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龍槍聖使
作者:問鼎虛無      更新:2020-04-14 23:22      字數:4267
  大海這家夥貪婪的很,有了克裏斯這個大家夥以後,就開始和我商量著想拉他去刷怪。

  “你看啊,他又結實,攻擊又高,不用來當前排實在太可惜了。”

  他想的倒是美好,但駐地NPC隻能防禦駐地的設定,徹底打消了他的妄想。

  之後兩天的安然無恙,總算是能靜下心來好好升級,而且天字第一號很幸運的又搶到一次幫派限時任務,有了大量經驗值的積澱,我終於突破了49級的瓶頸,以國服第四十七的名次成功達到50級,獲得二轉資格。

  而且,我是首個達到50級的槍俠,去找菲斯提克老爺子的時候,他默默摘下眼鏡,帶著滿意的神色看著我:“不錯不錯,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等閑,果然脫穎而出,沒讓我失望。”

  “嘿嘿,那導師,我作為您的關門大弟子,首個來進行二轉的人,您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小小的獎勵呢?”話趕話聊到這裏,我當然要發揮自己一貫的厚臉皮風格。

  菲斯提克隻是提起指頭在我頭上磕了一下:“貪婪,哪有那麽多好事給你,年輕人腳踏實地一些的好。”

  說罷,他從身後桌子裏掏出一卷古老的卷軸,緩緩放在我手中。

  “是否接受二次轉職的曆練?”

  係統的提示來的很迅速,我趕忙選擇確定,任務欄頓時多出了個橘紅色邊框的特殊任務。

  宿命的抉擇(特殊)

  任務簡介:槍俠的前途充滿了未知與艱險,若要探索其中巔峰悟道,便需要付出千萬倍的努力,長路漫漫,悠長而修遠。

  任務要求:單人通關特殊副本葬軍原。

  任務簡介朗讀完畢,我苦著臉抬起頭看著菲斯提克,老家夥隻是自顧自的把玩手裏的玉石,沒有半點關心我的意思。

  “導師,過分了呀!別的職業二轉都是尋求先祖的庇護,再不濟也能喊個人一起搭夥,為什麽每次到了我這裏都是沒爹疼、沒娘愛,總讓我一個人承受這一切?咱們先祖呢?”

  “先祖?嗬嗬,連我也想知道,槍俠的先祖究竟是誰”,菲斯提克將玉石收回口袋,冷著表情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娓娓道著細膩之言:“昨日之事不可留,咱們的道路,沒有領路人,所有人都是自己探索出,屬於自己的一條道路,你的道路沒人可以取代,也隻有你自己才能走下去。”

  看樣子,從他身上是找不到什麽省事方法,也隻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點擊任務上的副本名稱,係統彈出一條確認欄。

  “是否選擇進入副本葬軍原?”

  “是!”

  眼前一黑,便已經傳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放眼望去,這地方還真是名副其實,不但左右了無人煙,而且連花草也不曾看見,隻有稀疏的枯樹插在幹涸的地麵,一派死寂的模樣。

  而且這個地方沒有任何標記,天圓地方的一片空曠,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往哪個方向走,還是留在這裏不動。

  想法還未曾放涼,腳下地麵忽然發出哢嚓的破碎聲,原本還算平整的土地忽然裂開無數裂紋,然後便是數不清的幹枯手掌從那裂縫中伸出,掙紮的爬向外麵。

  我急忙後退躲開腳邊的惡心手掌,武器捏在手裏不敢怠慢。

  一眼望去,視野所見之處,全是這些惱人的東西,那帶著破舊頭盔的腦袋齊刷刷的看著我,血紅的眼光仿佛帶著無數的憎恨。

  剛才還孤獨的有些冷清的地方,現在忽然人山人海,那些死屍全部穿著陳舊的鎧甲,拿著各式的兵器,爬出地麵之後,便開始朝著我大步而來,黑壓壓人頭攢動,踩踏聲甚至都在震顫著地麵。

  這!這是讓我獨自麵對這千軍萬馬!??

  “嗷嗷嗷!!”

