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鰻魚、章魚丸、軟骨肉串……”

  燒烤店的氣氛要比外麵熱鬧不少，下了班的男人們不想太早回家便會聚集在這與同事或者好友們杯酒相談，等待得時間夠了，才會提上自己的公文包，穿上之前已經脫下的西裝，讓自己渾身上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加班到深夜才回家的上班族。

  這樣子，自己在妻子和朋友眼中才是一個勤勤懇懇不辭辛苦的好男人，所以很多男人們哪怕有時候下班挺早，也會去居酒屋強行待到天黑，就如現在碳烤店內的眾多人一樣。

  當然，此時聚在一起的玄棲川三人還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原因而去假裝。

  東京都內人口千萬，寸土寸金，稀奇古怪之事於許多人而言也早已經見怪不怪。

  推杯換盞時，白石川問起了青鳥還有妁華的身份，這讓玄棲川略微遲疑了下，他停頓了一會夠才道：“妁華是桃花妖，而青鳥麽，東京都內修為應該能夠排到前二十吧。”

  “前二十？”白石川愣了一下，驚訝到：“那位青鳥小姐的修為有如此隻高？”

  玄棲川點點頭，又飲了一口綠島啤酒，慢悠悠道：“其實我想說前十五的，但是一想，又太過自大了些。”

  白石川皺了皺眉毛，用筷子夾起來一塊碳烤鰻魚放到自己的餐盤中，又看向玄棲川，試著問到道：“那青鳥小姐的修為可能是幾重天？”

  這個問題讓玄棲川咧了咧嘴。自己到還真沒有問過青鳥這個問題，不過第十樓修為是肯定有的，那日對自己的全力一擊大概有十一樓初的修為，這樣與日本傳統的修煉體係做對比的話，大概也就是11重天巔峰而十二重天之下的修為。

  “能進東京前二十，我看怎麽楊也有十重天以上的修為吧？”淺井長政放下了自己的酒杯，齜牙道。

  隨即他又笑了笑，道：“我聽田中寮正說過，鞍馬山尊有十三重天的修為，是咱們的東京的守護神，全日本應該以他最高了。”

  白石川在一旁點了點頭，

  玄棲川張了張嘴，輕聲道：“那樣的話，青鳥小姐大概也就是十重天的修為了。”

  玄棲川怕嚇著二人，便往小了說。而現在來看，東京最強者鞍馬山也就十二樓到十三樓左右的修為，和之前自己接觸過的愛宕山是同一水準，而像他倆這樣的大天狗，日本總共有八個，至於像榛名山這樣還沒有得到冊封的準大天狗應該也不會太多。

  而除了這位，俄羅斯大使館那位前來巡查的原生正神也不是好惹的人物，美國使館蟄伏的那尊天使更是從未露麵，顯然是用來看著俄國人的。

  而華夏使館麽，則是少丞星君，在玄棲川的印象中這位大哥從未有笑過，一副鐵麵比真鐵還黑，再因為其他原因，玄棲川雖然知道那哥們這段時間正好在日本，但是也沒有去拜訪過。

  畢竟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自己和少丞星一樣都是天庭正神，而到了現在麽，自己卻隻是個區區謫仙人，不值一提。

  隨著玄棲川的沉默，原先關於那些大過天的各種修行等級的話題也沒再繼續討論下去。

  過了一會，玄棲川扯開話題道：“昨天神社大戰之後那些天後門就沒了蹤跡麽？那麽多家夥，想要隱藏身份應該不會很容易吧。

  白石川聳肩道：“這個隻有那些正在調查的人員才會知道，我們不能共享這些信息。”

  “我作為參與者也不行？”玄棲川啞然道，自己怎麽說也親自參加了那場戰，難道這點權利都沒有了麽？

  “不行，負責觀察東京城內生靈動向的神官們直接與B級以上人員接觸，我們無法得知具體消息。”

  “b級人員”玄棲川嘟囔了一句，這已經是他這幾天第無數次聽到這個詞，而自己現在隻是準c級人員，與之差距看起來很近，可實際上又好像非常遠。

  “高橋君他們就是你所說的b級人員吧？”玄棲川挑眉道。

  之前白石川就提起過這起案件已經被陰陽寮交給了b級人員處理，緊接著高橋和那個姓前田的陰陽師就單槍匹馬殺上了青木山，這種彪悍舉動一般人做不出，當然也沒有這個膽子去闖天狗們的老窩（雖然他倆事前並不知道自己要闖的是天狗老巢）。

  陰陽寮的辦事體係玄棲川還不太清楚，不過已經有了大概的印象，總歸是沒有自己一個人行事的時候自由了。

  走在霓虹璀璨的街頭，玄棲川隻覺得食物的煙火氣和凡人的酒俗氣撲麵而來，這是人間繁華地，看起來喧囂吵鬧，可若是冷清下來了又似乎不對。

  “有妖氣，”

  玄棲川突然警醒道，在酒味和俗臭味以及和女人的香水味之間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狐臭味在自己鼻子尖上來回盤旋，又漸漸淡薄下去。

  “這地方不缺妖怪。”白石川沉聲道，他的修為比正常狀態下的玄棲川高上不少，早已經先他聞出了味，但是並沒有像玄棲川這樣一驚一乍，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城市陰暗處的這些事情。

  玄棲川輕眯起眼，道：“陰陽寮不管這個麽？”

  白石川呼了口氣，這個問題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認真答道：“會給他們在冊登記，凡是有發生刑事案件者，輕著罰款警告，重者則是死刑”

  “處死？”玄棲川聽到這個詞後愣了下，笑著道：“與人的刑罰一樣？”

  “普通人死了終會有來世，甚至某些妖怪也是，但是讓我們陰陽寮親自動手處理的，都不會有來世，是真正的死刑。”

  “用詞語稱呼的話，就是神形俱滅。”一直默不作聲的淺井長政開口補充道。

  “所以你們就用這招來威懾凡間的妖怪們，並且與他們構建起一種奇怪的平衡？”玄棲川想了想，又問道。

  “沒錯，與以往的前輩們不管是什麽式神妖孽見到就會殺死想比，現在這種軟硬交加的政策更有利於大家的平等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