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去見你的父母，你說我們是一家人了，你還在壽宴上為我正名，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你的妻子，我被設計陷害的時候，你無條件地相信我，為我穿上律師袍，為我贏下官司創造奇跡，還有……你說了，要為我舉辦一場世紀婚禮……”

  許未來的話語加重了，“這一些，都隻是你想維護這一段婚姻而做的，沒有任何感情成分在？”

  她無法相信，他對她沒有一點感情，他對她的好，猶曆曆在目，那一些，難道都隻是她的錯覺嗎？

  顧遇垂了垂眼簾，他的語氣更加地冷淡，“這是我作為你的丈夫，應該做的。”

  “丈夫……”

  最親密無間的稱呼，在此刻，卻格外可笑。

  許未來喃喃念著這兩個字，反複念了好一會兒，才低低聲地說，“可是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

  “不相信？”

  顧遇重複著許未來的這三個字，忽地想到了什麽，冷漠的眼神裏終於出現了一分情緒，卻是嘲諷，“許未來，錯覺不能當做是真的。”

  錯覺不能當做是真的……

  許未來渾身猛地一顫，臉刷地一下子白了，身體都止不住地晃了晃。

  錯覺啊……

  這個詞用得真的好。

  那麽多句話，都不如這兩個字給予她的重擊。

  三年前的她，錯覺他喜歡她，三年後的她，仍舊重蹈覆轍，還在錯覺他喜歡她是麽？

  許未來輕輕地笑了一聲，用力點頭，“是，你說的對，錯覺是不能當真的，錯覺而已，錯覺……”

  她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一句，“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也不需要問了。

  她努力地揚起笑容，這個時候，她竟然也不想哭了，早有預料的答案，聽到了耳中，原來也不是那麽難於接受。

  亦或者，她從未敢相信過顧遇會喜歡她，到底沒有抱著希望，所以也不會太失望。

  許未來低下頭，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壓製下所有的情緒，約莫一分多鍾，才重新抬起頭，盡力地用著輕鬆的語氣，說：“我想要問的問題已經問完了，顧遇，輪到你了，你想要對我說什麽，就現在說吧。”

  男人的長指在桌子上輕敲了敲，偌大的公寓裏極其安靜，那個輕敲，她聽得很清楚，仿佛每一下都敲在她身體的最痛處。

  顧遇抬眸看她，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幽沉，隻是看著她的眼神裏，不再是溫柔寵溺之色，他啟唇，緩緩道：“許未來，你與我提過離婚，我也不小心見過……你準備的離婚協議書。”

  提過離婚這個事，許未來知道，之前她一直想要放手的。

  至於她準備的離婚協議書，是那時候……被雲柔挑撥離間了，所以準備了。

  原來，他看到了啊……

  那份離婚協議書，就存在了一晚上，她第二天就銷毀了，那麽他看到的時間，肯定就是那個晚上了。

  難怪他之後一直躲著她，就是怕她提離婚的事情吧，甚至後來，他還主動要求在壽宴上公布他們的婚訊，也是為了維持這段婚姻，而並非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