一層的平坦地形,穿過一從芭蕉林,走出林外卻是一片白霧茫茫。

  看這個高度,應該是走到了雲海位置。

  雖然霧蒙蒙的很影響視野,但能見度還是有個十幾米的,走出三四十步時,兩根顏色深黑的木樁漸漸看的清晰,走進瞧,原來是一座吊橋的固定樁。

  而這座吊橋旁邊居然還有一個陣法,走過去查看,還有介紹。

  【儲魂】:可暫時將魂魄寄存,死亡或者重新登陸後,可選擇直接回歸此處……每次寄存都隻能使用一次,需要重新寄存才能再次使用。

  名字叫的好聽,不就是個存檔點麽?

  如此看來,這座吊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估計是怕人們在這裏喪了命還得從頭再來。

  【途雲橋】。

  我抓著木樁湊到吊橋前,伸出一隻腳慢慢踩踏著,吱呀聲雖然聽的揪心,但踩上去除了青苔濕滑外,質量還是很過關。

  “嘎吱~嘎吱~嘎吱~”

  一步一聲響,如果不是有藤蔓編製的扶手,我估計我是沒勇氣走下去,況且霧氣太濃看不清吊橋究竟多遠,就算是用星雲翼飛也不一定能飛的過去,所以我沒敢貿然嚐試。

  但走的長了也能發現,吊橋其實有一定的弧度,越走到中間位置弧度越明顯,晃動也開始肉眼可見,橋下深不見底的山穀吹著呼嘯的風,從腳底下升起一股涼意。

  如果單單是涼意,那我還能接受,可遠處逐漸靠近的那個圖標,卻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圖標逐漸走到我眼前幾米的位置,興許是察覺了我未曾動彈,那圖標也停下不動,就像獅子般,蟄伏。

  “咕咚……”

  吞了一口口水,我抓著扶手慢慢蹲下,從吊橋鋪設的木板縫隙往過瞧去。

  橋下零零散散吊掛了許多藤條,就像是人們過年掛在房梁上的臘肉,隻不過藤條都埋在白霧之中,看不清吊著些啥東西。

  視線繼續前進,四目相對,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雙眼睛,就在吊橋下麵。

  “嗖!”

  那個暴露行蹤的家夥飛快後退,從吊橋下方原路返回,我瞬間起身,右腳猛踏吊橋,整座橋劇烈顫抖搖晃,逼得那圖標下的家夥不得不遲鈍半分,而後我提起武器從橋上飛奔追逐,眨眼間便追到圖標上方。

  “呀哈!”

  “誇嚓!……”

  【星空】落下,鋒利的戟刃直接砸碎了那幾塊木板,木板濺落四散掉入穀內,不見蹤影。

  一同不見的,還有那個圖標。

  我趴下身,從那個缺口向下張望著,吊橋下方確實沒東西。

  但我身後,卻響起一聲金屬的輕鳴。

  “蹭!”

  “鐺!”

  我瞬間抽回武器擋在背後,匕首與長戟碰撞讓我後背一陣酸麻,可因為被動防禦沒能很及時,所以匕首還是在我側臉淺淺的割了一刀。

  我趕緊向前一躍跳過洞口,而後轉過頭看著剛才的身後。

  沒人!?

  “咻——”

  “噗嗤!”

  中招了,直到被人掰住脖子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無情的冷刀狠狠紮入我的脖子,卻隻能在皮膚上留個涼意。

  “MISS”

  我直接鬆開【星空】,雙手從頭頂向後猛然扣扯,手指果然扣住了一個冰涼的軀體,但此刻也顧不上查看它的屬性,隻是緊緊擰住它的皮膚和肌肉,而後朝著剛才砸開的大洞直接一個前滾翻,在空中發力,將他墊在我的麵前。

  翻滾卡在洞口位置,我左手按住手底下那個一身黑衣的神秘家夥,右手高高舉起,攥成拳頭。

  “去死吧!”

  拳頭伴隨著我的咆哮砸落,那黑衣人卻用雙腿和單手撐住邊緣,騰開拿著匕首的手直接刺向我的拳頭。

  “MISS”

  求生欲還真是強烈呢~

  攻擊無效,黑衣人側著匕首直接刺向我的脖子,騰不開手腳的我直接扭過臉張嘴將那匕首用力咬住。

  但匕首格外鋒利,也格外光滑,雖然攻擊被我抵擋,可它抽回胳膊直接匕首抽出,嘴上正使勁兒的我忽然被閃了空,臉直接朝著側麵摔去。

  匕首,在空中停頓,原路返回。

  “啊!!”

