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出手的診金很貴的。”

  聽到這話，

  雷蒙也不囉嗦，直接拿出了一萬誇克的紙幣，厚厚一疊。

  這是他準備交付定製火槍的錢。

  “這是預付您的診金。麻煩您叫助手準備一下，您需要接診一個腹部受利器刺穿的患者。”

  亞爾曼看了那一疊鈔票，用很奇怪地眼神看了雷蒙一眼。

  一萬誇克，對於二十三區的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沒多說，定金也是診所的規則之一，他沒理由拒絕。

  猶豫了一瞬，亞爾曼吩咐助手去準備出診的手術器具。

  ......

  醫生絕對是平民區的收入最高的職業之一。

  亞爾曼有自己的蒸汽汽車，雷蒙同車出行。

  “亞爾曼醫生，您看上去有些疲憊。”

  “最近來了一些奇怪病症的患者...如果有可能，你和你的家人最近不要夜間出門。”

  “奇怪的症狀？”

  亞爾曼醫生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緊鎖，

  可他也沒繼續和眼前雷蒙談論這個話題的的意思。

  “沒什麽...你給我說說一會要看病人的情況吧。”

  “好。”

  .....

  來回不過半個小時，

  雷蒙就帶著亞爾曼醫生和他的助手來到了朗姆大街的小屋。

  亞爾曼看雷蒙的穿著應該家境不太好，

  可也沒想到居然是朗姆大街。

  這條街區是平民區中的貧民窟。

  他很少來這裏出診。

  因為居住這街區的人生病了一般都是不舍得花錢請醫生，而是選擇自生自滅。

  他們花不起這麽大的價錢治病。

  亞爾曼沒有多嫌棄，作為醫生的職業素養讓他從容地走進了逼仄的小屋。

  ......

  “哦，該死！你真的把亞爾曼亞醫生請來了了？”

  貝拉剛一看見來人，瞬間的驚慌失措後又變成了惱羞成怒。

  “小混賬，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她驚呼瘋狂地咆哮著，毫不顧忌有外人在場，抬手就想給雷蒙一個耳光。

  見此，雷蒙轉臉冷冷一瞪，“滾開。”

  像是被針刺了一樣，

  貝拉不知道為何突然就被這眼神嚇到了，觸電般縮回了手。

  剛才那瞬間，她像是產生了某種幻覺，

  感覺要是自己真的這一巴掌打下去，這廢物小子會毫不猶豫拿槍打爆自己的頭。

  讓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種瀕臨死亡的實質恐懼。

  她感覺...

  這小子好像和以前任打任怨的態度不一樣了？

  雷蒙沒理會貝拉這個潑婦，扭頭對亞爾曼說道：“醫生，還請你救救馬克老爹。”

  亞爾曼始終麵無表情。

  他看了看老馬克的情況，大致估算了一下，說道：“我說過我出手很貴的...這個病人我能救，但至少我會收五萬誇克。如果沒錢，你應該聽說過我的規矩。”

  “沒問題...”

  雷蒙剛想應下，一旁的貝拉卻又爭先恐後開口拒絕。

  “哦~不！亞爾曼醫生，不知道這小子用什麽謊言把你騙來的，可請您看在這個家庭貧窮的份兒上，不追究這事兒。我們的家庭是無力承擔這筆治療費用，您可以回...”

  聽到這話，亞爾曼眉頭一皺，

  他看了一眼貝拉又看了一眼雷蒙，似乎再想究竟該聽誰的。

  “滾！”

  雷蒙終於忍不住了，見死不救的貝拉，抹掉了最後一絲對這個繼母的敬意。

  他心中那股火氣終於爆發了出來，朝著貝拉沉聲說道：“診金我自己會想辦法，不用你掏一分錢。你可以滾出這家了！”

  “你讓我滾？”

  貝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猛一拍大腿，癲狂地像是解脫了一般。

  她猙獰笑道：“好！我走，從今以後，我和這個老東西再沒半點瓜葛！你們兩個廢物借的錢，老娘也一個子兒都不會幫你們還！亞爾曼醫生，請你幫我作證...”

  貝拉說著，從床底翻出了一個她的一些私人物品，氣衝衝就摔門而出。

  雷蒙眼尖，

  他看到一件物件，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惑。

  貝拉剛才拿出去的東西中，明顯有一個印著紫荊花的精美皮革包。

  這花紋是“貴族紋章”。

  紫荊花紋章是專屬菲利普大公爵的家族印記。

  按照領地裏貴族特權法律，擅自仿製可是要上絞刑架的！

  可...她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雷蒙沒多想，床上的老馬克傷勢在耽擱不得。

  “亞爾曼醫生，還請你出手。你放心，治好馬克老爹，這筆診金你就可以拿走了。”

  雷蒙說著，又拿出了四萬誇克的紙幣。

  當然，他也理解亞爾曼拿錢辦事的做法。

  醫生不是上帝，特別是在貧民區，憐憫是種奢侈的品質，生存才是第一位。

  “好。”

  亞爾曼醫生看了看錢，點了點頭。

  貧民窟的小孩兒能拿出這麽多錢，來路肯定不正，

  大概是哪裏偷來的。

  他沒興趣追究診金來源，拿錢救人。

  他的診所能開這麽多年，治好了太多有故事的人，就是因為他不會探究病人的秘密，才能平安活到現在。

  ......

  亞爾曼醫生的超凡能力是精確功能控製和傷口愈合，屬於很典型的“奶媽”超凡序列。

  雖然戰鬥能力不強，可市場需求卻非常大。

  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中，

  超凡隊伍裏配備一個醫療係超凡者，

  都能極大地降低隊伍的傷亡率。

  手術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雷蒙就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他不知道為了自己看到這麽血腥的手術場景，始終都心靜如水，眼中的神色一點波動都沒有。

  像是見慣了生死的麻木。

  在沒有任何高科技設備的簡陋環境下，亞爾曼醫生就拿著簡單的針線手術刀，徒手完成了內髒器官的縫合治愈，神奇而高效。

  塗藥，包紮，一氣嗬成。

  終於，半小時後，

  馬克老爹踏進棺材的半隻腳又被拉了回來，麵色終於漸漸有了些紅潤的色。

  ......

  大功告成，

  雷蒙送亞爾曼醫生離開。

  “送到門口就可以了，病人還需要有人照顧。”

  關上車門之時，亞爾曼停頓了一下。

  此時他的表情不再那麽市儈，而帶著幾分誠懇。

  “當然，如果可以，我覺得可以試著來當我的助手...我覺得你在醫療方麵有一定的天賦。”

  “謝謝亞爾曼醫生。我會靠考慮的。”

  聽到這話，亞爾曼微微有些詫異，也沒多說。

  關上車門。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少年了。

  在二十三區，能成為自己的助手可是多少人都爭破頭的好機緣啊。

  .......

  雷猛看著因為麻藥昏迷的約克老爹，眼神越漸迷離。

  這小老頭確實是個不錯的人，至少對雷蒙自己來說。

  以後給他找一份安穩清閑的工作，前身最後的執念大概也就化解了。

  雷蒙現在迫切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也必須要提升實力，用來應對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危機。

  沒拿到海克斯三通戰錘之前，甚至隨便來一個序列9的超凡者都能讓自己又生命危機...

  低調一點，先活下去。

  魔藥師這條路還可以繼續走，以後再不濟，也能當條富裕的鹹魚...

  他想著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

  卻不想貝拉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