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根本？”韓遠不解。

  “你如果不明白的話，可以來試試看。”陳重攤開手，手中拿著一個玉佩，將它係在了腰上，“來試著從我這把它搶走，我會讓你知道你究竟有多弱。”

  “那你把能力壓製在和我一個境界嗎？”

  “那是自……”

  陳重的話還沒說完，韓遠就已經動了，經曆過上次和吳澈的同境界之戰後，他自己也知道麵對這種前輩敵手，不論是境界還是經驗都有所不及，所以他必須快人一步。

  韓遠伸出自己的右手，在離玉佩僅僅一拳之隔時，陳重隨意地側了一下身體，韓遠撲了個空，但他立刻又調整自己的姿勢，右腳蹬地，再次發力。

  這一次，韓遠發力時，用的力氣更大，本來離玉佩也就更近，在常人看來，這幾乎不可能躲過，但是陳重卻是輕易一蹬腳，就把韓遠踹翻在地。

  “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我不是隻會躲閃的靶子。”陳重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招了招，帶著挑釁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會客氣了！”韓遠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他的全集中狀態在一瞬間就已經打開了。

  既然對方都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麽全集中狀態也沒必要保留，同時，他還開啟了第二境界的空明之境。

  “如果在經驗上比不過你，那麽我就在速度上壓倒你！”韓遠的身上出現了不斷流動的自然氣息，將他整個人完全包裹住，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個檔次，“讓你就算看見了我的動作，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沒想到，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就已經開啟了韓家全集中的第二個狀態，真是罕見呐。”陳重如此感慨道，在他一起長大的那一輩人裏，似乎隻有韓承能有接近如此天賦，但似乎後者也是到了十六歲又半才開啟的。

  韓遠發力，卻沒有直接向著玉佩而去，而是躍向了旁邊的牆壁上，雙腿保持著彎曲，隨時可以第二次發力。

  “還不錯的打法。”陳重如此評價道，他隻是看著對方的動作，雖然有誇讚之語

  ，卻並沒有露出讚美之色，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

  韓遠的雙腿猛然發力，直接向著玉佩的方向衝了過去，但是陳重麵對這種速度卻不為所動，隻是隨便地轉了一下身就躲開了，歎了口氣說道：“然後你要趁著我轉身停頓的瞬間再次發動相同的跳躍嗎？”

  韓遠於是就趁著他轉身的瞬間，憑借著開啟空明之境以後的超強的身體能力，再次發動了相同的攻擊，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攻擊已經完全被對方看穿了。

  陳重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他，隻是隨手揮肘，正好砸在韓遠的腰上，後者也因此麵部直接著地，吃了一大口的灰。

  “在擁有全集中的第二狀態的人中，你是我所見過最弱的。”陳重直接如此評價，他先前的一擊，已經讓韓遠的呼吸完全紊亂，全集中狀態也隨之解除，這場戰鬥以單方麵的碾壓而告終。

  “怎麽樣，沒事吧？”陳重伸出手把韓遠扶了起來，此時他之前的冷漠又消失，微微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弱小了吧？”

  韓遠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弱小，卻不知道為什麽弱小，他在之前的戰鬥中可以明顯感覺到，他與陳重之間的差距不僅僅在於戰鬥的經驗，還有其他說不清的東西。

  “你的弱小，是無處不在的。”陳重讓小孩端來了一盆水，遞到韓遠的麵前，“先洗個臉吧？”

  韓遠結果水盆，隨意地把一些水拍在了臉上，問道：“您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缺乏的，不止是戰鬥的經驗。”陳重比劃了兩下，“甚至可以說，你的戰鬥經驗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但是你戰鬥的技巧，太愚笨了。”

  “可我有全集中狀態……”韓遠正想悉數列舉自己地所學，卻直接被陳重叫住了。

  “不是說你的招式，而是技巧，單純的技巧。”陳重在地上劃了一條直線，到一半卻截然而止，問道，“你覺得這根線，他後麵要往哪去？”

  韓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見到。”

  陳重沉思了片刻，輕輕“

  嗯”了一聲，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但如果這是一劍，你覺得這柄劍會向著哪去？”

  韓遠看著那根筆直的線，順著線的方向又加上了小小的一段，卻發現不知何時陳重已經在不遠處畫上了一個小小的叉。

  “這……”韓遠看著這根線，若有所悟。

  陳重用落在地上的枯木枝指了指那個叉，又指了指那根線，說道：“如果這是一場戰鬥，那麽這個時候你已經死了。”

  “那請問我怎麽樣才能不死呢？”

  隻見陳重拿著那根樹枝，在韓遠畫線最初的位置，重新開始畫了起來，與之前的筆直不同，這根線變得彎彎曲曲，扭過了那個阻擋在前麵的叉。

  “你懂了嗎？”

  “似懂非懂。”韓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如果想要躲過這個必死之局，隻有兩種方法。”陳重又拿起來樹枝，重新畫出了一根線，“要麽你就看穿對手的動作，然後躲過，然後反擊。”

  “但是你做不到。”陳重搖了搖手指，“你以後會遇到更危險的境況，你不可能每次都去做賭博。”

  “所以，我臨時要改變自己的動作，讓對方無法預測？”韓遠沉吟道。

  陳重卻還是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如果你那麽隨意而沒有方向地戰鬥，出不了兩招，你就會身首異處。”

  “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差距在哪嗎？”

  韓遠搖頭。

  “在於動作的線。”

  “我們每個人的動作都有自己的線，誰也逃不開這根線。”

  “但你動作的線太耿直，太容易被別人預測到。”陳重用手在空中輕輕劃了一道，“當你的線被別人看穿了，你的一切動作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中。”

  “我要教你的，是改變你的線，讓你的動作，擁有自己的線。”

  “所以，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