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大樓，爆炸的火焰，從天而降的飛機，刺穿牆壁的鋼鐵，慌亂的人群。

  托尼猛的坐起，深呼吸幾口，再摸摸額頭，果然一頭濕漉漉的冷汗。

  那天的災難成為他深深的夢魘，在之後這幾天的深夜不斷重演。

  這是托尼從出生到現在，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而這次突如其來的災難也讓托尼感受到，在這種災難麵前，一個工業大亨、發明家，那些光鮮亮麗的身份是多麽的脆弱和無力。

  掙紮著從床上站起，命令賈維斯封鎖房間，托尼直接走向自己的實驗室。

  等到實驗室幽幽的藍光照徹臉頰，無數的數據模型和實驗信息將他包裹起來，托尼才感到了久違的安心。

  “怎樣能在一些危險的時刻，保護好自己呢？”

  托尼手指在賈維斯的光屏上滑動幾下。

  “基因模型？”他緩緩搖搖頭，“不，超級士兵血清已經是過去式了。”

  “貼身的安全氣囊？”托尼腦海中閃過一個朦朧的想法，“或許不僅僅是氣囊，可以是......”

  他皺著眉思索，“或許可以是一層護罩，一副盔甲。”

  “力場護罩？”

  “納米金屬護罩？”

  “都有些難度。”托尼沉吟片刻，“賈維斯，將力場研究和納米金屬研究定做一級課題，最近我要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兩個項目。”

  “好的，先生。”賈維斯回道，“五角大樓在昨天晚上發來一份消息，關於這次恐怖襲擊的深度調查。”

  “哦。”托尼的心思被賈維斯的話拽了回來，“我看看。”

  他麵前的藍色光屏上出現了幾張照片和許多隱秘的消息。

  藍色光屏前的托尼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良久之後，他才澀聲道，“原來......起因是我嗎？”

  五角大樓傳來的調查結果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主要是針對那幾個劫機分子的身份和背後勢力的調查。

  在五角大樓的情報中，十九名劫機者都來自中東地區，其中有七人原本就是飛行員，其他人也在各地參加過飛行學校的學習。抵達美國之後，他們立即分散到全美各地，一般居住在比較偏遠的城郊，並且都改了英文名字。在隨後的數個月時間裏，他們主要在美國的八個州活動。

  這些劫機者出高價弄到汽車駕照，他們租了公寓、設立了銀行賬戶，參加健身俱樂部。他們從網上購買機票，一般到哪兒都是用現金付賬。

  而在九月十一日這天，他們劫持了當時乘坐的飛機，悍然進行了這場驚天動地的恐怖襲擊。

  而中情局在中東地區的間諜更是查詢到了他們之前的情報，這十九人之前都是同一個勢力的成員。

  這個勢力人手眾多，強大無比，橫跨多地區，實力不可小覷。

  他們的標誌則是十個戒指串在一起形成一個圓，中心是兩把交叉的劍。

  托尼看到這裏的時候心髒仿佛被緊緊攥在了一起。

  “奧巴代亞......叔叔......”

  “賈維斯。”托尼有些艱難道，“查詢奧巴代亞現在的位置。”

  賈維斯過了很久才回複道，“奧巴代亞先生並不在他的住處，查詢整個紐約的監控係統，也沒有奧巴代亞先生活動的蹤跡，然後我查詢了最近的出入境係統，並且侵入了機場的內部監控，發現一位疑似奧巴代亞先生的人在兩天前離開了紐約。賈維斯查詢了他所乘坐的航班信息，那列航班的終點站是印度。”

  “印度？”托尼道，“然後呢？”

  “我入侵了印度的監控係統。”賈維斯解釋道，“他離開印度機場後不久就失去了蹤跡。”

  “失去蹤跡？”托尼疑惑道，“怎麽做到的？”

  “印度沒有足夠的攝像頭，先生。”賈維斯給出一個讓托尼沉默的解釋。

  “除了這個疑似奧巴代亞的人，還有什麽其他線索嗎？比如他的銀行賬戶有什麽動靜嗎？”

  “抱歉，先生，他的銀行賬戶進行了大額財產轉移，這筆轉移在五天前就已完成。”賈維斯道，“還有奧巴代亞先生投資的基金與股權，都在五天前進行了同比交易，換句話說，奧巴代亞先生已經將全部身家轉移到了國外。”

  聽到這，托尼氣得笑出了聲。

  “哈，原來五天前，就已經有了異動。”托尼苦笑道，“我那時還對奧巴代亞的行為搖擺不定，他已經要置我於死地了。”

  “確定奧巴代亞在印度嗎？”托尼問道，“不要局限於印度的監控攝像頭，我現在提高你的入侵權限，入侵印度任何有鏡頭並且能連接互聯網的東西，包括手機、電腦、行車記錄儀，還有所有的公共電話監控鏡頭，比對奧巴代亞的人像數據，隻要有任何一個印度人打電話的時候經過他身邊，或者開車經過，他就要暴露出來。”

  “好的，先生。”賈維斯說道，“這涉及億級數據處理與千萬組模塊入侵，我需要五分鍾時間。”

  托尼搖頭道，“不用著急，你用一半的算力處理這件事，另一半算力用同樣的方法，查詢十戒幫的信息，我要知道十戒幫的人手分布，勢力背景和行動信息，再次提高你的調查權限，準許你入侵中東地區和歐洲的語音庫，包括通話數據庫，竊聽任何人的交談，篩選出與十戒幫有關的情報。”

  不知道奧巴代亞和十戒幫知道托尼的應對後，會不會後悔招惹到這個火藥桶。

  “對了，聯係到萊昂，將我收到的情報即時共享。”托尼補充道，“算了，等到明天再發，現在這家夥估計還在睡覺。”

  “好的，先生，祝您晚上愉快。”賈維斯道。

  托尼聳聳肩。

  “......賈維斯。”托尼突然道。

  “我在，怎麽了，先生？”賈維斯道。

  “......”托尼沉默了一會開口，“我該報複奧巴代亞嗎？”

  “這取決於您，先生。”

  “哦。”托尼臉陷入黑暗裏，看不清表情，“我知道了。”

  “我不會殺死你，奧巴代亞叔叔。”

  “但為了死去的那些人，我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裏。”

  “......”