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上京城，風和日麗，晴空萬裏，因為這一天是北陸每年最盛大的節日，春日祭典，似乎是上天都為了這一天而作美。

  楊甄一個人獨坐在房間裏，看著一些有關宮廷禮儀的書籍，因為他畢竟要在這裏起碼待上半年，這兩天除了少年皇帝劉煜來與他又聊了會天，幾乎沒有見過任何人。

  忽然房間的門被敲響了，楊甄抬起頭，他起身去打開房門，看見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少女站在門口，後麵還跟著兩名宮女，僅僅從衣著基本就可以判斷出，這個人的身份絕對十分尊貴。

  “閣下，就是我朝的天子伴讀？”

  “天子伴讀？”楊甄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先自我介紹的。”

  “在下劉沄。”劉沄微微屈了屈身子，問道，“那閣下可是名為楊甄？”

  楊甄聽聞她名字之後，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在下不知何為天子伴讀，隻是公主親自來訪，倒是讓我十分驚訝，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哦？那看來是皇兄還沒告訴你。”劉沄微微笑了笑，“皇兄給了你天子伴讀之職，也算是給你找了個正當的方式留在這裏。”

  “原來如此。”楊甄點了點頭，“那敢問公主，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沒什麽，隻是想要道歉。”說到這，劉沄微微低頭，皇室乃是一個國家最為尊貴的人物，他們在外人麵前低頭，已經是相當大的誠意了。

  “公主……為何道歉？”倒是楊甄還有些不解。

  “前幾日看你昏迷不醒，又看見你的戒指，便想將你帶回聊聊天，最後卻因為一些原因，讓你身不由己，很是抱歉。”劉沄又微微行禮。

  “這樣啊……”楊甄歎了口氣，他發現這些皇族，倒是和他想象中的奢侈無度相距甚遠，很難想象如此平淡的皇帝和公主，居然在遙遠的西陸會有人覺得他們乃是酒池肉林的暴君。

  忽然又有兩個宮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手上還抱著深藍色袍子，見到公主時連忙行大禮，又跑到楊甄的麵前，行了個小禮。

  “你們兩個

  ，怎麽這麽慌張？”劉沄看著她們急切的神情，問道。

  “回公主的話，是陛下要伴讀大人一起去參加春日祭典，此時時間又比較急迫，才如此的。”說完之後，宮女又趕緊對著楊甄說道，“伴讀大人，還請趕緊換好衣服，春日祭典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

  楊甄在向公主作揖之後，便轉身走進房間裏，很快就把深藍色的衣袍換上了。

  在楊甄正要跟著宮女離開房間時，發現劉沄還站在原地，正在四處觀望著什麽，問道：“公主，春日祭典，您不用參加嗎？”

  “我身為皇兄唯一的親妹，自然必須參加，隻是時間還很寬裕。”劉沄如此回答道。

  “寬裕？”楊甄似乎感覺到什麽不對勁，體內的靈力開始湧動，提防著身邊的兩個宮女，但是仔細看她們的表情時，卻發現她們好像並沒有任何緊張。

  “你不要太過緊張，這裏是北陸的皇宮，是大陸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劉沄發現了他的異常，解釋道，“隻是我已經很熟悉春日祭典的流程，又比較不喜歡在那裏等著浪費時間，便顯得寬裕。”

  楊甄聽後，鬆了口氣，與劉沄告別之後，開始跟著兩個宮女離開了。

  從皇宮走到春日祭典的場所，不短也不算長，一刻鍾便走到了，這還是以尋常人的腳力，若是運用靈力，估計不到五分鍾都是綽綽有餘。

  “這點距離，難怪那公主不緊不慢。”楊甄笑了笑。

  此時，走過來一個穿著黑衣的老年人，臉上的皺紋看上去至少已經是古稀之年。

  “敢問閣下可是天子伴讀？”老人如此問道。

  “是我，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楊甄遲疑片刻之後，點了點頭，他還有一些不習慣，別人見到他都稱呼他為天子伴讀。

  “沒什麽大事，隻是受陛下的旨意，與您講一講等下春日祭典的流程。”

  又是一刻鍾之後，流程就已經講完了，其實老人講的已經十分詳細了，大體上就是前麵的人往哪裏走就往哪裏走，跟著前麵的人就完事了。

  忽然，楊甄似乎是

  想起了什麽事情，叫住那個老人，問道：“請問，每年的春日祭典，都是三月三日？”

  老者點了點頭，不明白他問這個話，究竟是什麽原因。

  楊甄繼續追問道：“儀式也不曾改變？”

  “上千年的傳統了，從前朝的前朝就一直延續下來，早已經沒有改變的必要。”老者如此回答。

  “那若是碰上雨天，很多儀式會難以舉行。”楊甄皺著眉頭，“那該怎麽辦。”

  老者正準備開口之時，忽然閉緊了嘴，開始緩緩下跪，楊甄不用看也明白是什麽原因，回過頭，深深做了一揖，開口道：“陛下。”

  “不必行禮，我知道，你並不想對我行禮，我也不願強求。”少年天子劉煜笑了笑，又對著老者說道，“曹愛卿，平身吧。”

  “謝陛下。”楊甄和老者一起說道。

  “楊甄，你剛才的問題，其實你自己沒有點猜想嗎？”劉煜笑了笑，“以你的才智，總不至於猜都不敢猜吧？”

  “猜想畢竟是猜想，沒必要說出來，還請陛下直接解惑。”楊甄說道。

  “一般來說，哪怕是擁有構界之力的人，縱使全力能夠改變一時的氣候，也絕不可能讓這種環境持續如此之久。”劉煜緩緩說道，看著楊甄，“然後，你覺得呢？”

  “那是有某件可以改變氣候的寶物？”楊甄如此猜測。

  “嗯？為什麽不猜猜聖人之力呢？”劉煜沒有說他錯，隻是如此問道。

  “因為聖人的力量雖然無比強大，但畢竟依舊是凡人，想要持久地改變天地道法，必然要消耗不少地氣力，而曆史上的上京城，也不總是擁有聖人坐鎮。”楊甄繼續說道，“而且如果為了一個形式上的東西，耗費了聖人巨大的力量，若是此時其他的敵人攻打而來，上京城用什麽防？”

  “說的很對。”劉煜拍了拍手，卻又說道，“隻是有一點講錯了……”

  “聖人，早已不是凡人。”

  正當楊甄準備再問些什麽的時候，看見遠處一個黑衣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