  沒等我有所舉動,麵前已經到來的士兵已經先手發難,高舉起殘破的長戈咆哮著砸來,我橫過武器接住,反手將他推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身後那些剛才還在慢慢靠近的士兵,頓時被點燃了鬥誌與殺意,雜亂的咆哮著,朝我衝鋒而來。

  若要來,那便來!

  縱使千軍當前,我又有何畏懼?!

  “狂風破!”

  技能施展,卷起陣陣塵土飛揚,我直接迎著那鋪麵而來的無數士兵,硬生生衝殺進了他們之中!

  狂戟引傲戮群魔,笑與東風嚐冥血!

  寬闊武器縱橫在那幹枯的肉身,宛如猛龍過江馳騁,那憤怒的幹屍大軍前赴後繼,宛如沒有盡頭的浪潮,而我便化身那貪婪的黑洞,將所有來犯者盡數湮滅吞噬!

  埋頭廝殺著,連時間也忘卻,連疲倦也丟棄。

  “哈!”一招猛斬直接雜碎麵前數名殘血的士兵,將他們徹底送回虛無,但那缺口僅僅破開刹那,便被後續的士兵蜂擁填滿,手中完全沒有任何的休止,殺得久了,便已經開始有些麻木,雙手隻剩下機械性的揮舞,技能好了就甩技能,沒技能了就左右劈砍。

  “您的MP值不足,無法釋放技能。”

  不知殺了多久,係統忽然的提示讓我有些冷靜不少,看看自己的藍條,居然已經空蕩蕩。

  這是我從進遊戲以來,第一次將藍條給用光……

  槍俠職業技能循環銜接並不出眾,技能傷害算上層,但出招墨跡,而且冷卻不斷,所以一般情況下藍量不會有空缺的情況出現,自身的回複力便已經足夠,雖然例如機關師、破曉這類依賴技能輸出的職業肯定會有藍量的要求,但槍俠能把藍條用光,真的算是打的夠久。

  但藍條用光的停頓,才讓我稍稍緩過神,放眼望去,那死屍士兵依然沒有盡頭。

  我已經進來了接近半個小時,情況實在有點不太對勁,恐怕通關的方式並不是殺光它們,而是另有出路。

  我劈開身後位置,隨機選擇了一個方向衝陣,想看看遠處的位置是不是有什麽線索。

  久違的使用了MP回複藥劑,補充過藍量廝殺衝出一條血路,漫漫荒野卻無法看到盡頭,也沒有任何標誌。

  擊退周圍的士兵,我忍不住悲呼道:“老爺子!你今天真就準備讓我一直殺下去麽?”

  沒人搭話,回應我的,隻有那無盡的士兵和鋒利無情的兵戈。

  殺吧!殺吧!既然沒有任何其他出路,那就一直殺吧!

  “唰!”

  蓄力聲凝聚,我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在胸腔收攏,呼之欲出,龍魂聚技能發動,一時間所有職業特殊技能圖標全部都在閃爍,冷卻時間也獲得了極大的縮減。

  轉過身,殺紅眼的我再次衝進士兵之中,左右劈殺,無人能敵,而且每一次擊殺都會讓手裏的兵器更加沉重半分,連續的技能如同炸裂的燈火,在曠野之上不斷燃燒,吞沒了那些無畏的死屍,也破碎了他們英勇的身姿。

  瘋狂廝殺使得龍魂聚能量很快便積攢完畢,我抖擻槍體,一陣轟鳴火光從自身炸開,將周圍那些脆弱的士兵盡數炸成粉末,摔落滿地的殘渣。

  可怕的威懾並沒有讓這些沒有感情的傀儡感到畏懼,他們依舊源源不斷衝來。

  “轟!!!”