  那鋒利的刀尖直接命中我的鼻子側端,我清楚感覺到冰涼的殺意洞穿了我的皮膚,深深紮入臉頰之中,忽然的疼痛讓我有些失去力氣,但我左手依然不敢放鬆,隻是愈發施力,想要將他按出這個缺口。

  忽然間,我的身下沒了東西,迎接而來的是那個大缺口,還有滿眼的白霧。

  本能促使我張開雙臂,依靠力量優勢,我在自己落入缺口之前成功抓住了缺口邊緣。

  同時,我感覺到頭頂一隻大手按著我的天靈蓋狠狠向下壓去,方向劣勢,我的視線逐漸從橋上被壓到橋下。

  我胡亂抽動的雙腿不小心掛到一根藤條,那藤條下麵似乎栓著個重物,搖晃的很吃力,但也因為此刻離得近了許多,所以我才看清楚了那藤條下麵栓的究竟是什麽。

  一個人。

  不止一個,藤條上栓的人撞到了附近藤條,引發了一連串的晃動,那些人來回搖擺,深淺不一的衣服在雲海中才能看的清楚一些。

  每一根藤條上,都掛著一個人。

  就在我驚恐之時,那匕首忽然從我側臉走過,那按壓我的手放棄了繼續用力,而是緊緊薅住我的頭發,另一隻環抱著我的脖子。

  匕首,停留在我的左耳畔。

  “呼哧!”

  被割喉的感覺實在讓人刻骨銘心,就像是喉嚨有東西,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就這麽堵著你的喉嚨,甚至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幾番打鬥,我的血條不知不覺已經見底。

  被他繼續這樣吊著,我隻會像羊羔般被宰殺。

  我鬆開肌肉緊繃的雙手,腰部發力讓自己的雙腿倒掛起來,對準了吊橋下方的木板瞬間踏去。

  黑衣人看出了我的意圖,鬆開了抓著我頭發的手,以免被我如此尋死的行為牽連,白欸的雲海之中,很快便不見了我的蹤影,似乎已經摔入萬丈深淵。

  但它似乎沒有察覺到,它身後的那把神兵,忽然間也消失不見。

  ……

  我很詫異,自己能親眼看見這種場景。

  數十個人被雙手反綁在背後吊在橋下,雙眼被挖,舌頭被割,就連雙腳已經被砍掉,隻剩下光溜溜的兩條腿。

  那藤條都栓在他們脖間,蒼白的臉龐大張著空蕩蕩的嘴,表情寫滿了猙獰,絕望,痛苦………

  星雲翼帶著我肅然騰空,直接躍到吊橋上方,黑衣人抬頭看著,似乎有些詫異。

  翅膀收起,俯衝。

  麵對我如此攻勢它依然不驚慌,而是擺好架勢緊握匕首,已經做好了防禦姿態。

  “鐺鐺!”

  倆人瞬間廝打在一起,霧蒙蒙的吊橋晃動著,空鳴的山穀上方響徹金屬碰撞的死鬥聲。

  幾番交鋒,我逐步摸索著它的招式,但它頭頂上除了開始見麵有過圖標,剩下時間都沒有圖標,所以根本沒法判斷它接下來的動作。

  最後一次交鋒,我終於看清了它的位移動作,就在我即將攻擊到它的刹那,它的身影忽然淡泊三分,整個人就像是變作幻影平移著,將本該暴露在我兵刃之下的身體挪到了安全位置,同時將匕首對準了我的麵門。

  突刺瞬間,我同樣的平移著。

  忽然的閃躲並未讓它死心,這家夥繼續邁步緊逼,而我則繼續用二段位移向後退去,逼迫與撤退形成相對靜止的攻防,僵局直到我靠在了吊橋扶手上似乎才有了分曉。

  匕首寒光在我的注視中直接刺來,沒有任何猶豫。

  趁著它攻擊的時候,我並未做出任何防禦姿態,而是迎著它的匕首而去,同時手中星空直接捅向它的腹部。

  鋒利的刀刃再次插入我的麵門,我甚至有些習慣了這種別扭的痛苦感覺。

  眨眼間,匕首從我臉上消失,出現在我身後的力量掐住我的後頸,想要故技重施。

  可惜了。

  那匕首遲遲未落,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

  我和它,在空中,腳下麵已經沒了東西;吊橋,在我們的麵前,但卻無法觸及。

  它的攻擊招式是攻擊敵人薄弱點,逼迫敵人防禦,從而獲得主動權。

  但如果敵人想要和它硬碰硬換血,那就更加中了它的下懷。

  這家夥很特殊,隻要它成功攻擊到了敵人的臉部…………或者說是弱點,它都可以直接瞬移到敵人身後發動接連刺擊。

  因為我沒有發現它的技能圖標,所以這並不是技能,而是自身特性,就像是領主天賦那樣的自身先天優勢。

  沉默對它來說,沒用,所以我放棄了浪費【寂滅之咒】的僥幸想法,在它攻擊我的時候,悄悄變換成刺客係職業…………,等到成功攻擊到我的臉部薄弱點,這家夥接下來就會按照慣例出現在我的背後——————哪怕我在這一刻瞬移到吊橋外麵。

