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四點，玄棲川和青鸞並肩走出了閃爍著霓虹燈的酒吧，二人相識已久，但是來東京後平時聯係並不是很多，全靠舊矯情。

  淩晨的寒風拂麵，讓青鸞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玄棲川雙手碰著後腦，大大咧咧的走在少女身後，見少女似乎有些發寒，打趣道：“青鸞，你知道麽，我以前一直以為鳥類是不怕冷，夏天也不會怕熱的。”

  昵稱為青鳥的少女想了想，搖頭道“我也是。”

  “你也不知道？”玄棲川驚訝道。

  少女沒好氣道：“我可是凰，又不是凡鳥。”

  玄棲川悻悻道：“忘了這茬。”

  二人走出銀座區，少女扭過頭突然道：“你現在還會飛麽？”

  玄棲川轉了轉眼珠，道：“不計後果的話，可以。”

  青鸞笑嗬嗬道：“看來你也不是法力盡失。”

  玄棲川笑而不語，和少女並肩走了會後才突然換言道：“你能載我麽？”

  少女先是一愣，隨即冷哼一聲，白眼道：“厚顏無恥。”

  玄棲川嘿嘿笑道：“想想，我就想想。”

  少女雙手抱胸，嗔怒道：“想也不能想，想也有罪。”

  玄棲川偷偷瞧了一眼少女胸前隆起，咽了口唾沫，開始奇怪難道鳳凰也是哺乳動物？不像啊……

  見玄棲川餘光亂瞅，少女瞪眼道：“看什麽呢？”

  玄棲川抱著後腦，笑嘻嘻道：“我看山陡峭，是風景獨好。”

  少女怒極，小手握拳就要敲打，玄棲川雙手負後麵色得意，體內氣息流轉，瞬息之間躲過少女粉拳。

  “真人露相……”

  少女看出來點眉目，啞然道。

  玄棲川搖了搖頭，道：“終究不夠，還是無法與先前相比。”

  少女白眼道：“三步之內從普通人飛升至十二層白玉京，還要多強。”

  玄棲川愣了下，訕笑著道：“倒是我太貪心。”

  少女柳眉微蹙，質問道：“你當年修為到底是多少層樓？”

  玄棲川抬首思索了下，搖了搖頭：“比現在高。”

  “高多少？”

  “高特別多。”玄棲川一本正經的道。

  “那您自己回去吧，姑娘我飛回去。”

  少女沒好氣道。

  玄棲川求饒道：“我好歹也是個星君，帶我一起飛不丟人。”

  少女笑意盈盈，解釋道道：“可你現在隻是個謫仙。”

  玄棲川搖頭道：“不會一直是。”

  少女眉目微凝，輕聲道道：“這事兒，猜不透。”

  玄棲川看出來些異樣，咧嘴笑道：“你也是被貶下凡間的？”

  少女冷哼一聲，反駁道：“我可沒在天庭領牌子，這種事輪不到我。”

  高中生抬頭看向月空，沉聲道，突然笑了起來，這時他才想起少女的身份，人家是仙禽，哪裏風水好便住哪，幾乎無人管束，自己如何比的。

  二人走到了最近的地鐵站，玄棲川低頭看了眼手表，還有一個多小時地鐵站就會開門，便決定在這等會。

  少女微微蹙眉，反問道：“要不我送你？”

  玄棲川咧嘴樂到：“我可受不了你的爪子。”

  少女肯定不會要自己騎著飛，這點玄棲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少女癟嘴道：“那便在這等著吧，有你好受的。”

  玄棲川呼出一口熱氣，笑著道：“早習慣了。”

  青鸞點了點頭，跟玄棲川再次作別之後伸手係緊了滿頭青絲，接著對玄棲川衝了衝嘴，右腳輕蹬了下地麵便離地數丈，隨即變化成一隻青色飛鳥展翅遠飛，逐漸消失在夜空之中。

  玄棲川望著少女留下的背影張了張嘴，嘀咕著道：“性子太傲，比不了千葉，也比不了爍華，就是豐滿了些，不過倒也是挺好。”

  少女走後玄棲川便找了處隱秘的地點打坐入定，雖然自己的一身修為仍是被死死壓製著，但是自己仍是可以劍走偏鋒，轉向開始修煉自身對於天、地、靈的掌控。

  這在修行上是與以樓層作數的白玉京體係相輔相成的，在十樓之下是以由高到低的“真人、真君、真仙”三境劃分。

  達到第十樓之後再分為寒武、擎玄、天徹三境，到此時便完全脫離了白玉京體係而自成一派，與原先的修為起著疊加的作用而且並不是一同提升。

  比如第九第十樓被稱為真仙境，到此境便為仙人，可白日飛升，踏入天門。

  但是，在此之後，境與樓便逐漸分開，如第十一樓的仙人可能是擎玄境，也可能是寒武或則天徹這三境中的任何一境，而運氣不好，仍舊保持在真仙境的十一樓仙人也是不少。

  雖然他們也是仙人，卻已經和修成三境的同樓仙人拉開了極大的差距，若是切磋比試，幾乎已無得勝之機，此中玄妙，非十樓之上仙人不可言說。

  正是因為深知其重，玄棲川才會轉而開始專心修境，而青鳥看出了些眉目，也才道，真人不露像。

  真人境，和上三境有著直接的聯係，入此境便算在修行路上登堂入室，方可自稱修行中人。

  現在的玄棲川若無強敵攻擊則隻是普通人而已，反之則可達到接近自己巔峰修為的地步，但是提升的隻是白玉京體係的“樓”，而不是境界。

  比如那日與大天狗愛宕山太郎坊的切磋以不分勝負作為結束，但其實太郎坊從到到尾隻使出了一招居合斬，並未再行出招，憑著玄棲川當時十二樓的修為擋下來並不困難。

  可若是那日不是比試，而太朗坊也不肯一招作罷，那玄棲川就算是真正達到自己巔峰時期的十三樓最好的結果也隻大概率隻是打出平手而已。

  究其原因正是因為太郎坊在白玉京體係上是十二樓巔峰，境界方麵修習的則是號稱生生不息不死不滅的寒武境，在仙界俗稱寒武不破，與西方佛家修行的明王金身法有的一拚，都是一個比一個的能打能抗。

  而那時候玄棲川雖然已經是白玉京上十二樓，可境界根本沒有，能擋住那一招居合斬還是因為寒武不善攻的緣故，而若是對方修行的是擎玄境，那被太郎坊一刀破防估計是免不了了。

  正因如此，玄棲川才會開始繞過白玉京體係轉而直接修煉境界。

  雖然短期內幾乎不可能會出現十三樓十四樓的超級怪獸出來作孽，自己的修行並不緊迫，但是修煉到真人境之後飛天遁地還是可行的，總不至於到哪都要苦逼的等地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