  就在我殺得已經徹底喪失了耐心時,天地間忽然響起一聲莫名的洪烈,然後那剛才還在潮流般衝來的士兵,頓時沒了生機,一個個呆滯在原地,宛如時光凝固,保持著最後的動作定格。

  我重重的穿著粗氣,看著眼前驟變的情況,沒敢有其他動作。

  接下來又有什麽其他詭異的劇情發展,我完全不知道。

  雖然我提前去官網上查詢過有關槍俠的二轉任務,但為了遊戲的趣味性,官方暫時還並未公開,我隻能翻閱了論壇的一些帖子,也沒有什麽實質性進展,因為這個職業是公測全新推出,所以內測帖子完全幫不上忙,有關的二轉任務帖子都是人們自己的推測。

  各種言論,各種猜測,以及各種通過其他職業進行的對比預測,現在便以全部否定。

  特喵的,沒有一個預測靠譜。

  空曠的原野上,冥冥傳來一聲悠悠的吟唱。

  “一縷冷香漸行遠,逝雪如雲生,無懼笑意淺。”

  “往生奈何船家渡?淺嚐忘情水。”

  “殆盡前塵徒留吾,忘川彼岸候,三生石如煙。”

  “地老天荒魂不歸,猶記魂消處。”

  “葬軍之地天地厭,皆為螻蟻骨,哪有神念留?”

  “星辰聚龍諸神滅,唯有戰刃鋒。”

  “轟隆隆~”

  幽幽歎息漸漸消逝,輕風在耳畔跑的急促,將那些定格的士兵全部卷做風沙,剛剛還糟亂的戰場,轉眼隻剩下一片充滿死亡氣息的寂靜。

  遠遠的地方,一抹人影逐漸清晰,好似螢火蟲般凝聚。

  “你是?”我疑惑的問道。

  看不清他的麵容,但可以看到他轉身的動作,他望向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我向往光明,卻被投擲在了黑暗,我是一個流浪的人,我的記憶隻有殺戮。”

  說的這麽唯美淒涼,你就直接說你個槍俠不就得了?咱這職業不就這個尿性麽,沒爹沒媽,自食其力,無依無靠,眾人嫌棄。

  但這種粗魯的話我也不能明說,眼下還是過任務要緊。

  “何謂光明?何謂黑暗?你並沒有走錯,也並沒有做錯,錯的是你的內心。”

  聽到我的回答,他饒有興趣,“內心?”

  “對,你自己的內心”,我補充著自己的見解,“眾人都趨向的地方,人們說那是光明,但那個地方是不是真的適合你?對你來說,或許那光明還不如黑暗,道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隻有尊重了內心真實的想法,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世上本無光明黑暗,所有的標杆,都是人們刻意塑造的尺度,被限製在這個尺子裏,就隻能活成一具傀儡。”

  他沉默片刻,仿佛有所頓悟。

  “那我所有的殺戮,都不是錯誤,因為我不想殺戮,我隻想活下去。”

  “沒錯,隻有活下去的才是真理,當你為了活下去而戰鬥的時候,你,便是光明!即使你與那所謂的光明為敵!你也是比它更大更盛,更耀眼的光明!”

  他緩緩向我走來,那樣貌意氣風發,全無了剛才的沮喪。

  而走來的途中,他身上的熒光也開始消失,逐漸露出他的本來麵目。

  “我去?難道這個就是槍俠的祖師爺?”想起和老白一起完的二轉任務,我內心不由得有些小激動,難道今天真能一睹祖師爺的真容?

  他站在我麵前,身上已經不見了熒光,但那樣貌和穿著卻極其眼熟。

  這不是我嗎???

  “你!……”我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著他,有些懵逼。

  他隻是微笑著看向我,朝我伸出手來。

  手掌攤開,那手心是一朵光暈,仿佛火焰一般,隻能看到,無法觸及,那光就是如此的柔和親切,沒有半點刺眼。

  他緩緩開口說道:“這,便是槍俠的光明,便是你告訴自己的道路,槍俠之路即是如此,不為任何人活,不為任何人戰,隻為自己,以及心中的那份信念。”

  他將手心放在我的額頭前,那光暈如同被吸引一般,緩緩飄到我的額頭之上,我感受到一股輕輕的溫暖,隨後光暈便不複存在。

  另一個我也開始變得模糊淡薄,如投影一樣逐漸消失。

  “百尺暮色斷海”

  “千道虎咆壟月”

  “如龍影躍於天地”

  “似狂風席滿世間”

  “吾為光,吾為風,吾為海,吾為月,吾即為自己的天地,吾便是那傲視的龍。”

  “吾,便是無懼天地的存在!”

  “吾!為龍槍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