  這家夥反應也是快,它猜到了我的用意,明白我想把它甩到空中然後自己脫身回去的計劃,所以直接手腳並用,像隻章魚般牢牢攀附在我的後背,死抓著不放。

  但我並沒有瞬移回去,而是任由兩人被引力拉扯墜落下去。

  見我同歸於盡的心意已決,這家夥登時明白不對勁,抓撓著我的胳膊爬到我前麵,一腳就踩在了我的胸上,借助著我這塊跳板,猛然躍向吊橋。

  它在我最後的視野中勉強抓住扶手,成功逃離了我的自爆。

  “卡擦…”

  我另一隻手中的鐵鏈,此刻才被我的重量繃直。

  把【束縛之鏈】當成鉤索使用,這是小醜皇教過我的方法,平時都是自己練習,今天算是第一次實戰用上,瞬移的前一刻,我已經用鐵鏈抓住了吊橋的邊緣。

  我如猿猴般拉著鐵鏈在空中畫了個半圓,直接朝著吊橋下方劃過,然後利用瞬移迅速回到吊橋之上。

  ……

  黑衣人反應一如既往的神速,它察覺到了身後突襲而來的身影,匕首轉手直接插入那身影的麵部,而後便出現在了目標身後。

  但它驚愕的眼神中,除了那個目標以外,還有那目標身前的我。

  回到吊橋下方時,我瞬移回去可不是空著手,還順便帶了個寶貝。

  一具被藤條吊著的死屍。

  瞬移回到吊橋,我直接抱著死屍朝它衝去,這家夥第一時間做出反擊舉動,對死屍做出了攻擊舉動。

  它故技重施,我也會。

  在它攻擊死屍之後,我迅速抱著死屍再次瞬移到吊橋外,而它則跟隨自身特性一同跟到死屍身後。

  死屍身上的藤條已經被我砍斷,現在在我手上抓著。

  也就是說,它現在抱著的,是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死屍。

  我為了增加距離讓它跳不回去,臨終還不忘將死屍猛推一把推向更遠,然後自己抓著藤條往回蕩漾,因為藤條跟著我瞬移到吊橋上後卡在了吊橋的木板中間,所以我蕩回去的高度也不會離吊橋麵太遠,甩動力量並不大,不會因為慣性過猛將我甩掉。

  “吼吼啊啊啊!”

  黑衣人徹底惱怒,打鬥之此第一次發出聲音吼叫著,雖然還是人類的怒吼,但卻沒有了人類的氣息,就像是一具肉體在奮力摩擦著喉嚨。

  它迅速翻過身踩在死屍身上,而後對著我飛撲而來,想要抓住我一同回到吊橋。

  但我就這麽輕飄飄的,從它指尖瞬間位移一截距離,隔開三米,它已經沒機會了。

  【縱跳】。

  “拜拜~”

  “吼嗷嗷嗷嗷嗷——————!!!!”

  難纏的黑衣人帶著不甘的狂吼逐漸消失在雲海中的山穀,而我則蕩回橋下,然後連滾帶爬的爬回了吊橋,坐在那裏長出一口氣。

  難怪這裏會有存檔點設置,就這個黑衣人的難度,一般人還真不好過。

  吊橋的剩餘路程已經沒有其他東西阻撓,腳下雲海不知何時已經淡泊了幾分,那些橋下的死者看的很真切。

  一同看的真切的,還有離我隻有幾十步遠的對岸。

  看來,這個吊橋並非沒有距離,而是必須擊敗這個黑衣人才能通過;或許這些薄霧就是證明,不管是剛才的武行颯,又或者是這個黑衣人,他們就是把守在各自崗位的BOSS,負責阻撓前來探險的人。

  吊橋下方,那些已經風幹了的死者無聲無息,伴隨著風來風去在半空搖晃。

  如果說吊橋是一根葫蘆藤的話,那他們就是掛在葫蘆藤上的葫蘆。

  死人葫蘆。

  【封魔禦】究竟有沒有來到這個地方?如果已經來了,那麽路上為什麽還會有這些把守之人?

  問題開始滋擾著我的思緒,走過吊橋,我開始糾結自己是不是該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