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以武會友
作者:小魔童      更新:2020-03-03 00:15      字數:2171
  此話一出,羅幽蘭初進沐府,當然不知呂府的東西,可是李乘風也莫名其妙,暗想這玉獅子自己沒有見過,就算是呂伯父家中寶物,何以會落在她手上呢?羅刹夫人又開口了:“看情形李公子沒見過此物,話不說不明。前幾天阿迷黑牡丹拿著這件東西孝敬我,問她何處得來?她說夜進呂府割取人頭時,從你呂伯父大人項上取下來的。她既然一番誠意送來,我隻好勉強笑納。其實我不像九子鬼母,喜歡收集珍寶。事情湊巧,昨夜進了你們洞房,恰好此物佩在身邊,順手留下鎮紙借此物歸原主,也免得我身上沾著不願意沾的血腥氣味。經我這樣說明,你就不必往外掏那勞什子了。”

  兩人聽了,都吃了一驚!想不到這件東西還是呂將軍貼身的佩物,大約那呂府二位公子也沒有留意,所以沒有提起過。李乘風碰到這位神秘的羅刹夫人,一舉一動都出人意料之外,竟分不清是敵是友,應對之間未免有點不大自然。

  但是人家一番好意,把伯父遺物送還,不由得拱手稱謝,稱謝以後,又覺無話可說了。

  這當口,羅幽蘭忍不住了,衝著羅刹夫人侃侃的說:“我們從藍獅城到此,誰也知道是為了李克成的事。事情湊巧,我們到此頭一晚便蒙你親身光降,又約我們到此聚會,我們能夠會著你這樣女中豪傑,我們可算得不虛此行了。好在我們素昧平生,談不到恩仇兩字,我們既然有緣相逢,尊駕本身對於李府也沒有什麽過節,人生何處不相逢,得了便了。我們求你放寬一步,彼此交個朋友,把李守備的事就此作個了斷好嗎?”

  照說羅幽蘭這番話說得非常得體,非常委婉,哪知道羅刹夫人聽了這番話,朝羅幽蘭看了一眼,麵上微微一笑。說也奇怪,羅刹夫人麵上的媚容,雖然同是一笑,卻有許多變化,朝李乘風笑時,笑一次,增添一次的媚態,而且笑時,兩邊嘴角總是往上微翹時居多。

  這一次對羅幽蘭笑時,便變了花樣,兩麵嘴角不

  往上翹,卻往下撇,眉梢眼角反而添了幾分煞氣,皮笑肉不笑的,笑得那麽冷峭。而且一笑即逝,麵現秋霜,立時發出鈴鐺般嗓音,劈麵便說了一句:“你錯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們還有功夫管李家的事?不錯,我和李家沒有過節,我也犯不著替黑牡丹、飛天狐冤冤相報,李家的事其中另有別情,請你們暫時悶一忽兒。昨晚我暗進藍獅城李府,此刻約你們相會,和李家的事一點不相幹。可以說一半為了你們,一半我想見識見識你們這一位——”她說到這兒,眼珠滴溜溜一轉,轉到了李乘風麵上,不由的弧犀微露,嘴角又慢慢向上微翹,立時變成一種神秘的媚笑。

  羅幽蘭對她並沒有什麽惡意,隻恨她麵上陰睛不定,恨她笑得這樣神秘、這樣狐媚!她這樣笑法,準可使男子丟了魂。自己這一位便被她笑得有點著了魔,恨不得在她笑時,笑的拔出寶劍來,在她麵上劃個血淋淋的十字,看她還媚不媚!

  在羅幽蘭咬牙暗恨當口,羅刹夫人又接著說道:“現在把事情擱在一邊,李公子是國師府李玉珍的兒子,你是峨嵋派嫡傳名震六詔山秘魔崖的女羅刹。尤其是你身邊帶著令人聞之喪膽的透骨子午釘,我們總算有緣,我想見識見識你們兩位武技。不過話要說明,兩位不要起疑,我和黑牡丹、飛天狐雖然有點交往,沒有什麽大交情,我和你們兩位卻有點淵源,將來你們自會明白。

  我學的功夫,和兩位大不相同,以武會友,我們不妨彼此印證一下。兩位盡管使用隨身利器,兩位最好一起上,免得耽誤工夫。千萬不要手下留情,瞧我接得住接不住,隨便比劃幾下,我還有許多話和你們說呢。”

  這一來,兩人真有點瞧不透了:你要猜她居心不善,她明明說得牙清口白,和黑牡丹等沒有多大交情,還說和我們倒有點淵源。如說是善意,為什麽定要較量一下,再和我們談話,而且口氣這麽大,仿佛把兩人當作小孩子,叫我們一起上。還指明要見識見識兩

  人劍術和暗器,暗地打量她一身藍衣,不帶寸鐵,年紀也不過比兩人大了四五歲的樣子。

  平時沒有聽到過羅刹夫人的名頭,也不知她是何宗派、何人傳授?剛才見她從樹上飛下來,輕身功法確係與眾不同,即使得過高人傳授,憑我們兩人還能被她較量下去嗎?瞧她談笑自若,目無餘子的神氣,簡直不把兩人放在心上。羅幽蘭第一個心頭火發,李乘風也有點嫌她過於狂妄,兩人眼神一打照會。

  李乘風自問是貴胄公子、國師之子,怎能夫妻同戰一個女子,被人說笑,一步上前,拱手說道:“在下雖從名師,苦無心得,女英雄定要叫我獻醜,隻好奉陪。不過老父時時告誡,紅蓮白藕,武技同源,同門同派,尤忌輕意出手,我們和女英雄初次相會,平日毫無仇隙。女英雄師門宗派,務必賜示一二,以免冒昧。”

  羅刹夫人聽得不住點頭,微笑道:“公子謙恭溫雅的是不凡,而且不亢不卑,語語得體,憑你這一番話,我真有點不好意思和你比劃了。不過公子所慮的恐怕違背父訓,這一層可以不必顧慮。因為我身上一點粗技,半由稟賦半由師傳,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出於哪一派哪一門?我這話任何人不會相信,既有師傳,定有宗派。

  哪知道當年我老師傳授我武技時,我也問過我老師的門戶,他說:‘我傳授的武技,與眾不同,沒有門戶宗派,卻包含著各派各門的精華。’這話驟聽去似乎誇大一點,其實天下武技本來同源,後人互爭雄長互相樣榜,鬧得分宗立派,門戶之見越來越深,遂使武技真傳一代不如一代。

  假使泯除門戶之見,把各式武技舍短取長,融會貫通,豈不集武技之大成!可是功夫到了這樣境界,談何容易?我老師也許有這造詣,我從師十餘年,自問得不到師傳的一半,自然談不到融會貫通上去。不過沒有門戶宗派,而且我老師隻傳我一人,更沒有同門師兄弟。我這樣一說明,公子就不必顧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