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測試，伯海姆教練心中對麥克楊的認知大概有了輪廓。

  “體測報告帶來了嗎？”

  霍爾特教練一路小跑到場地邊緣，從背包裏翻出文件乖巧地遞給老帥。

  認真的翻閱麥克楊的體測報告，伯海姆教練時不時抬頭和真身做比對。

  “2.11米？”老帥抬頭目測一眼，覺得不太像。

  “那是剛來的數據，現在估計要有2.13米！麥克還在長身體的階段。”

  “那之後估計還會繼續生長。”伯海姆教練喃喃自語。

  “今年參加選秀？”

  “是的！”霍爾特教練在麥克楊之前搶答。

  “選秀的時候就報2.13米，別多報也別少報。”伯海姆教練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霍爾特教練見老帥陷入深思，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片刻，伯海姆教練回過神叫來站在一旁的麥克楊。

  “和杜克比賽的時候感覺有什麽不同？”

  “就和雪城的比賽做對比。”伯海姆教練怕麥克楊聽不懂補充道。

  “盡管和雪城大學的比賽的尺度更大一點但好像杜克能給我造成的困擾更直接。”麥克楊有一說一，沒有顧及身旁老帥的感受。

  “杜克大學第一節上來就對我犯規，堅決不讓我有機會持球。雪城大學則是放我單打，封鎖死我的隊友。”麥克楊接著說道。

  麥克楊在自閉時不停的回憶和杜克的比賽，死扣之下還真讓他找到幾處關鍵。

  “就這些？”

  “暫時就這些。”

  伯海姆教練臉上露出孺子可教的笑意。

  “你能想到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你沒有想到另一麵！”

  “比賽進行的方式改變了而你卻沒有改變！”

  老帥沒有繼續說下去，撿起地麵的球扔給霍爾特教練。

  “喬伊斯對你的培養方向大體是沒錯的！重點培養持球能力對你的未來尤為關鍵。”

  霍爾特教練還沒來得及上前領賞老帥的話風又是一轉。

  “但是他對你的使用簡直稱得上暴殄天物！”

  伯海姆教練拉過弟子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噴。

  “你為什麽要讓他在內線站那麽長的時間？”

  “卡位！？”

  “給誰卡位？讓麥克楊把寶貴的體力浪費到低效的卡位上？”

  “您不了解麥克的具體情況！”霍爾特教練鼓起勇氣。

  “MFK！我不了解麥克？你？老K?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了解！”老帥被淘汰後憋著一肚子氣都在此刻化作分貝咆哮出口。

  伯海姆教練本來準備今年退休，退休前老帥希望代練雪城能在錦標賽中多走幾步，他比往常任何一屆都渴望出成績。天知道這個快要70的老頭子私下裏看了多少關於麥克楊的資料。

  “是的！強大的核心力量！平常的比賽裏，麥克的卡位是能劇烈增益隊友的表現。”

  “可到關鍵時候呢？你這隻本來就破舊不堪的木桶到底能裝多少水你自己沒有數？”

  “你將最長的一塊木板裁成兩塊甚至幾塊去填補隊友的漏洞。”

  “你帶著縫縫補補的木桶和杜克金剛石製成的水池去比賽。”

  “結果你也看到了！說實話我都替你感到羞辱！”

  “一碰就碎...”霍爾特教練聽著老帥的指責失魂落魄。

  老帥沒有過多的把精力放在噴霍爾特教練上，他始終惦記著麥克楊這塊瑰寶。

  “麥克！關於自身比賽方式的改變你有想法了嗎？”

  剛才伯海姆教練故意空出時間來給麥克楊思考。

  “和杜克的比賽我應該更聰明一點！”

  伯海姆教練眼神一亮。

  “詳細說說。”

  “看到杜克派出重兵在內線蹲守我，我應該少進內線多做無球跑位在進攻端發揮更多的作用。”

  “防守時候你也不進禁區為隊友分擔壓力？”老帥似乎對麥克楊的答案並不滿意。

  “我可以更聰明的幫助團隊，比如拉出去錯位防守外線球員。我覺得我的速度還可以。”麥克楊少有的自誇。

  “而且隊友一旦拿到防守籃板，更接近中場的我可以直接持球啟動快攻。他們擋不住我的！”說話的少年神采飛揚，自信滿滿。

  剛剛的質疑隻是伯海姆教練對麥克楊的考驗，事實證明麥克楊確實優秀的離譜。

  老帥再一次嚴厲看向霍爾特教練惹的後者又開始心驚膽戰。

  “這家夥真的是踩了狗屎運！”老帥心裏恨恨。

  “如果對手不顧你的隊友對你實施包夾你怎麽辦？”考驗還在繼續。

  “迅速把球分給空位的隊友。”少年雖然沒有完全接受霍爾特教練的洗腦，但觀點改變了不少。

  “如果隊友始終投不進呢？”老帥抬杠。

  “怎麽可能！他們都是有基本籃球素養的球員。”

  “這種現象即使出現也不會持久的...”麥克楊遭遇老帥緊逼的眼神，聲音越來越低。

  “維克森林現在還有容錯的機會嗎？”伯海姆教練不依不饒。

  維克森林接下來要打外卡名額排位賽，如果全勝他們就能進入瘋狂三月。32進16，16進8，8進4...直到最後的決賽。這些比賽輸一場直接回家。這種意外性也是瘋狂三月的魅力所在，你永遠不知道那隻戰隊是黑馬，那場比賽會爆冷。

  “要想再遇到杜克，維克森林至少需要打到32強。你真的有把握之前的比賽你的隊友一場都不失誤？”

  “而且可以預見的是在杜克打敗你們之後，你們之後所有遇到的球隊都會依照老K的戰術對你實施防守。你的隊友上一場的表現你沒有看到嗎？”

  老帥大串的疑問句讓麥克楊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裏也沒底。

  霍爾特教練聽到老教練的話心情很凝重。

  “教練你的辦法是？”霍爾特教練知道老帥既然能看清問題自然也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現在知道找我了？”伯海姆教練放不下心中對弟子狗屎運的嫉妒，小小的刁難一下霍爾特教練。

  “我哪裏能比的上您！你當年發掘了梅洛直接就率領雪城奪冠了！我空有麥克，現在還在資格賽前苦苦掙紮。”霍爾特教練恬不知恥的奉承著。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道理在哪個國家都是相通的。伯海姆教練聽著弟子的奉承心裏平衡了很多。

  “還記得我當年是怎麽教你的？”老帥無奈的提點著看似庸碌的弟子。

  “麵對包夾，持球後先假裝試探進攻，找機會再把球傳出去。”霍爾特腦海中老帥的教誨言猶在耳。

  “我讓你假裝試探是因為你沒有自己發起進攻的能力...”

  “可是麥克他不一樣！他...”霍爾特教練試圖抓住腦海裏一閃而過的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